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孙鹰的心头一沉,看向丁教授。丁教授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指着羊皮笔记的最后一行:“爷爷的字迹……还有下半句——‘九仪需寻齐完整碎片,缺一不可,若有残片,重封必败’!我们找到的五仪,有四件是残缺的!”
孙鹰立刻查看碎片,果然发现土仪、水仪、星仪、月仪的边缘,都有细微的残缺痕迹,只有日仪是完整的。道源珠的双芯在这时投射出残片的缺失位置——土仪残片在西域分坛的金脉深处,水仪残片在东南渔驿的暗礁底部,星仪残片在西南竹海的老竹王根系,月仪残片在西北草原的敖包地下,每一处都还残留着邪念气的波动。
“我们没时间了!”丁教授的声音带着绝望,光盾的裂缝已经能看到本体的墨黑鳞片,“封期最多还能撑一个时辰,要么放弃重封,带着百姓撤离;要么冒险去拿残片,可就算拿到,也未必能在封期内完成融合……”
孙鹰望着周围坚守的百姓,王二正用身体挡住袭来的邪念火星,赵青山的左臂还在渗血,却仍举着乾天印碎片抵抗触手——他们都没有放弃,自己更不能退。他握紧丁芳柔的手,眼神变得坚定:“我们去拿残片!一个时辰,分头行动,能拿多少拿多少!就算不能彻底重封,也要为百姓争取更多撤离时间!”
丁芳柔点头,双生血脉的光芒重新亮起:“我去西南竹海拿星仪残片,顺路去西北草原找月仪残片;赵叔去西域分坛拿土仪残片;王二留在云蒙山,帮丁教授维持暂封;孙鹰哥你去东南渔驿拿水仪残片,那里离得最近,你速度快!”
众人立刻行动,孙鹰翻身上马,朝着东南渔驿的方向疾驰。道源珠悬浮在肩头,双芯的淡金光带指向暗礁的方向,珠身还泛着与封期相连的微光——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每多拿到一块残片,重封的希望就多一分,百姓的安全就多一分保障。
云蒙山的暂封光盾还在剧烈震颤,本体的触手已经能碰到神农鼎的边缘,鼎身的光芒越来越弱。孙鹰回头望去,百姓们仍在举着信物,为他们呐喊助威,他们的身影虽然渺小,却在夜色中泛着温暖的光——这是对抗邪念之主的最后希望,也是支撑着他们继续前行的力量。
东南渔驿的潮汐带着咸腥气,打在孙鹰的裤腿上冰凉刺骨。他翻身下马,道源珠悬浮在肩头,双芯的淡金光带直指灯塔下的暗礁——珠身泛着与封期相连的急促微光,每闪烁一次,就代表封期又缩减了一分。远处云蒙山方向,隐约传来本体的嘶吼,虽隔着百里,却仍让人心头发颤。
“孙守护者!暗礁下有异动!”阿海带着几名渔民举着火把赶来,火把的光映在礁石上,能看到无数细小的水痕在蠕动,“我们刚才想靠近,水里突然钻出好多带邪念气的水蛊,差点把船桨咬断!”他递给孙鹰一把淬过还魂草汁的渔叉,“用这个能戳破水蛊的壳,暗礁最深处的石缝里,淡蓝光最亮,水仪残片肯定在那!”
孙鹰接过渔叉,将道源珠贴近礁石,双芯光带顺着石缝蔓延,果然看到深处泛着与水仪同源的湛蓝。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上暗礁,刚靠近石缝,海水突然翻涌,无数半透明的水蛊从浪里钻出,蛊身泛着墨黑,牙齿上还挂着邪念涎水,朝着他的脚踝扑来!
“来得正好!”孙鹰运转鼎心之火,将火纹陶的赤红光注入渔叉,叉尖瞬间泛起暖橙,戳向水蛊时,墨黑邪念气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蛊虫纷纷化作海水消散。可水蛊像是无穷无尽,一波刚灭,又有更多从暗礁缝隙里钻出,甚至开始顺着光带,往道源珠的方向爬——它们想借珠身能量,污染尚未拿到的残片!
“阿海!用渔网拦着!”孙鹰大喊,将东海贝壳掷向渔民。阿海立刻带着人展开浸过药汁的渔网,淡金光在海面织成道屏障,暂时挡住水蛊的围攻。孙鹰趁机钻进石缝,指尖刚触到水仪残片的刹那,残片突然爆发出湛蓝光芒,石缝壁上浮现出爷爷的手迹:“水仪藏于潮汐,需借渔人之信,方得纯净”——正是当年修复渔驿时,爷爷与渔民们共同刻下的守护印记。
残片自动融入道源珠的光带,双芯的湛蓝瞬间亮了几分,周围的水蛊突然停止攻击,纷纷退回海里。孙鹰握紧珠身,传讯木牌立刻泛起淡蓝:“水仪残片已获!正往云蒙山赶!”可还没等他转身,道源珠突然剧烈震颤,云蒙山方向传来丁教授的紧急传讯,声音带着绝望:“封期只剩四十分钟!本体的触手已经攥住神农鼎的耳柄,鼎心之火快被邪念气压灭了!”
