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洛扣动扳机，枪声在空旷的房间里炸响。
烟雾散去，他仍站在原地，毫发无损。
“呼……太好了，我果然是有主角光环的男人。”高洛拍了拍胸口，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云念念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吓死我了，高洛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尤娜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先管好你自己吧。斯巴鲁，继续。”
“是，尤娜大人。”斯巴鲁恭敬地点头，随即摇动骰盅，声音低沉而冷酷，“大还是小？”
徐若莎咬了咬唇：“大。”
骰盅揭开——三三六，大。
“恭喜。”斯巴鲁面无表情地宣布。
徐若莎松了口气，手心全是冷汗。
骰子再次摇动。
“大还是小？”斯巴鲁重复。
金莫凡毫不犹豫：“大。”
高洛皱眉：“莫凡，你都不带想的？万一——”
话未说完，骰盅已开。
三五六，大。
金莫凡轻哼一声：“就这种小游戏，我玩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尤娜嘴角微扬：“不错。”
骰子又一次晃动起来。
韩束声音发颤：“小……”
“一四六，大。”斯巴鲁冷冷道。
“我去，差一点！”韩束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斯巴鲁瞥了他一眼：“小伙子，听力还得练。”说着，将手枪递了过去。
韩束接过枪，深吸一口气，闭眼对准太阳穴，扣下扳机。
“咔。”
空枪。
他睁开眼，剧烈喘息，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枪，缓缓将它放回桌面。
新一轮开始。
云念念缩在角落，心跳如鼓。【完了完了，轮到我了……选什么？大？小？怎么办……】
“念念。”徐若莎轻声唤她。
“选啊，磨蹭什么？”尤娜不耐烦地催促。
云念念闭眼：“我选大。”
骰盅打开——一三四，小。
她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僵住。
“上帝怎么就不眷顾我……”
她颤抖着拿起枪，对准自己脑袋，手指僵硬，迟迟无法扣动扳机。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打湿了衣领。
“闭眼……开枪。”
她终于扣下扳机。
“咔。”
活着。
云念念瘫坐在地，大口喘气，哽咽着说：“我……我还活着……”
尤娜冷笑：“你们反应也太夸张了。尤其是你。”她目光转向高洛，“身为男人，心理素质还不如几个女孩。”
高洛瞪她：“这是拿命在赌！谁不怕？”
斯巴鲁面无表情地摇动骰盅：“第二轮，开始。”
尤娜忽然开口：“三三三，小。”
众人一愣。
骰盅揭开——三三三，小。
全场死寂。
“居然真中了？”高洛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能听出点数？那上一轮就不是巧合了。”
徐若莎声音发抖：“你能听见……那我们岂不是永远都输？”
韩束怒吼：“这不公平！你能听，我听不到！”
“不公平？”尤娜冷笑。
下一秒，她突然抓起手枪，对准自己脑袋，连开两枪。
“咔。咔。”
众人惊呆。
“你疯了吗？！”云念念尖叫，“那可是最后一发！”
高洛脸色铁青：“只剩一发了，再错就死定了！”
韩束喃喃：“这女人真是疯子……”
尤娜却仰头大笑：“谢谢夸奖。现在，你们绝望了吗？”
她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带着诡异的寒意，令人头皮发麻。
徐若莎低声说：“我宁愿现在就被杀了……头一次见这种人。”
金莫凡心中骇然：【之前我还觉得秦小夜行为异常，现在跟这女人比，秦小夜简直正常得像个模范生。】
尤娜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吹向高洛。
“咳咳！”高洛挥手驱散，“能不能别抽了？”
“愚蠢的男人。”尤娜眯眼。
“大妈，说谁蠢呢？”高洛翻白眼。
“大妈？！”尤娜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木屑飞溅，“我今年才22！你敢叫我大妈？！”
云念念赶紧劝：“姐姐消消气，高洛不是故意的，我们继续吧……”
“不玩了。”尤娜站起身，“太慢了。从现在起，规则改了——枪口指向谁，谁就是输家。”
“你凭什么改规则？！”韩束怒吼，“这根本没道理！太无耻了！”
“我说的，就是规则。”尤娜冷冷道，“有意见？”
她将枪放在桌上，轻轻一推。
枪缓缓旋转，像命运的指针。
“老天保佑……别是我……”云念念双手合十，嘴唇发白。
“千万别转我……”高洛盯着枪口，心跳如雷。
“转高洛。”金莫凡低声说。
“转高洛！”韩束附和。
高洛怒视：“你们！”
枪身缓缓减速，最终停下。
枪口，直指云念念。
“怎么会……我怎么这么倒霉……”云念念崩溃大哭，“我才16，还没交男朋友，我不想死啊……”
尤娜冷笑：“小姑娘，跟我一样，也能连开两枪。”
云念念颤抖着举起枪，泪流满面：“呜呜……大家再见了，下辈子……我还想遇见你们，还想做朋友……”
