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外沙暴呼啸，神庙内三人围着篝火，正就着冷水啃着干硬的压缩饼干，气氛略显沉闷。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咩咩”声，竟穿透了风暴的怒吼，传入殿内。
三人几乎同时抬起头，眼中都闪过一丝亮光。
“有羊？”灵清欢惊喜道，“听起来离得不远！”
在这枯燥的饮食中，这无疑是天降的美味。林凡笑道：“看来是沙漠里的黄羊，被风暴逼得无处可躲，跑到这附近来了。真是雪中送炭…不，是沙中送羊。”
张起灵已然起身，言简意赅：“我去。”
林凡点头：“小心点，抓一只够吃就行，别贪多。”他深知小哥的身手，在风暴中捉只羊并非难事。
灵清欢也兴奋起来：“我去多找点能烧的东西！”
分工明确。张起灵身影一闪，如同融入风沙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神庙入口。灵清欢则在殿内废墟间仔细搜寻着干燥的木材断椽。
林凡则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开始削砍一根较为粗壮的木棍，准备制作烤架。
不过一刻钟功夫，风声微动，张起灵去而复返，肩上竟扛着一头昏厥过去的肥硕黄羊。“运气好，它撞在残墙上晕了。”他简单说道，将羊放下。
灵清欢也抱着一捆干柴回来，小脸因为忙碌而红扑扑的。
林凡手法娴熟地处理起黄羊，放血、剥皮、去除内脏，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他将羊肉分成大块，一部分用削尖的长棍穿起，架在火上烤制，另一部分则放入小锅里，加入清水和几块压缩蔬菜干，炖煮起来。
很快，诱人的肉香便弥漫了整个殿堂，压过了之前的尘土味，令人食指大动。
灵清欢看着林凡专注烤肉的侧脸，好奇地问：“林凡，你做饭怎么这么厉害？比很多老师傅都强。”
林凡翻动着烤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前世…嗯，曾经为了口吃的，差点把一个专门养殖美味灵兽的族群给灭门了。后来觉得太过，才收敛了些，只是这追求美味的习惯和手艺倒是留了下来。”他说得轻描淡写，灵清欢却听得暗自咋舌，心想他前世怕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幸好今生脾气好了很多。
烤羊肉外焦里嫩，炖肉汤鲜美醇厚。在这沙漠废墟之中，这无疑是一顿极致的美味盛宴。三人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连沉默的张起灵都多喝了一碗汤。
夜幕彻底降临，神庙外风暴依旧，偶尔还能听到被风卷来的不知名动物的哀鸣，更衬得神庙内篝火的温暖与安宁。
灵清欢起初还有些害怕，但看到林凡和小哥都一副镇定自若、仿佛外面只是刮普通大风的样子，她也渐渐安心下来。她甚至凑到林凡身边，小声嘀咕：“你看小哥，好像又在修炼了，真用功。”
林凡笑道：“不然你以为高手是怎么来的？”
灵清欢忽然眨着大眼睛，凑得更近，几乎贴着林凡的耳朵，吐气如兰：“那…高手大人，能不能再渡点那个凉凉的气给我？刚才吃烤肉有点热…”
林凡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心头一跳，侧头看她，只见她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分明是在故意逗他。他故意板起脸：“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未婚妻还没过门呢，就这么不矜持？”
“哼！小气鬼！”灵清欢皱皱鼻子，假装生气地坐回原位，嘴角却藏着笑。她觉得偶尔逗逗林凡，看他那副假正经的样子特别有趣。
林凡看着她那副“计谋得逞”的小得意模样，心中暗笑，这丫头怕是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却不知他乐在其中。
夜深了，灵清欢终于抵不住困意，钻回自己的小帐篷里休息。
就在她睡下后不久，一直闭目调息的张起灵猛地睁开眼，看向林凡，低声道：“地下的，醒了，在躁动。”
林凡神色不变，微微颔首：“看来是被我们的生气和火光刺激到了。不过…它最好别来自找没趣。”
他话音未落，便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阴冷、暴戾的气息正从地底深处缓缓渗透上来，带着令人不适的窥探感。
林凡眉头微蹙，看了一眼灵清欢安静的帐篷，不想惊扰她的好梦。他右脚轻轻抬起，然后看似随意地往地面一跺。
“嗡！”
一股无形的震动以他的脚为中心，精准地向下传去，直达地底深处。那躁动的气息猛地一滞，仿佛被无形的大锤砸中，瞬间收敛了许多，带上一丝惊疑不定。
“还不老实？”林凡冷哼一声，心中默运《混沌吞天决》，右手虚空朝向地面，一股无形的吸力骤然产生。
地底深处，那隐匿的妖魔猛地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嚎，它感觉到自身一股精纯的气血之力竟不受控制地被剥离抽出，透过厚厚的土层，没入了上方那个人类的手中！
林凡掌心之上，一缕缕赤红色的精纯能量汇聚，最终凝结成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微弱红芒的丹丸——正是以那妖魔气血凝聚的“聚气丹”。
“念你修行不易，此次略作惩戒。再敢窥探躁动，休怪我让你形神俱灭！”林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威严，直接穿透地层，烙印在那妖魔的感知之中。
地底的气息彻底沉寂了下去，变得畏缩而恐惧，再不敢有丝毫异动。
林凡摊开手掌，那枚气血聚气丹在他掌心缓缓旋转。他将其递给张起灵：“小哥，你已至先天巅峰，距离化劲宗师只差临门一脚。这枚气血丹于你正是时候，服下它，我助你突破。”
张起灵看着那枚蕴含着磅礴气血之力的丹丸，没有犹豫，接过便吞服下去。丹药入腹，瞬间化为一股灼热洪流涌入四肢百骸。他立刻盘膝坐下，运转功法，身体表面隐隐泛起一层微光，气息开始节节攀升。
林凡在一旁护法，同时缓缓开口道：“我这门功法，可吞噬转化万物能量。无论是动植物之精气、古墓地脉之阴煞气、甚至庙宇神像残留的香火愿力、乃至一朝一代消散的国运龙气…皆可化为己用，凝成这聚气丹。”
“因来源不同，丹色亦有区别。动物气血多为红色，草木精灵多为绿色，古物地气多为灰色，香火愿力则为白色，而那最难得的国运龙气，则是金色。可惜我如今实力低微，尚无法触及那香火愿力与国运龙气，否则修炼速度当可更快。”
他像是在对入定中的张起灵说，又像是在梳理自身的道途。
看着张起灵气息越来越浑厚，突破在即，林凡心中也渐渐明晰。前路虽难，但只要有这《混沌吞天决》在，不断寻找、吞噬各种能量，他终能一步步重回巅峰，甚至超越前世。
届时，方能真正守护想守护之人，探索这方世界更深层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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