孙鹰不敢耽搁,翻身上马朝着云蒙山方向疾驰。刚出渔驿,道源珠突然投射出西南竹海的画面——丁芳柔正蹲在老竹王下,星仪残片的淡紫光就在根系深处,可周围的竹根突然疯狂生长,结成道墨黑的根阵,将她困在中央,根须上还缠着变异的竹虫,正往她的手腕爬!
“芳柔!”孙鹰的心瞬间揪紧,他猛地调转马头,朝着西南方向赶——丁芳柔的双生血脉已经消耗大半,再被根阵困住,不仅拿不到残片,甚至可能被邪念气侵蚀。道源珠的双芯光带在前方指引,他将鼎心之火注入马蹄,骏马如同离弦之箭,卷起一路尘土。
与此同时,西南竹海的老竹王下,丁芳柔的额角渗出冷汗。根阵的墨黑能量顺着她的袖口蔓延,手腕的守阵印记已经开始泛暗,星仪残片就在三步之外,可每往前一步,根须就缠得更紧。她将青龙木枝插在地上,淡绿光顺着根须蔓延,却只能暂时挡住竹虫,根本破不开根阵的核心。
“爷爷的守护印记……”丁芳柔突然想起孙鹰拿到的水仪残片,她将星仪碎片的光芒引向老竹王的树干,淡紫光顺着纹路流淌,果然在树干上浮现出熟悉的手迹:“星仪藏于竹心,需借竹农之信,方得挣脱”——是当年修复竹海驿时,爷爷与阿竹等竹农共同刻下的印记。
丁芳柔立刻掏出阿竹送的火纹陶,将其贴在树干上,淡红光与淡紫光交织,根阵突然剧烈震颤,墨黑能量开始消退,根须纷纷缩回地下。她趁机抓起星仪残片,传讯木牌泛起暖橙:“星仪残片已获!正往西北敖包赶,帮赵叔拿月仪残片!”
可刚走出竹海,道源珠突然传来赵青山的求救信号:“敖包下的风蚀蛊变异了!它们结成个巨大的蛊球,月仪残片就在蛊球里,我……我的手臂快撑不住了!”画面里,赵青山的左臂已经被蛊虫缠满,白虎牙落在一旁,蛊球泛着墨黑,正往他的胸口压来。
丁芳柔加快脚步,将星仪残片的能量注入道源珠,双芯光带朝着西北草原的方向延伸。她知道,赵青山的伤本就没好,再被蛊球压制,撑不了多久。沿途的牧民看到她,纷纷骑着马赶来支援,手里举着浸过酥油茶的马鞭——那是草原上用来驱赶毒虫的法子,此刻也成了对抗邪念蛊的武器。
当丁芳柔赶到敖包时,赵青山已经半跪在地上,嘴角渗着血,蛊球的墨黑能量已经漫到他的肩膀。她立刻将星仪残片的淡紫光掷向蛊球,同时让牧民们将酥油茶泼向蛊虫,淡金光与淡紫光交织,蛊球的转动速度瞬间减缓。赵青山趁机抓起白虎牙,将乾天印碎片的能量注入其中,金光顺着牙尖刺入蛊球,终于在蛊球中央看到了月仪残片的淡银。
“残片里有守护印记!”赵青山突然大喊,他将白虎牙贴向蛊球,残片的光芒顺着牙尖蔓延,敖包的石块上浮现出爷爷的手迹:“月仪藏于敖包,需借牧民之信,方得破蛊”——是当年修复草原驿时,爷爷与巴图等牧民共同刻下的印记。
月仪残片自动飞出蛊球,融入道源珠的光带。赵青山瘫坐在地上,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笑着说:“还剩……还剩二十分钟,我们得尽快回云蒙山!”丁芳柔扶起他,将还魂草绒敷在他的伤口上,翻身上马,朝着云蒙山的方向疾驰。
此时,西域分坛的戈壁上,赵青山的弟子们正帮着赵叔(此处为笔误,应为赵青山同族后辈,暂称小赵)对抗金脉深处的土蛊。土仪残片的土黄光芒就在裂缝里,可土蛊结成的土壳比钢铁还硬,弟子们的五行晶石根本砸不开。小赵突然想起爷爷的话,将老石送的金纹石凿贴在土壳上,淡金光顺着凿子蔓延,土壳上浮现出爷爷的手迹:“土仪藏于金脉,需借石匠之信,方得碎裂”——是当年修复戈壁驿时,爷爷与老石等石匠共同刻下的印记。
土壳突然裂开道缝隙,土仪残片顺着缝隙滚出,小赵立刻将其收好,传讯木牌泛起土黄:“土仪残片已获!正往云蒙山赶,还剩十五分钟!”
