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三个女人，都是行政部的，见罗成进来，连忙闭上嘴，拿着杯子匆匆走了。
只有行政部的小陈没走，她以前跟罗成关系不错，李德华在的时候，还帮过罗成不少忙。
“小罗，你别听她们胡说。”小陈压低声音：“她们就是闲的，瞎传谣言。”
“她们说什么？”罗成追问。
小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她们说李总以前贪了公司五十万，是别人送的茶叶，里面藏了一张五十万的卡。还说你当时也在场，肯定知道这事。”
罗成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确实跟李德华一起见过送茶叶的人——那人是恒天集团的徐开强，跟李德华是老相识，上个月来分公司找李德华，送了一盒茶叶，说是老家的特产。
当时罗成也在场，李德华还让他把茶叶收起来，他没觉得有任何异样，怎么现在就变成贪污了？
“是谁传的？”罗成的声音有点发紧。
“不知道，今天早上一上班就有人说了，现在全公司都在传。”小陈叹了口气：“小罗，你可得小心点，她们都说你是李总的秘书，肯定参与了，要是这事属实，你……”
后面的话，小陈没说，但罗成心里清楚：如果这事属实，他不仅工作保不住，还可能要承担法律责任。
“我知道了，谢谢你。”罗成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他回到办公位，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件事太蹊跷了。
恒天集团……恒天集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领导不是那种会贪污的人，而且恒天集团的徐开强跟他关系很好，怎么会送钱？
这一条条的信息不合情理，让他头皮发麻，无法清理。
心思杂乱，他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正发愁，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
是白文玉的秘书打来的，说白总让他现在去总经理办公室。
公司这个传言闹得沸沸扬扬，肯定传到白文玉那了，现在她找自己，肯定是为了李德华贪污的事。
罗成怀揣着心思，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桌上，依旧如初，一台笔记本，还是那个白色马克笔。
白文玉坐在办公桌后，今天穿着一身米白的西装套裙，头发简单的盘起，神色冷清，眼中光芒闪烁，看起来依旧精明干练。
“坐。”白文玉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很平淡。
罗成坐下后，白文玉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你看看这个。”
文件是恒天集团上个月的转账记录，里面有一笔五十万的转账，收款账户是一个私人账户，户主的名字叫张强，罗成不认识。
“这是恒天集团上个月转给一个私人账户的五十万。”白文玉喝了口咖啡：“有人说，这笔钱是徐开强送给李德华的，装在茶叶盒里，你当时也在场。”
罗成点头，并没有否认：“我当时确实在场，徐开强送了一盒茶叶给李总，说是老家的特产，但我没看见什么卡，李总也没跟我说过这事。”
“我知道你没看见。”白文玉看着他，眼神很深：“但现在全公司都在传，说你是李总的秘书，肯定知道这事。如果这事属实，不仅刘天衣会受牵连，你这个位置也坐不稳。”
她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股压力，像是在提醒罗成，又像是在暗示他什么。
罗成眉头紧皱，知道这事的严重性，看向白文玉满脸认真：“白总，我跟李总那么久，他不是那种会贪污的人。”
“是不是真的，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要看证据。”白文玉站起身，走到窗边。
“我找你过来，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早点说出来，别等事情闹大了，收不了场。”
罗成看着白文玉的背影，心里猜不透她的心思。
她是真的想帮自己，还是想从套出什么话？
“白总，我真的不知道这事。”罗成的语气很坚定：“但我会尽快查清真相，还李总一个清白。”
也还他自己一个清白。
白文玉转过身，语气依旧平淡：“我可以相信你，但你要记住，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三天之内查不出真相，公司就会上报总公司，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罗成心里一紧——三天时间，太短了！
他立刻站起身躬身：“谢谢白总提醒，我会尽快查清的。”
“去吧。”白文玉挥了挥手，又坐回了办公桌后，开始看文件，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罗成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心里乱糟糟的。
想了一下后，他掏出手机，给刘天衣打了个电话，他得问问，她知不知道茶叶盒里有卡的事。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刘天衣的声音带着一丝喜悦和不解：“小罗？有什么事吗？”
以她对罗成的理解，工作时间是不可能打私人电话的，除非是有重要的事。
罗成沉吟一会：“姐，你今天在家吗？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他觉得，这事还是当面问比较好。
“在，你过来吧。”听出罗成语气中的严肃，电话那头立刻应下。
挂了电话，罗成心不在焉，下班时间一到，他便打了卡，匆匆离开了公司。
来到刘天衣家，虽然知道密码，他还是按了门铃。
刘天衣自己开的门，她上身套着一件宽大的T恤，很长，下面只露出两条雪白长腿，头发带着湿气披在肩上，脸上化着淡妆，手里还拿着只口红，嘴唇只涂了一半——看起来像刚刚洗完澡，还没化完装。
罗成在她身上扫过，目光停留在她双洁的长腿上，关心地问道：“姐，你的脚好些了吗？”
刘天衣连忙踮起脚尖扭动了几下。
“你看，已经完全没问题了。”说完，她侧过身：“快进来吧。”
客厅里很整洁，打扫得一尘不染，沙发上放着一个抱枕，上次来还看到茶几上摆着的相框，里面是她和李德华的合照——现在已经收起来了。
罗成明白，逝去之人，总归会慢慢淡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