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大明:最狠锦衣卫,开局惊呆朱厚 > 第1章 奉天殿前,百官请诛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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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正德二年,清晨。

紫禁城的轮廓在黎明前的深青色天幕下,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

奉天殿内,冰冷的气息从每一寸金砖地缝中渗出,缠绕上巨大的蟠龙金柱,让那狰狞的龙首也蒙上了一层寒霜。殿内光线晦暗,数十根巨烛的火苗被无形的寒气压得微微摇曳,投下幢幢鬼影。

百官分文武两列,垂首静立。

死寂。

一种被刻意营造的,充满压迫感的死寂。落针可闻,甚至能听到彼此压抑的呼吸声,每一次心跳都重重地敲击在自己的胸膛上。

吏部尚书张彩,立于文官之首。他手持那方温润的象牙笏板,双目微闭,满是褶皱的老脸却不见丝毫疲态,反而透着一种大局在握的沉稳。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些门生故吏、言官御史们投来的目光,炙热、激愤,带着即将投入一场神圣战争的决绝。

他们交换着眼神,无声地传递着力量和决心。

今日,便要让那位年轻的天子,明白何为祖宗法度,何为文官铁骨。

“陛下驾到——!”

一声尖利高亢的唱喏,如同一根钢针,猛地刺破了殿内凝固的空气。

声音自大殿尽头的黑暗中传来,随之,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缓缓出现。

年仅十七岁的皇帝朱厚照,龙行虎步间,却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眼角还挂着一丝睡意,俊朗的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尚未被朝政完全消磨的慵懒。

他走上丹陛,几乎是一屁股坐进了那张宽大得过分的龙椅。

御座冰冷坚硬的触感从背后传来,让他有些不适。他脑子里还在回味着昨夜豹房里的新奇。那几只西域进贡的波斯猫,毛发雪白,眼瞳一蓝一金,比朝堂上这些一成不变的老脸有趣多了。

朱厚照的目光懒洋洋地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对那股几乎要将人吞噬的肃杀氛围,浑不在意。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他的声音清朗,却带着一丝敷衍,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便从文官队列中踏出。

吏部尚书张彩,动作迅捷,全无老态。他手中的象牙笏板高高举起,仿佛一柄裁决之剑。

“臣,吏部尚-书张彩,有本启奏!”

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殿梁上的尘埃簌簌而下。

朱厚照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来了。

这些老古板,总是能想出各种法子来败坏朕的兴致。

张彩没有去看皇帝脸上那一闪而逝的不耐。他猛地转身,面向百官,原本只是洪亮的声音,此刻更是灌注了沛然正气。

“臣,联名数十位同僚,弹劾新任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陈玄!”

“哗——”

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了一块巨石。

压抑不住的惊呼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张彩的身上,仿佛要将他洞穿。

陈玄!

这个名字,是近一个月来京城官场上最炙手可热,也最让人忌惮的符号。

此人如同一道凭空出现的惊雷,上任短短一月,便用血腥的手段,将混乱不堪、烂到根子里的北镇抚司梳理得井井有条。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皇帝绕开了内阁与吏部,一手破格提拔起来的鹰犬!

弹劾陈玄,这已经不是在进谏。

这是在指着皇帝的鼻子,当众抽他的脸!

朱厚照脸上那慵懒的神情,在“陈玄”二字入耳的瞬间,便已荡然无存。

他坐直了身子。

那双原本还睡眼惺忪的眸子,此刻缓缓眯起,瞳孔深处,闪过一丝被触怒的龙威。一丝危险的光芒在他眼底流转。

他盯着下方那个须发皆白的身影,声音冷了下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

“张爱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张彩毫不畏惧地迎上皇帝的视线,那目光中没有丝毫臣子的谦卑,反而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规劝与痛心。

“臣,当然知道!”

“臣今日,便是要为国除贼,为朝廷正法!”

他断喝一声,从宽大的官袍袖中,抽出一本厚厚的奏折,双手展开,高声宣读,字字泣血。

“锦衣卫陈玄,身为朝廷命官,竟于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菜市口,未经三法司会审,擅杀工部营缮清吏司主事王纶!”

“此乃藐视国法,滥用私刑!”

“其心可诛!”

话音未落,另一名监察御史立刻出列,声色俱厉地附和。

“我等查明,陈玄杀害王主事,实为谋财!其抄没王纶家产,却未曾上报分毫!其行径与拦路剪径的强盗无异!”

“若不严惩,国法何在?朝廷颜面何存?”

“请陛下下旨,将陈玄下诏狱,明正典刑!”

“请陛下诛杀此獠,以谢天下!”

“请陛下诛杀此獠!”

一时间,以张彩为首,数十名文官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他们俯下身,将头颅重重叩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势,冲击着高高在上的皇权。那架势,大有皇帝今日不答应,他们便长跪不起,血溅金殿的决绝。

朱厚照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一股灼热的怒火,从胸腔直冲脑门。

他猛地一拍龙椅的黄金扶手!

“放肆!”

怒喝声在殿内炸响,带着少年天子独有的暴烈。

“尔等结党营私,意图撼动国本,当真以为朕是三岁孩童吗?”

帝王之怒,让殿内的空气仿佛又降了几分。烛火摇曳,光影晃动,跪伏在地的官员们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颤。

然而,张彩却仿佛对此早有预料。

他不慌不忙地将奏折高举过头顶,朗声道:“陛下,我等绝无结党之心,皆为大明江山社稷!”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痛心疾首的悲愤。

“王纶乃朝廷钦命的六品主事,陈玄说杀就杀,此举名为立威,实则是在践踏我大明立国百年的法度,是在挑衅至高无上的皇权!”

“陛下!若今日您不惩处他,那他明日,便敢提着绣春刀踏入午门,后日,便敢带刀面圣!”

“此等心怀叵测、无法无天之辈,与谋逆何异!”

“谋逆”二字,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都化作了最沉重的罪名,重重地压向了那个尚未到场的锦衣卫镇抚使,也压向了提拔他的皇帝。

朱厚照死死地盯着下方跪着的张彩,牙关紧咬。

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

可就在听到“擅斩王纶”这个名字和细节后,他翻腾的怒火之中,悄然发生了一丝奇妙的变化。

他的脑海中,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

王纶?

工部营缮司那个叫王纶的肥猪?

朱厚照的内心,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冷笑。

那个只知道贪墨工程款,修个宫墙都能塌一半的废物?那个去年被御史弹劾,最后却被张彩你们这帮人联手保下来的自己人?

杀得好!

杀得妙啊!

陈玄这小子,有种!

一瞬间,所有的迷雾都散开了。

朱厚照瞬间洞悉了这群文官的真实意图。

他们哪里是在乎一个贪官的死活。

他们是在借着这具尸体,来打压自己刚刚扶持起来的这把刀!他们是想告诉朕,这个天下,到底是谁说了算!

想明白这一点,朱厚照心中的滔天怒火,反而平息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冰冷的兴奋感。

他看着下方跪着的,自以为胜券在握的百官,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一丝让所有人心中发寒的笑容。

“好。”

“好一个为国除贼。”

朱厚照慢悠悠地站起身,明黄色的龙袍垂落,无风自动。他的目光扫过全场,从张彩那张志在必得的老脸,到他身后那些激愤的年轻面孔,一一看过。

“既然众爱卿都言之凿凿,证据确凿。”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一丝玩味。

“那朕,便亲自来审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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