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四合院中，两道身影已然在微凉的空气中交错腾挪，拳脚破风之声不绝于耳。
林凡与张起灵皆只穿着单薄的练功服，额角却不见汗渍。林凡的招式空灵飘逸，看似随意挥洒，却暗合自然韵律，每一击都蕴含着对力量精妙的掌控。这是他凭借前世大乘期的见识，将记忆中无数抢夺、交易来的宗门武技去芜存菁，衍化出的最适合此身之路，虽以修仙为主，武技亦臻化境。
而张起灵的招式则截然不同，凌厉、简洁、高效，充满了历经无数生死搏杀淬炼出的凶悍杀伐之气，那是家门传承与血火考验融合后的产物。
两人都未动用兵刃，仅以拳脚相搏。拳掌交击，时而发出沉闷的砰响，带起的劲风竟吹得院中草木微微摇曳。动作快得只余道道残影，力量碰撞间产生的细微气爆声，显示出他们远超常人的实力。
张起灵的实力，距林凡的化劲宗师之境，也仅差那临门一脚。
片刻后，两人同时收势后退，相对而立，抱拳致意。
“进步很快。”林凡笑道，气息平稳。
“你也不错。”张起灵言简意赅，冷峻的脸上线条似乎柔和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这时，院门被推开，灵清欢提着热乎乎的豆浆油条走了进来。她恰好看到两人收势的最后一幕，虽未目睹全过程，但那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凌厉气息和地上几处微微下陷的脚印，已足以让她心惊不已。
“你们…一大早就在比武啊？”她咋舌道，这才更直观地认识到林凡口中“不是普通人”的含义。
林凡闻声转头，看到灵清欢时，眼神不由得一亮。
她今日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装束：一件黄褐色的皮质短夹克，勾勒出纤细腰肢，下身是合身的棕色长裤，脚蹬一双小巧的皮靴。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媚的容颜。这身打扮既飒爽又靓丽，与她平日里的裙装截然不同，别有一番风情。
林凡只觉得道心微微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欣赏与悸动油然而生。他轻咳一声，掩饰道：“起来了？正好，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灵清欢敏锐地捕捉到了林凡那一瞬间的惊艳，心中顿时像喝了蜜一样甜。女为悦己者容，她特意搭配了这身行头，看来效果不错。她压下嘴角的笑意，将早餐放在石桌上：“快吃吧，吃完好出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和催促。
张起灵也不客气，他修炼外功，对能量需求极大，拿起食物便狼吞虎咽起来。林凡笑了笑，也加入其中，两人风卷残云，很快将早餐消灭大半。
饭后，三人开始收拾行装。
林凡的背包最大也最沉，里面塞满了各种必需品：长长的绳索、锋利的登山镐、强光手电、备用电池、荧光棒、压缩食物、清水…大部分都是为了照顾灵清欢而准备。
张起灵的背包则轻便许多，主要是高能量的食物，对他而言，有刀在手，天下大可去得。
灵清欢的背包最轻，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一小瓶水。
看着这大包小包，林凡再次感叹：“要是有个储物法器就好了，哪用这么麻烦。”他对灵清欢解释道：“炼制储物法器需要一种叫‘空灵石’的特殊材料，极其罕见，我寻了两年也未见踪影。”
收拾停当，三人出门，叫了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所幸这个年代安检远不如后世严格，他们这些“危险品”得以顺利带上车。林凡经济宽裕，直接买了三张卧铺票，以求行程舒适。
找到他们的包厢，所幸暂时没有其他旅客。
林凡和张起灵都是经验丰富之辈，放好行李便各自寻了铺位坐下，闭目养神，保存体力。
灵清欢却是第一次出远门，更是第一次去往西北那片神秘的土地，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坐在林凡对面，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林凡，沙漠真的全是沙子吗？会不会很热？我们能看到绿洲吗？听说还有海市蜃楼呢！”
林凡看着她充满好奇的亮晶晶眼眸，心中那份因为前世孤独而冰封的角落仿佛被阳光照入，温暖而柔软。他耐心地笑着，将自己所知的一些沙漠见闻娓娓道来，满足着她的好奇心，享受着看她因惊叹而微张的小嘴，因开心而弯起的眉眼。
车厢微微摇晃，窗外景物渐次更替。城市的高楼被抛在身后，逐渐展现出旷野的风貌。
在这漫长的旅途中，两颗心似乎也靠得越来越近。林凡甚至觉得，就这样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声音，看着她的笑靥，这枯燥的旅程也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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