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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识相！”
季博措眼中凶光暴涨，猛地一拍巴掌，那笑声尖得像刮玻璃，满满都是掌控一切的得意劲儿，“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儿！”
他话锋“唰”地一转，整个大殿温度骤降，寒气刺骨：
“不过嘛……空口白牙就想糊弄本座？做梦！得留点‘保障’才放心！”
他猛地转向旁边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眼神压迫感十足，命令不容置疑：
“柳如烟！别杵那儿哭丧了！把你那宝贝疙瘩‘毙命散’拿来！喂给她！还有你那天天当命根子捂着的‘摄魂镜’，也、一、并、给、她！”
季博措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每个字都淬着毒，“权当是我这个‘慈父’，给你这未来儿媳妇的一点——厚、礼！”
“季博措！”柳如烟猛地抬头，泪水糊了满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毙命散？！不……不行啊！那……那摄魂镜更是……”
她惊恐地摇头，像要甩掉什么可怕的东西。
“嗯？！”
季博措一个冰冷的眼刀甩过去，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扎进骨头缝里，“如烟，你敢抗命？还是说……你也想尝尝那‘神魂剥离’的滋味？”
他眼神落在柳如烟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柳如烟浑身剧震，如同被毒蛇盯上的青蛙，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
“不……不敢！不敢！”
她扑通一声跪倒，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声音带着哭腔，“可是……摄魂镜的反噬之力……”
“少废话！拿来！”
季博措不耐烦地厉喝，直接打断。
柳如烟绝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一片死灰。
她像个提线木偶，僵硬地挪到南风面前，颤抖着双手，递出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乌黑墨玉瓶和一面鬼气森森、布满诡异花纹的古铜镜。
冻死人的寒意顺着瓶身钻进指尖，南风的手冰凉僵硬，微微颤抖地抬起。
她死死盯着这两件致命之物。
“啪！”
一只脚粗暴地踢在她手边溅起灰尘，一个满脸幸灾乐祸的侍卫凑近，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她脸上：
“小贱婢！宗主赏你的‘好东西’，还不跪下磕头谢恩？！啧啧，为了兑域那个连路都看不见的废物瞎子，把自己搞成这样？真是蠢到家了！”
“嘻嘻，就是！”
旁边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侍也跟着起哄，掩着嘴嗤笑，“快喝呀！让姐妹们开开眼，‘毙命散’下肚到底是个什么销魂滋味儿？哈哈哈！”
南风猛地抬头，眼神如刀狠狠剐了那女侍一眼，随即毫不犹豫地拔开瓶塞！
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咕咚——咕咚——”
在所有人震惊又带着看好戏的目光中，南风仰起脖子，将那粘稠如墨、滑腻冰冷的黑色液体，尽数灌了下去！
“嘶——！”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即使隔着距离，也瞬间感受到一股死寂阴寒的气息从南风身上爆发开来！
“嗬……”
南风闷哼一声，身体剧烈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死人，豆大的汗珠混着嘴角渗出的猩红血丝滚落！
脏腑如同被亿万冰针狠狠穿刺、搅动！
“哈哈哈！好！有种！”
季博措拍掌大笑，看着南风摇摇欲坠的样子，满意得不行，那笑容残酷得扭曲，“听着小丫头片子！这‘毙命散’，一个月内没有本座独一无二的解药，你就等着经脉寸断、神魂俱灭，死得连渣都不剩！解药？呵，除非你能撞上那些早死八百年的隐世老妖怪！做梦去吧！乖乖等着给我季家当新媳妇儿吧！哈哈哈哈！”
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神经，南风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
她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如同灌满沉重铅水的双腿，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最后的目光，带着无尽的眷恋和玉石俱焚的决绝，投向软榻上那个沉睡的身影——顾西洲。
“西洲……等我……只要有一丝可能……”
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声音，几乎被殿内的嘲笑淹没。
转身。
一步，一步。
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大殿里如同丧钟。
“快看快看！她真去跪了！”
那个侍卫指着南风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宗主英明神武！就该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货好好长长记性！让她知道得罪宗主的厉害！”
柳如烟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鲜血渗出，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南风那孤绝瘦削的背影，一步步踏入殿外那片被如血残阳笼罩的巨大汉白玉广场——
恢弘的腾龙广场，此刻成了埋葬她的祭坛！
“砰！！”
双膝狠狠砸在滚烫坚硬的汉白玉地面上！
就在季博措那尊巨大石雕的脚边！
渺小如尘埃，脆弱似蝼蚁！
烈日当空，地面温度高得能煎鸡蛋！
汗水刚渗出就被烤干，留下一层刺痛的盐霜。
干裂的嘴唇布满血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喉头撕裂般的灼痛和铁锈般的腥甜。
“啧啧啧！快看！就是她！为了兑域那个瞎眼废人前圣子，得罪了宗主！”
“活该！宗主有令，跪足三天三夜！听说回头还要送给博晓少爷当暖床的贱妾呢！”
“嗤嗤，你看她那死狗样儿……”
“哎呀，可惜了那张小脸，啧啧，真是糟蹋了……”
“嘿！小贱人！”
一个流里流气的腾龙宗弟子端着碗清水，故意在南风面前晃悠，水珠溅到她干裂渗血的嘴唇上，“渴不渴啊？叫一声‘好哥哥’，磕个头求求你爷爷我，说不定就赏你一口水喝哟？嘿嘿嘿……”
南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只是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
脊背挺得笔直，哪怕在酷刑和羞辱的地狱里，也未曾弯折半分。
“哟呵，还挺硬气？”
另一个弟子嗤笑，“骨头硬是吧？看你能撑几天！毙命散的滋味好受吗？哈哈，慢慢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