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雨林的夜风裹着湿热的水汽,打在孙鹰的粗布衫上黏腻难受。他勒紧马缰,道源珠悬浮在肩头,双芯的淡金光带朝着火脉祭坛的方向疯狂闪烁——珠身浮现的邪念符号泛着刺目的暗红,与夜空里七坛共鸣的光柱连成扭曲的弧线,甚至能隐约闻到雨林深处传来的焦糊味,那是血莲教引动火脉的气息。
“还有两里就到火脉祭坛了。”丁芳柔将浸过还魂草汁的帕子敷在发烫的额头上,双生血脉泛起暖橙微光,勉强抵挡住空气中的火蚀邪气,“刚才传讯鸟说,云蒙山的守护草阵快撑不住了,本体的触手已经缠上神农鼎,丁教授只能让王二带着山民,把所有百姓信物全铺在草阵里,暂时缠住触手的动作。”她从行囊里掏出块泛着赤红光的陶片,是岭南竹农阿竹托传讯鸟送来的,“这是阿竹在竹海老竹王下挖的‘火纹陶’,带着木脉生火的纯净气,丁教授说能压制火仪碎片的邪念火。”
赵青山突然翻身下马,独眼盯着前方泛着暗红的藤蔓:“不对劲,这藤蔓在发热。”他抽出青铜匕首,刀刃上的鼎心之火刚触到藤蔓,原本翠绿的枝叶瞬间变焦黑,渗出带着火星的汁液——是被邪念气变异的“火蚀藤”,藤条里藏着无数细小的火蚀蛊,正顺着马蹄印朝着三人的方向蠕动。
“是血莲教的‘火蚀蛊阵’陷阱。”孙鹰将道源珠贴近地面,双芯光带照亮了地下纵横交错的藤根,“它们靠火仪的邪念火存活,一旦有人靠近,就会缠上猎物引燃邪气,把人变成邪念珠的‘火系养分’。”他从木盒里掏出之前收集的火纹陶与还魂草绒(火系信物),淡金光顺着指尖蔓延,撒向藤蔓时,火蚀藤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藤条碎裂成灰烬融入雨林腐土。
三人牵着马在密林中艰难穿行。雨林的火蚀邪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两丈,丁芳柔的双生血脉突然剧烈发烫,指向右侧的残破竹屋:“里面有人!”孙鹰拨开缠在竹屋门口的火蚀藤,屋内蜷缩着个浑身是伤的竹农,正是之前在西南竹海驿见过的阿竹,他的腿被藤条缠出几道焦痕,手里还攥着半块泛着赤红的竹片——是火脉祭坛的旧阵眼碎片。
“阿竹!醒醒!”丁芳柔将还魂草绒熬成的药汁喂进他嘴里,阿竹的眼神渐渐清明,看到孙鹰三人,突然抓住丁芳柔的手:“丁姑娘!快救雨林的人!血莲教把火仪碎片嵌在火脉祭坛的‘火心石’上了!他们说……说要借雨林的木脉生火,引动第九坛共鸣,让邪念大人的本体从封印里爬出来!祭坛下面……有个连通本体封印的火脉通道!”
赵青山立刻用乾天印碎片在竹屋周围布下防护阵,防止火蚀蛊阵再次突袭:“火脉通道?之前净化雨林驿时没发现这个。”孙鹰握紧道源珠,双芯光带突然朝着地下延伸,隐约能看到火脉祭坛深处,藏着个泛着暗红的石台——正是阿竹说的火心石,火仪碎片的墨黑火正顺着火脉,与通道的能量相连,雨林的地面都在微微震颤,偶尔还会喷出细小的火星。
“没时间等支援了!”孙鹰看了眼天色,启明星已在东方泛白,离血莲教预估的共鸣时间只剩不到半个时辰,“我们兵分两路:赵叔带着阿竹去找附近的竹农,让他们送更多火系信物(火镰、火纹陶、干燥竹片);我和芳柔去火脉祭坛,先破坏火心石,等你们回来一起抢火仪碎片!”
赵青山点头,将五行晶石与最后半袋还魂草绒交给孙鹰:“小心点,火系邪念火最烈,碰到就会烧经脉,我会尽快赶回来。”他扶着阿竹,朝着竹农聚集的方向快步离去,临走前还在竹屋墙上刻下青囊派的召集记号。
孙鹰和丁芳柔顺着光带,终于在共鸣仪式前赶到火脉祭坛。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心头一沉:火脉祭坛被暗红邪念火缠满,原本青灰的祭坛石全变成了墨黑,中央的火心石泛着刺目的赤红光,二十余名竹农与猎户被火蚀藤缠在祭坛周围,脸色惨白,身上还冒着细小的火星——他们的生命气正顺着藤条,流向火心石上的火仪碎片,碎片的墨黑火比之前见到的任何邪念珠都强,周围站着三十余名黑袍人,为首的正是之前在冰窟、石驿分坛见过的瘦高黑袍人,他脸上的青铜面具泛着暗红,手里举着块新的九仪碎片——是“火仪”的另一半,与火心石上的碎片正好能拼成完整火仪!
