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我有一口吞天壶 > 第一章 重生了
换源:


       小玉宗。

大雪如鹅毛飘洒,再熟悉的景象也变了一番模样。

牧歌站在雪地里,半眯着眸子看向半空中脚踩飞剑,居高临下的少女。

慈烟儿,小玉宗的圣女,也是他的未婚妻。

“你我婚约,不过是大人们的一场玩笑。”

“如今我已是圣女,而你虽然贵为少宗主,却仍然是个无法修炼的废人。”

“如此差距,莫说是我不答应,就是师尊她老人家也不会同意。”

“前尘旧梦,该醒了。”

慈烟儿冰冷到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声入耳,牧歌面色淡淡,不带一丝表情,显然对此早有预料。

因为他重生了。

人还是那个人,却已经不是慈烟儿认识的那个人。

上一世,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慈烟儿也是这般突然之间叫来自己。

其真实目的并非是要抛弃自己这个她叫了六年相公的老相好,而是另有打算。

只不过,上一世惨死的是他这个可悲的恋爱脑,这一世,结局该换过来了。

他要把因为这个女人失去的一切,统统拿回来。

牧歌淡然一笑,低头扣弄着指甲缝里的脏东西,说道:“是该醒了。”

“我同意,不过既然要取消婚约,那我给你的东西,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牧歌清楚的记得,自己拿给她的东西里,有一样是可以让他修炼的。

前世中,这个女人明知那东西可以让他进行修炼,却当着他的面亲手毁去,彻底葬送了他的修行之路。

慈烟儿俏脸浮现出不可置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牧歌的反应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以前的牧歌,只要自己提出退婚,他就一定会对自己死缠烂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满口答应,正因如此,她才能在六年内,从一个外门弟子,当上小玉宗的圣女。

天赋固然重要,可没有牧歌给她那么多的资源,想当圣女?

做梦去吧!

可现在提到退婚,牧歌答应得如此爽快,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怎么拿得到?

“你确定?”

“原本我还打算给你一个机会的。”

牧歌强忍着恶心,慈烟儿口中的机会,他清楚得很,这女人如今在小玉宗的地位比自己还高,要想把她拉下神坛,需要一点一点瓦解。

一念至此,牧歌佯装松了一口气问道:“什么机会?”

慈烟儿眼中掠过一丝讥讽,就知道他是装出来的。

欲擒故纵,谁不会?

“我不贪心,只要番天印,以你的身份,取到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

好个不贪心。

牧歌内心冷笑一声,番天印乃是小玉宗的镇宗之宝,前世就是因为自己听了她的话盗取番天印,从而坠入无边地狱。

“这……”

“你若不愿,你我婚约就此作罢,我会亲自向宗主退婚。”

牧歌挣扎良久,一咬牙:“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只能帮你拖住藏宝阁的长老,东西需要你自己去取。”

“番天印是镇宗之宝,我没有半点修为,一旦靠近就会被抹杀,你知道的。”

做戏要做全,这番说辞,毫无漏洞可言。

慈烟儿歪头考虑片刻,嫣然一笑,自认为自己以退为进的手段玩得炉火纯青。

“可以。”

牧歌笑了笑,趁热打铁道:“我有一个条件。”

慈烟儿俏脸一寒,以为他又要像往常一样,提出一些牵手之类的无耻要求。

她,早已心有所属。

“你别太过分了!”

想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牧歌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也不知道前世的自己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又或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会对慈烟儿百依百顺。

无论她要自己去做什么,哪怕是死也会去做。

而且在事后,哪怕是慈烟儿施舍他,牵个手都能让他兴奋到几天都睡不着觉,即便这只是作为未婚妻分内的事。

小玉宗因此沦为整个修行界的笑柄。

门中弟子对他怨声载道,若非其父亲是宗主,早已经被人大卸八块了。

但他就是觉得一切都值。

真不知道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漂亮确实是漂亮,天赋也有,可偏偏心思过于歹毒,前世的他看不清。

等到他看清之后,已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老天爷让他重活一世,自然不可能再重蹈覆辙,现在这个女人可让他提不起半点兴趣,连忙摆手道:“你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给过你一个鼻烟壶?”

“你知道的,我无法修炼,这个东西能让我多一份消遣。”

闻言,慈烟儿眼中的不屑更甚以往,对牧歌的评价,只有一个字。

玩物丧志!

“这个要求倒是不过分……”

灵识沉入乾坤戒,慈烟儿找到了那个鼻烟壶,看也不看随手丢给牧歌后飘然而去。

“我等你的好消息。”

牧歌大喜,接过鼻烟壶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入手冰凉,壶嘴之上雕刻着一朵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的青色莲花。

幸好,现在的慈烟儿并不知道这其貌不扬,看起来脏兮兮的鼻烟壶,其实是一口逆天法宝。

原本牧歌也是不知道的,前世为了讨慈烟儿欢心,他本打算在藏经阁翻阅一些制作饰品的书籍,却在无意间在一本古籍看到了零星记载。

要不说他傻呢。

看到记载之后,他屁颠屁颠的跑去求慈烟儿要,并且毫不保留的告诉她鼻烟壶的底细。

结果可想而知,在牧歌绝望的目光中,慈烟儿抬脚便将其踏碎,并说道:“你这头痴心妄想的蠢猪,竟然也妄图修炼?”

六年感情被无情的践踏到粉碎。

想到这里,牧歌不由得握紧双拳,看着慈烟儿离去的背影,眸中杀意涌动。

可惜,现在的自己还杀不了她。

“我已不再与你角力,但仍要感谢你让我看清自己的深情。”

牧歌苦涩一笑,转身行走在大雪中,偶尔有宗门弟子从他身旁走过,皆是轻哼一声,没给这个“尊贵”的少宗主半点好脸色。

他这个恋爱脑的所作所为,整个小玉宗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门中弟子皆是被他祸害得不轻,出门在外遇到对头,上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斗法,而是一句你家少宗主的深情,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如此,还没开打,便已经脸面丢尽,输了一半气势。

牧歌无声一叹,知道他们心中有怨气,说不在意是假的。

人心中的成见,很难凭一句话,一件事就能改变。

此事急不来。

走着走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父亲?!”

牧歌疑惑低语,他脑海中并没有这段记忆,想想也是,前世为了那个女人,哪有心思去管这些事。

但不用想也知道自家父亲为何与人争吵。

他并不打算过去,此刻过去,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把手中的鼻烟壶研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