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尝着咖喱,随口问道:“明石先生,今天在网球场看你好像有心事?”
“只是想起和妻子初次见面的场景。”明石露出怀念的神情,将准备好的咖喱饭放在托盘上,“我得给父亲送饭去了,你们随意添饭。”
白泽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总觉得这深山老屋透着古怪,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咖喱味道确实不错,看来明石经常做。
饭后大家各自休息,柯南翻着《钓鱼入门》,女生们闲聊,白泽无聊地看电视。
“明石先生怎么还没回来?”园子看了眼时钟,“都四十分钟了。”
“他下来了。”小兰说道。
白泽注意到明石身边垂着根长线,明石解释道:“这是特意加长的灯绳,为了方便驼背的父亲开关灯。”
“送饭怎么这么久?”柯南问。
“父亲说了些丧气话,”明石苦笑着坐下,“觉得家人都不在了,自己活着没意思。
不过现在没事了,他正吃着最爱的咖喱。”
小兰和园子听了更害怕了。
柯南合上书:“这本钓鱼书是你的吗?”
“是妻子三年前买的,”明石摇头,“但她从没钓过鱼,可能打算病好后试试吧。”
柯南有些慌张地道歉。
雨点敲打着窗户,森林深处只有这栋别墅亮着灯。
网球场后方的山上,这样的房子确实少见。
厨房里,明石宽人正在洗碗,抬头看了眼时间,对小兰说:“能帮我把我爸的餐盘拿下来吗?”
“行啊。”小兰爽快地答应。
“不过我爸有点敏感,吃饭也慢。
要是灯还亮着,说明他还在吃。
你轻点回来,别惊动他。”明石宽人叮嘱道。
小兰点点头。
挂钟的滴答声中,她上楼发现灯还亮着,又轻手轻脚地下来了。
客厅里,明石宽人正在教园子打网球。
白泽盯着电视,小哀坐在他旁边,现在又多了个小兰。
柯南则全神贯注地翻着《钓鱼入门》,连小兰叫他都没听见。
快到十点时,小兰看了看表:“都这个点了,咖喱饭总该吃完了吧?我上去收餐具。”
“真是麻烦你了,”明石宽人不好意思地说,“平时这个点我爸早睡了,别吵醒他就好。”
小兰轻手轻脚上了楼。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寂静。
“出事了?”白泽猛地站起来。
众人冲上二楼,看到昏暗的房间里,一个老人被绳子吊在房梁上。
老人双眼翻白,嘴巴大张,嘴角还在滴血,死状骇人。
白泽第一个走进房间,戴上手套检查:“体温还在,但已经开始僵硬,死了大概半小时。”他拉亮电灯,照亮了整个房间。
死者是明石宽人的父亲明石严夫。
其他人想进来时,白泽立即阻止:“都别动!”他亮出警察证,“我是刑警,没我允许谁都不能进来。”
听到这句话,明石宽人明显抖了一下。
白泽不耐烦地瞥了眼柯南:“小孩别在这碍事,出去。”柯南笑嘻嘻地凑近:“白警官,我可是侦探哦!”
“警察办案不需要小学生帮忙。”白泽皱眉,“怎么,你觉得警察很没用?”
没等柯南辩解,小兰赶紧把他拉走。
“白警官,我这就带他离开。”
走廊上,小兰责备道:“柯南,别给警察添乱。”
“我没捣乱…”柯南撅着嘴嘟囔。
园子正打着报警电话,被告知要次日才能出警。
白泽让众人在外等候,独自进入现场勘查。
房间里的景象令人不安:尸体悬挂在电灯前,下方的床铺旁放着半碗咖喱饭。
倒地的人字梯旁,一块沾着咖喱的手帕格外显眼。
白泽屏住呼吸检查死者口腔,发现牙龈渗出的血丝。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外惊魂未定的明石宽人,想起对方先前提到父亲有轻生念头的话,不禁起疑。
“明石先生,”白泽指着死者口腔,“令尊最近看过牙医?”
