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君心知我意归处 > 朝臣逼纳起风波,帝心初动念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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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意渐浓,御花园的银杏落了满地金黄。萧玉轩处理完政务,刚回到长乐宫,便见沈若初正带着萧承安、萧承宁在庭院里捡银杏叶,萧承安拿着一片最大的叶子,踮脚递给萧承宁,逗得襁褓中的小公主咯咯直笑。

“陛下回来啦!”沈若初抬头,笑着迎上前,“承安说要给妹妹做银杏叶书签,正缠着奶娘要丝线呢。”萧玉轩接过沈若初递来的热茶,目光落在一双儿女身上,嘴角泛起温柔笑意:“难得今日无事,正好陪你们一起做。”

可这份温馨未持续多久,次日早朝,户部尚书李默便出列奏道:“陛下,如今四海升平,龙嗣兴旺乃是社稷之福。皇后娘娘诞下皇子公主,劳苦功高,然皇室子嗣仍需繁茂,臣恳请陛下广纳妃嫔,充实后宫,以固国本!”

话音刚落,几位世家出身的官员纷纷附和:“李尚书所言极是!陛下正值盛年,当为皇室绵延计,还请陛下三思!”萧玉轩脸色一沉,目光扫过群臣:“朕与皇后同心同德,承安、承宁聪慧康健,皇室子嗣何来不旺之说?后宫之事,朕自有主张,无需诸位多言!”

退朝后,萧玉轩回到长乐宫,脸色仍带着几分郁色。沈若初见他神色不对,轻声问:“陛下今日朝会,可是遇到烦心事了?”萧玉轩握住她的手,将朝臣逼他纳妾之事道出,语气带着歉意:“若初,让你受委屈了。朕心中只有你,绝不会纳什么妃嫔。”

沈若初笑着摇头:“陛下不必愧疚,朝臣也是为了皇室着想,只是他们不懂你我心意罢了。”话虽如此,她心中却清楚,世家官员此举,看似为皇室子嗣,实则是想通过送女入宫安插势力,此前李嵩余党虽除,世家对新政的抵触仍未完全消散。

本以为此事会随萧玉轩的拒绝告一段落,没想到三日后,太后突然派人来请萧玉轩去慈宁宫。萧玉轩以为太后是为朝臣之事劝解,便带着几分无奈前往,却见太后身边站着一位容貌清秀的女子,身着宫装,举止温婉。

“皇儿,这位是忠勇侯的侄女柳氏,知书达理,性情温顺,哀家见她不错,便接进宫来陪你说说话。”太后笑着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如今后宫只有皇后一人,难免操劳,柳氏聪慧,可帮衬皇后打理后宫,也能为皇室添些喜气。”

萧玉轩心中一紧,瞬间明白太后的用意,当即起身拱手:“母后,儿臣与皇后情深义重,后宫之事有皇后打理,无需他人插手。柳氏姑娘家世清白,儿臣会下旨将她指给合适的世家子弟,保她一生安稳,还请母后收回成命。”

太后脸色沉了下来:“皇儿,你怎能如此固执?身为帝王,哪有独宠一后之理?哀家也是为了你,为了奉国的将来!”萧玉轩态度坚决:“母后,儿臣此生,唯皇后一人足矣。子嗣之事,有承安、承宁便够,无需靠纳妾来维系。”说罢,他不再多言,躬身告退。

回到长乐宫,萧玉轩将慈宁宫之事告知沈若初,语气中带着怒意:“母后竟也跟着朝臣起哄,还想强行塞人入宫,实在过分!”沈若初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抚:“陛下息怒,太后也是受了朝臣影响,以为这是为皇室好。咱们慢慢和她解释,她总会明白的。”

可萧玉轩的怒火尚未平息,更荒唐的事便发生了。当晚,他处理政务到深夜,回到寝宫时,竟见床榻边站着一位陌生女子,正是白日里慈宁宫的柳氏。柳氏见他进来,立刻屈膝行礼,声音怯怯:“奴婢柳氏,奉太后懿旨,前来侍奉陛下。”

萧玉轩瞬间勃然大怒,厉声喝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朕滚出去!”柳氏吓得脸色惨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挪动脚步。沈若初听到动静,从内室走出,见此情景,心中虽有波澜,却依旧冷静地对柳氏说:“柳姑娘,陛下已表明心意,你且先回偏殿歇息,此事容后再议。”

待柳氏离开,萧玉轩猛地坐在椅上,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疲惫与失望。沈若初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陛下,你还好吗?”萧玉轩抬头看向她,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茫然:“若初,你说,这皇宫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连朕想守着自己的心意,都如此之难?”

他想起成婚以来,与沈若初携手应对世家刁难、余党作乱,虽历经风雨,却始终心意相通。可如今,连至亲的太后都要干涉他的感情,朝臣更是步步紧逼,这九五之尊的位置,仿佛成了束缚他的枷锁。

“有时候,朕真想像寻常百姓一样,带着你和承安、承宁,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种几亩田,养几只鸡,不用管什么朝政,不用应付这些勾心斗角。”萧玉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真切的渴望,这是他第一次生出离开皇宫的念头——离开这金碧辉煌却充满算计的牢笼,去寻一份真正的自在。

沈若初心中一震,伸手轻轻抱住他:“陛下,我知道你委屈。但你忘了,这江山是你一手稳固的,百姓还等着你来让日子越过越好。承安将来要做君主,也需要你的教导。咱们不能退缩。”她顿了顿,语气坚定,“至于纳妾之事,我来和太后说,定不会让你为难。”

萧玉轩靠在她的肩上,心中的烦躁渐渐消散了些,却仍忍不住叹了口气:“若初,委屈你了。若不是朕这帝王身份,咱们何需面对这些?”沈若初笑着摇头:“能与陛下并肩,守护这江山,守护咱们的家,我从不觉得委屈。再说,承安和承宁还等着咱们陪他们长大呢。”

次日一早,沈若初便亲自前往慈宁宫。见到太后,她并未动怒,而是平静地说道:“母后,陛下昨夜彻夜未眠,心中满是烦闷。他并非不懂子嗣的重要性,只是他对我用情至深,不愿纳他人入宫,伤了彼此的感情。”

她顿了顿,继续道:“如今新政刚稳,世家对朝廷仍有疑虑,若此时陛下纳妾,难免让朝臣以为陛下偏听世家之言,寒了寒门官员的心,也会让百姓觉得陛下重后宫轻民生。母后素来以江山为重,想必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

太后沉默良久,看着沈若初从容坚定的模样,终是叹了口气:“哀家也是为了皇室,没想到竟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罢了,此事便依你们吧,往后后宫之事,哀家不再插手。”

沈若初心中松了口气,躬身谢过太后。回到长乐宫,她将太后的话告知萧玉轩,萧玉轩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握住她的手说:“若初,多亏有你。”沈若初笑着说:“咱们是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只是陛下昨日说的话,我知道你心里仍有疙瘩,不如等承宁再大些,咱们抽些时日,去京郊的行宫小住几日,权当散心。”

萧玉轩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他知道,离开皇宫的念头或许只是一时的冲动,但有沈若初在身边,有承安、承宁的欢声笑语,这皇宫虽有束缚,却也藏着他最珍视的温暖。只要能守住这份温暖,守住这江山百姓,再多的算计与刁难,他都能扛过去。

几日后,萧玉轩在朝会上再次明确表示,此生唯皇后一人,绝不会纳妾,若再有朝臣提及此事,便以“干扰朝政”论处。朝臣们见陛下态度坚决,太后也不再过问,便再也不敢提及纳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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