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量让自己身体活起来,伴随着一阵咳嗽,谷好用力的摇着头,努力让自己清醒,随后吃力的打开了车门。
淌进海水里,脑袋还晕乎乎的,好像脚早已不在身上,随时都可能会到下去。
走到了沙滩上,身后隐约传来巨大的声音,因为刚刚的撞击,谷好听的不是那么明显,但她知道那肯定是爆炸的声音。
接连几个的爆炸声,最后的声音响震天空,谷好似被一股力量控制着,一头栽在了沙子上。
趁着意识还在,谷好感叹着幸好自己走的较远,不然可就不是一头栽在那里那么简单的了。
这声巨响不知道有有没有影响到城区,在这场爆炸当中,贝壳村变得清新起来,看起来就像在火海旁附着的小虫,而天也在微微变亮。
无法预估,海水会受到多少污染,何况是海里的鱼。
在那之前。
陈友青身上的血渍越来越明显,她快要撑不住了,清爽的头发已全是汗珠,整个人凌乱了很多。
十来个已经被她打趴下了,剩余的人在慢慢向她靠近,包括王羿。
陈友青把小刀摔在了甲板上了,从腰间抽出56式军刺,王羿脸色稍变,大家都停在那里没有动,王羿皱紧了眉头,没想到她还留了这一手。
车的声音很大,不知道到开了多少码,陈友青望准驶来的车,跑出包围圈立马就跳进海,王羿见情况也跳了下去,几个弟兄也跟着。
不知道游了多久,浮出水面,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心里的石头又减轻了点。
陈友青眼睛里映照出这火,往事的点点滴滴也跟着她的眼睛在一遍又一遍的燃烧。
……
裴灿还在开会,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往手腕的手表一看,差不多了要完了,忙了几天,身体和脑袋已疲惫不堪。
而这边的火依然在烧,海水冲蚀着沙滩,谷好动了动手指,找了个支撑点,用力撑着翻过了身,鸭舌帽却深深陷在了沙里。
沙子像是涨满了她的肺,连鼻腔都不放过,不由得咳起嗽来。
躺着休息了一会儿,氧气在这个时候显得不够。
而海的那边,陈友青正在游回来。
王羿他们也够呛,不知道死了几个兄弟,可谓损失惨重。
制毒厂的事情算是完了,眼看天要亮了,陈友青抓紧上岸,自己的伤挺重的,身上已经有几刀了,被海水贴的更辣。
谷好已经湿透了,脚根站的不是很稳,深吸一口气,人在无力的时候,总得打起精神。
谷好弯腰从沙堆里抽出鸭舌帽,抖了抖粘住的沙,疲惫的往另一处走去。
谷好看到了隔几十米远的陈友青,看陈友青的步伐,感觉再多走一步就要倒下去,谷好加快了脚步,陈友青跟谷好在沙滩上会合,看着陈友青,敢情伤的比谷好还严重?
陈友青很虚弱,脸上的汗直往外冒,嘴唇也白的不行,看着眼睛都要闭上去了,她无力的对谷好说:“走,一会儿警察就来了,我们要快点,天亮了什么都不好办。”
“嗯”谷好迅速的扶住了陈友青,生怕倒下去。
贝壳村里的鸡传出了声响,火势在渐微下去,谷好回头看着这漫天大火,还是得承认这一切的发生跟她有关。
陈友青的手拍了拍她的肩,像是安慰,又像是愧疚。
有些出海打渔的渔民陆续开始他们一天的生计,不知道看到那种情况会怎么样。
走出贝壳村,简单的把脸上的血迹给冲洗掉。
谷好坐上驾驶座,想摸根烟抽来着,结果烟已经湿透了,陈友青已经眯下去了。
这儿没有摄像头,没有交警,车速不得不加快,却忘了自己也在疲劳当中。
日光已经完全显现出来了,晨风参杂着冷。
车停了下来,前面不能再进去了,谷好不可能把所以的摄像头给躲掉,也没有像陈友青那样熟悉所有的摄像盲点。
“陈姨,可能需要步行一段距离,你坚持一下”
陈友青点了点头。
把车解决掉后,谷好搀着陈友青走了2公里,终于看到了出租车。
陈友青身上的伤痕很明显,谷好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拦了一辆出租车。
“姑娘,你们这大早干嘛去啊?”司机好奇道。
“噢,我妈啊,喜欢运动,这不一大早喊我陪她骑行嘛,谁知道那自行车的链子坏了,还摔了一跤”
“那要不要直接送你们去医院啊?”
陈友青已经在极力克制手上的疼痛感,脸上面无表情,连说话都成了件困难的事。
谷好解释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家给我妈包扎一下就好,反正也不是严重的伤,就是擦破了点皮而已”
“行吧,”司机也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唔理小区。
陈友青已经要有晕倒的倾象了,谷好在路过的地摊上抓了两把菜。
乘上了电梯,陈友青强制让自己精神起来。
邻里都不认识,半路乘进来的人也只是以为她们是刚买菜回来的母女。
进门之后,陈友青算是彻底晕了过去,把她扶到沙发上,消毒、上药,包扎,谷好也已经累的不行了。
给自己也简单的包扎一下,不一会儿,陈友青皱着眉头,缓缓醒过来,醒过来就说明没什么事了,谷好倒了杯水,“那我先回去了,陈姨。”
陈友青喝了口水:“你没什么事吧,撑不住就别逞强,听到了吗?”
“我没事,还得回去复习呢,您先好好休息吧”
“去吧,我这边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儿了。”
“知道了。”便出门走了。
谷好关上了门,陈友青才叹了口气,看着谷好一步步走到今天,自己以没什么能弥补她。
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亮了,看来又是不能上学的一天。
嘴唇已经发白了,谷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门,她扫了四周,没有人,裴灿既然不在家,没等她开口“咚”的一声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而此时楼上的某个房间里葛义沉正打着被催婚电话。
葛义沉是今早才到裴灿家的,暗骂裴灿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为了裴灿叮嘱的什么接送乱七八糟,那么大早就来,魂还在床上呢,还一大早就接到了老妈的催婚电话。
R国
会议室里的裴灿刚开完会,“订回国的机票吧,剩下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了,交给他们处理。”
小助理怠慢不得,裴总说什么就是什么。
手机有很多个未接电话,乍一看一排都是邓伟海,还有警局里的几个小伙计,真的是催命了。
在会议过程中手机是压根不能瞅的,邓伟海竟然亲自打了电话,就说明知道有紧急的事情。
开完了最后一个会,已经容不得耽误了。
看了看表,裴灿给谷好打电话,不过一直没有回响。
他扯了扯领带,不知道是烦躁还是担心。
拨了葛义沉的号码。
“谷好在家吗?”
“什么?我没看见啊”
一股烦躁冲向眉头,“那你还不快去找”
“喂,裴灿,我都已经帮你帮到这个份上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
裴灿已经很怒了,但还是勉强挤出了笑容:“你要知道保护你的不是法律而是这快屏幕。”
“好了,好了,我去找”
挂断电话,裴灿知道谷好肯定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