“啊,是的,”明石宽人回过神,“父亲说牙疼得厉害,前些天去看了牙医…”
白泽起身审视房梁上的绳索,又对比了电灯拉绳。
与其他房间不同,这里的拉绳明显短一截,打结方式也很特别——是简单的死结,而非其他房间统一的钓丝结。
“明石先生,”白泽突然发问,“老伯房间的灯绳为什么比其他房间短?”
“父亲嫌原来的绳子碍事,特意让人改短的。”明石宽人解释道。
白泽检查死者手腕时,发现了可疑的勒痕。
“看来…”他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可能是橡皮筋勒的痕迹,”明石宽人擦了擦汗,“我爸习惯用橡皮筋绑东西,手腕上总缠着几根。”
“橡皮筋?”
白泽在枕头下发现不少橡皮筋。
“你父亲挺特别的。”
“他精神确实不太正常,”明石宽人看向尸体,“晚饭时说了些奇怪的话,我开导了很久才走。”
“他说什么了?”
“说想死…没想到真出事了…”
小兰突然说:“我上楼时听见老爷爷在哭。”
“哭声?”白泽皱眉。
“自杀前哭很正常吧。”园子无精打采地说。
“不,是他杀。”白泽直视明石宽人,“凶手就是你。”
“怎么可能?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白天在网球场就觉
“我在剩下的咖喱里发现了一颗牙,”泽盯着明石宽人说道,“检查过严夫先生的口腔后,发现如果是前几天拔的牙,伤口应该已经收缩,血也该凝固了。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旁边的牙齿也有松动的迹象。
这说明严夫先生是在吃咖喱时掉的牙,确切地说,是他用力咬住绳子导致牙齿脱落。”
“绳子?”小兰和园子对视一眼,满脸疑惑。
“是的,严夫先生是用牙咬着绳子吊在横梁上。
当他力气耗尽咬不住时,才被勒住脖子吊死,牙齿也掉进了咖喱里。”泽转向小兰,“你听到的不是哭声,而是求救声,只是因为他咬着绳子喊不出来。”
小兰脸色发白:“怎么会这样?”
明石宽人反驳道:“那我父亲为什么不双手抓住绳子,用嘴呼救呢?”
“严夫先生手腕上有细小的绑痕,那不是橡皮筋,而是吊灯的拉绳。
用拉绳绑住他的手腕打个活结,再连接到二楼的吊灯上。
当他力气用尽下落时,拉绳会关掉吊灯,活结也会松开。”
园子紧盯着沉默的明石宽人:“真是这样吗?所以你才特意让小兰去收餐具,还说灯亮着就回来?”
明石宽人低下头认罪:“没错,是我杀了父亲。”
小兰难以置信:“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石宽人喃喃道:“就算你们不来,我也打算在今天结束父亲的生命。
今天是我妻子的忌日,三年前的今天,她在森林里遇到山洪去世。
那天我开车去东京工作,下着雨,父亲却叫感冒的她起床做松茸饭。
她明明可以拒绝,却硬撑着去三公里外的超市,回来时倒在了路上…”
小哀轻声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你父亲。”
宽人苦笑着摇摇头:“我妈葬礼第二天,我听见我爸对着佛坛念叨,说什么’终于解脱了,下次要找个命长的,像宽人这么结实的’…我一直以为他把我当亲儿子,才会对我提那么多要求。”
柯南惊讶地问:“你们不是亲父子?”
“我是他领养的,”宽人盯着天花板,眼神充满怨恨,“他非要在这深山老林盖房子,让我们一家三口住这儿,说是要过隐居生活。”
白泽没说话。
别人的痛苦,外人没资格评判。
他默默掏出手铐,把宽人锁在卧室等警察。
忙完已是深夜,众人来到客房铺床。
房间不大,但睡五个人刚好。
小兰和园子动作最快,抢着把铺盖挨着白泽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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