徐若莎红了眼：“念念……你安心走吧，我要是能活着出去，每年初一都给你烧钱。”
金莫凡叹气：“没想到你比我们先走。要是转到高洛，你就不用死了。”
高洛一愣：“喂！我也是人好吗！”
云念念抽泣着：“你们别吵了……能遇见你们，我很开心……”
“所以，说完了没？”尤娜冷冷打断。
“我……我不怕死，只是……”
话未说完，韩束突然冲上前，夺过枪，对准自己脑袋，扣下扳机。
“咔。”
第六发，依旧空枪。
“果然。”韩束眼神一亮。
“韩束你……”云念念愣住。
“我靠！”徐若莎猛地站起，“这枪……该不会根本就没子弹吧？”
高洛猛地转向尤娜：“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莫凡厉声质问：“你根本就没装子弹？！”
尤娜仰头大笑：“哈哈哈……笑死我了！从头到尾，枪里就没一颗子弹！”
“你……你混蛋！”云念念崩溃大哭，“我差点就……呜呜呜……”
韩束摇头：“我们被耍了。”
金莫凡盯着他：“你刚刚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韩束点头：“她开枪时太镇定了。而且，一般这种游戏，三到五发就会结束。可第五枪都没响，我就怀疑了。”
他打开弹巢——空空如也。
“果然没子弹。”
高洛苦笑：“分析得挺准。”
尤娜收起笑容，冷冷道：“就算真有子弹，我也会连开两枪。”
云念念颤抖着问：“你就不怕死吗？”
“死？”尤娜忽然笑了，“我早就不怕了。不如告诉你们——我早就死了。”
星夜城医院，病房里
秦小夜缓缓睁开眼，意识正逐渐回笼。
“我这是……”
“你醒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秦文递来一瓶水，脸上带着笑意。
“谢谢”秦小夜接过，喝了一口，目光落在他身上“你笑什么？”
“看到你没事，当然高兴。”秦文轻声说。
“那条蛇呢？”
“死了。”秦文神色认真，“你昏倒后，我带你躲进安全区，后来有个异能者突然出现，一招就杀了它。”
“异能者？”秦小夜皱眉。
“等等……我的伤！”她猛地掀开衣服，腹部原本狰狞的伤口，竟已愈合如初。
“明明都快感染了……怎么会……”
她猛地盯住秦文：“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关我事！”秦文慌忙摆手“我只是……把那条蛇的进化源给你吃了，才好的。”
“进化源能治伤？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秦小夜冷笑。
“骗你干嘛”秦文挠头。
秦小夜抬手，一拳砸向胸口测试，疼痛全无。
秦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这样。”
“不想说就算了”秦小夜甩开。
“要不要以身相许？”秦文忽然坏笑。
秦小夜脸一红，抬腿就是一脚。
秦文敏捷后跃，轻巧避开，靠墙而立：“你也是异能者？”
“是……是啊。”秦文点头。
“我不信。”秦小夜眯眼，“昨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你在偷药？”
“拿伤药啊！”秦文无奈，“你没见我从药房出来吗？那条蛇真是异能者杀的，我没骗你。”
“为什么非要我信？”秦小夜冷笑。
“不管怎样，谢谢你。”她语气缓和。
秦文脸红了：“就当……为我之前弄裂你伤口赔罪吧。”
他转身，从袋子里拿出一套干净衣服：“这是我去附近店找的，换上吧。”
“嗯。”秦小夜接过，忽然问，“你的怀表，能借我看一眼吗？”
“哦，好。”秦文递出。
她看了一眼，迅速还回：“时间不多了。”
“怎么了？”秦文问。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秦文点头，转身离开。
片刻后，秦小夜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看到秦文靠在围墙边，望着城市夜景。
“很适合你。”他转身微笑。
秦小夜凝视他片刻，忽然蹙眉：“你……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是吗？”秦文轻笑，“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见过？”
“可能我记错了。”秦小夜摇头。
“天气这么热，你还围这条旧围巾？”秦文指了指她脖子，“不扔吗？”
“朋友托我保管的。”秦小夜轻抚围巾，“我要还给他。”
“今天就到这里吧。”她抬头，“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你要去哪？”秦文问。
“不关你事。”
话音未落，秦文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吻住她的唇。
“你干什么！”秦小夜震惊，猛地推开，脸颊通红。
“不过亲一下。”秦文低声，“都要分开了，我舍不得你……”
秦小夜沉默片刻，转身挥手：“我走了。”
秦文望着她的背影，轻声呢喃：“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去哪……我们，还会再见的，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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