云蒙山的守护草阵前,王二已经将最后一批百姓信物撒向光盾。光盾的裂缝已经扩大到两尺宽,本体的整只手臂都伸了出来,墨黑鳞片泛着冷光,正疯狂撕扯神农鼎的耳柄。丁教授坐在鼎旁,用最后的力气引导鼎心之火,可火光是越来越弱,他的咳嗽声也越来越剧烈。
“丁教授!撑住!我们快到了!”王二扶着丁教授,将一块孩子的布偶塞进他手里,“这是山民们最后一件信物,带着它,就像孩子们在给我们加油!”布偶接触到鼎心之火,突然泛出暖金光,鼎身的光芒竟短暂亮了几分,本体的撕扯动作也停顿了一瞬。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孙鹰骑着快马,率先赶回云蒙山,水仪残片的湛蓝光芒在他手中闪烁。他立刻将残片掷向神农鼎,淡蓝光顺着鼎身蔓延,光盾的裂缝突然缩小,本体的嘶吼声变得凄厉。紧接着,丁芳柔与赵青山也赶了回来,星仪、月仪残片的光芒融入鼎中,光盾的淡金光又亮了几分。
“还剩五分钟!土仪残片还没到!”丁教授的声音带着焦急,他指着道源珠,双芯的淡金光带正朝着西域方向闪烁,却比之前慢了许多,“小赵他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孙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刚要转身去接应,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喊——小赵骑着马,手里举着土仪残片,身后跟着几名石匠,正朝着草阵的方向疾驰。可就在他即将赶到时,本体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邪念气,一道墨黑光柱从封印石的裂缝中射出,直指小赵的方向!
“小心!”孙鹰立刻将道源珠掷向空中,双芯光带在小赵身前凝成光盾。光柱撞在光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小赵被冲击波掀翻在地,土仪残片从手中飞出,朝着神农鼎的方向滚去。王二眼疾手快,冲过去接住残片,猛地掷向鼎身:“土仪残片到了!”
五枚残片同时融入神农鼎,九仪碎片的光芒瞬间暴涨,与四仪的能量交织,在云蒙山上空凝成个完整的重封印——封印泛着纯粹的金紫,没有一丝暗绿,道源珠的双芯第一次泛出圆满的光芒,与神农鼎的鼎心之火连成一线。
“成了!”丁芳柔的声音带着激动,她与孙鹰的双生血脉和鼎心之火彻底融合,顺着光带注入重封印,“本体要被重封了!”
可就在重封印即将压向本体的刹那,道源珠突然剧烈震颤,双芯的金紫光竟开始消退,重封印的边缘浮现出暗绿——本体的嘶吼声变得异常凄厉,整只身体突然从封印石的裂缝中挣脱,墨黑鳞片泛着诡异的红光,身后长出六条粗壮的触手,每一条都缠着与九仪相似的邪念符号!
“是……是本体的终极形态!”丁教授的脸色变得惨白,羊皮笔记在光带中自动翻开,爷爷的字迹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九仪重封可镇本体,却难镇其‘怨念本源’——若本体在封前引动怨念,将化终极形态,唯‘双脉献祭’可破,然献祭者……将与怨念同归于尽”。
孙鹰的心头一沉,他望着本体的六条触手,正朝着守护草阵的百姓们抓去。王二带着山民们举起百姓信物,淡金光虽然挡住了触手的冲击,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赵青山挣扎着站起来,将白虎牙与乾天印碎片同时掷向本体,金光与邪念气碰撞,却只在鳞片上留下道浅浅的痕迹。
“双脉献祭……”丁芳柔看向孙鹰,两人掌心的守阵印记同时亮起,与道源珠的双芯产生共鸣,“爷爷的意思,是需要我们的双生血脉和鼎心之火,彻底融入重封印,才能压住怨念本源。”
孙鹰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不管要付出什么,我们都不能让本体伤害百姓。”他将鼎心之火全部注入道源珠,双芯的金紫光再次暴涨,重封印的虚影重新变得清晰,“芳柔,你怕吗?”
丁芳柔摇头,双生血脉的暖橙微光与他的鼎心之火交织:“有你在,有百姓们在,我不怕。”两人同时纵身跃起,朝着重封印的方向飞去——九仪碎片的光芒顺着他们的脉络蔓延,在半空凝成道金紫相间的光绳,直指本体的怨念核心。
本体显然察觉到了危险,六条触手同时朝着两人抓来,墨黑邪念气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整个云蒙山都笼罩其中。百姓们的呼喊声、神农鼎的嗡鸣声、道源珠的震颤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悲壮的守护之歌。
就在光绳即将触到本体核心的刹那,道源珠突然投射出爷爷的虚影——那是五十年前的爷爷,正站在封印石前,对着年幼的自己轻声说:“双脉献祭非必死,若有天下百姓的信念为盾,献祭者或可归来……只是这信念,需满天下,无一处遗漏”。
虚影消散时,重封印的光芒突然暴涨,百姓们的信物纷纷飞起,融入光绳。孙鹰与丁芳柔的身体被光芒包裹,他们能感觉到双生血脉与鼎心之火正在流失,却也能感觉到无数温暖的信念正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是黑风口的麦香、东海的渔歌、漠北的鹿铃、西南的竹笛、西北的牧歌……是天下百姓的守护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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