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的诡异气息。
那个从504爬出来的眼镜男，看到陈凡等人浑身浴血、脚下丧尸尸体堆积如山的场景，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高举，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别...别杀我！我...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叫孙皓！我真的没被咬！”
陈凡没有理会他的求饶，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504那扇虚掩的房门，以及门缝地下那些隐约反光的金属零件。那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刺激着他高度敏锐的感官（3.1精神）。
刚才那声几乎掀翻楼板的爆炸，绝非凡响。这栋老式居民楼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苏瑾也察觉到了陈凡的异常和张皓话语里的漏洞，她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砍刀微微抬起，封住了孙皓可能的退路，眼神冷冽如冰。她运动背心上的撕裂处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和那道血痕，非但无损她的英气，反而更添几分战后的野性魅力。
“普通人？”陈凡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冰冷的压迫感，他迈步向前，消防斧上的血滴落在地，发出“嗒...嗒...”的轻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孙皓的心脏上，“那刚才四楼的爆炸，是怎么回事？你门后面那些东西，又是什么？”
孙皓顺着陈凡的目光看向门缝，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破旧衬衫：“我...我不知道...爆炸...爆炸不是我干的！是...是之前住这里的人留下的东西...可能...可能不小心被撞炸了...”
“哦？”陈凡走到他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孙皓完全笼罩，消防斧的斧刃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子，“之前住这里的人？504住的不是一个姓张的单身小伙吗？他哪来的这种东西？”
“他...他...”孙皓眼神疯狂闪烁，语无伦次，“他也许...也许有什么爱好...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大哥！我就是个躲在这里的可怜人...”
陈凡失去了耐心。末世之下，这种遮遮掩掩、满口谎言的人，往往比丧尸更危险。他猛地抬起脚，狠狠踩在孙皓的胸口！
“噗！”孙皓被踩得差点背过气去，痛苦地蜷缩起来。
“最后问一次，里面到底是什么？谁干的？不说，你就和这些丧尸作伴去。”陈凡的语气森寒刺骨，杀意毫不掩饰。对于潜在的威胁，他从不手软。
死亡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孙皓！他感觉陈凡的脚如同千斤巨石，随时能踩碎他的胸膛！
“我说！我说！”他杀猪般嚎叫起来，涕泪横流，“是...是我做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做个警报器...没想到...没想到剂量没控制好...炸了...”
“你做的？”陈凡眼神一凝，“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是化工大学的硕士...平时...平时喜欢鼓捣点东西...”孙皓瘫在地上，彻底放弃了抵抗，有气无力地交代，“躲在这里没事干，就想用找到的一点原料做个简单的震动触发警报...没想到...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化工硕士？喜欢鼓捣东西？简易爆炸物？
陈凡和苏瑾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一丝...惊喜？
这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在末世，一个能捣鼓出爆炸物的人才，其价值甚至可能超过一个战斗小队！
陈凡脚下的力道稍稍放松，但语气依旧冰冷：“为什么撒谎？”
“我...我怕...我怕你们觉得我是危险分子...直接把我杀了...”孙皓哭丧着脸，倒是说了句实话。
陈凡沉吟了片刻。风险与机遇并存。这个人显然缺乏安全感且性格有些懦弱，但掌握的技术可能极为有用。
“从现在起，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和你会的东西，都归我了。”陈凡收回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话，有用，你就能活下去，活得比大多数人好。耍花样，后果比死更惨。明白吗？”
“明白！明白！大哥！我一定听话！我一定有用！”孙皓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挣扎着爬起来磕头，眼镜都摔掉了。
“苏瑾，搜他的身，检查504里面，把所有可疑物品和材料集中看管。”“明白。”苏瑾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对孙皓进行搜身，动作干净利落。孙皓吓得一动不敢动。
陈凡则对楼上喊道：“张海！王建国！下来清理战场！把楼梯口这些尸体都拖到一边，暂时堆到五楼楼道去！速度快！”
躲在上面的张海和王建国听到命令，不敢怠慢，强忍着恐惧和恶心，连滚爬爬地下来开始干活。李彩娟也颤颤巍巍地下来帮忙。
陈凡则转身走向701。刚才一番激战，他体力消耗不小，需要稍作休息，更重要的是...屋里还有个人。
他刚推开701的房门，一个温软馨香的身体就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林薇仰着小脸，大眼睛哭得红肿，里面却充满了无尽的喜悦、后怕和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她似乎完全忘记了陈凡身上的血污，只是用力地抱着他，仿佛要确认他的真实存在。
陈凡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少女柔软的身体和全然的依赖，确实能极大满足男人的保护欲和虚荣心。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的后背。
“没事了。”他声音缓和了许多。
“嗯...”林薇在他怀里用力点头，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我刚才好怕...怕你出事...要是你回不来...我...我也不想活了...”
这句话几乎是赤裸裸的告白了。在这个朝不保夕的末世，她将自己的一切都系在了陈凡身上。
陈凡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和话语里的决绝。他低头，看着怀中少女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娇俏模样，尤其是那微微张合、泛着水光的粉嫩唇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燥热。
他托起林薇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林薇脸颊绯红，眼神羞涩却勇敢地迎着他的目光，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脯微微起伏。
就在陈凡的头缓缓低下，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的瞬间——
“大哥！”门口传来苏瑾清冷的声音。
两人如同触电般分开。林薇嘤咛一声，瞬间脸红到耳根，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躲到了陈凡身后，小手却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苏瑾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几个用塑料布小心翼翼包裹的东西，脸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但她锐利的目光在陈凡和林薇身上扫过时，微微停顿了一瞬。
“从504搜出了一些东西，还有不少化学原料。这个孙皓，看来没完全说实话，他藏起来的原料足够做几个更大的‘警报器’了。”苏瑾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陈凡眼中的旖旎瞬间消散，恢复了冷静。他接过苏瑾递来的东西，掂量了一下，眼神微眯。
“看好他。这个人，很有用，但也非常危险。”陈凡沉声道，“给他单独安排一个房间（比如604），严格看守，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接触任何原料，也不准任何人接近他。”
“明白。”苏瑾点头，目光再次若有若无地扫过陈凡身后羞不可抑的林薇，转身离开。
房间里又只剩下陈凡和林薇。
气氛依旧暧昧，却被意外打断。
林薇鼓起勇气，从后面再次抱住陈凡，将滚烫的小脸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声音细若蚊蚋，却无比坚定：“大哥...我...我今晚可以留下来陪你吗？我...我什么都愿意...”
陈凡感受着背后的温热和柔软，眼神深邃。
他拍了拍她的手。“先处理好外面的事。”“今晚，你留下。”
（第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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