“还有一刻就到共鸣时辰了!”黑袍人的声音带着狂热,“只要火脉与火仪连通,第九坛共鸣就会完成,邪念大人的本体就能彻底冲破封印!到时候,这天下的草木、金石、冰水,全都会变成邪念大人的养分!”
孙鹰悄悄将火纹陶与还魂草绒撒向祭坛周围,淡金光顺着火脉蔓延,试图唤醒被控制的百姓。可火仪碎片的墨黑火太强,淡金光刚靠近百姓,就被火蚀藤的邪念火吞噬。丁芳柔的双生血脉突然爆发出强光,她指着祭坛后方的石壁:“你看!那石壁上有个凹槽,正好能容纳道源珠!”
孙鹰抬头望去,祭坛后方的石壁上,果然有个与道源珠大小契合的凹槽,周围刻着古老的火脉符文——这是之前净化雨林驿时忽略的细节,显然是上古火脉守护阵的关键点位。他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话:“九坛为钥,非开乃封”,瞬间明白血莲教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九仪合璧不是为了打开封印,而是为了重新加固封印!血莲教被邪念之主的谎言骗了,他们以为的“开门”,其实是在帮本体彻底挣脱封印的最后枷锁!
“芳柔!他们被骗了!”孙鹰压低声音,“九仪不是开门钥,是重封钥!血莲教激活九坛,其实是在帮本体挣脱最后枷锁!我们必须抢在共鸣前拿到火仪,用九仪合璧重新封印本体!”
丁芳柔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立刻配合孙鹰,引导双生血脉的暖橙光,将火纹陶编织成道淡金光网,罩向火心石上的火仪碎片——光网接触到墨黑火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火心石的赤红光突然黯淡,黑袍人的仪式节奏瞬间被打乱。
“碍事的东西!”黑袍人举起青铜面具,面具上的邪念符号突然亮起,无数火蚀藤从地下钻出,朝着丁芳柔袭来。孙鹰及时甩出五行晶石,金光与藤条碰撞,却被面具的邪念火压制。就在这时,祭坛上的阿竹突然发出呼喊——他被赵青山带着竹农赶了回来,手里举着把泛着淡金的火镰:“孙守护者!祭坛左侧的火脉阀!转动阀门能断火脉!”
孙鹰立刻朝着祭坛左侧冲去,那里果然有个布满铜锈的阀门,阀身上刻着与火脉符文相同的图案。他将道源珠贴近阀门,双芯光带顺着阀轴注入,阀门开始缓慢转动,祭坛的火脉能量突然减弱,火仪碎片的墨黑火也暗淡了几分。
“不可能!你们怎么知道阀门的位置!”黑袍人的声音带着惊怒,从怀中掏出邪念珠,珠身的墨黑火与火仪碎片融合,朝着孙鹰掷去——邪念珠接触到阀门的瞬间,暗红符号突然亮起,雨林的地面剧烈震颤,火心石上的裂缝开始扩大,里面传来与本体封印相似的嘶吼,隐约能看到道泛着墨黑的巨大触手,正从裂缝里缓缓伸出!
“快用‘火脉守印’!”丁芳柔突然想起丁教授的传讯,“丁教授说,你爷爷当年在雨林刻过火脉守印,需要双脉心合 火系信物才能激活!就在阀门旁边的石缝里!”孙鹰立刻蹲下身,用青铜匕首刮去石缝的腐土,果然露出个与道源珠大小契合的凹槽,周围刻着古老的守火符文。
他将道源珠嵌入凹槽,与丁芳柔的双生血脉彻底融合,火纹陶与还魂草绒的淡金光顺着符文蔓延,祭坛的阀门突然爆发出耀眼的暖橙光芒,缠住邪念珠的墨黑火,将其拉向阀门——邪念珠在光芒中剧烈抽搐,最终化作淡橙能量,融入火脉守印,火心石上的裂缝开始缓慢合拢。
黑袍人见仪式受阻,突然冲向火心石,想抢夺火仪碎片同归于尽。赵青山带着竹农们及时赶到,数十名竹农举着火系信物,淡金光在夜色中连成一片,阿竹举着火镰,朝着黑袍人的面具掷去——火镰带着竹海的木脉火,正中面具的符号,面具瞬间裂开道缝隙,黑袍人疼得惨叫一声,火仪碎片从手中滑落。
孙鹰趁机将道源珠的双芯光带全部注入火心石,淡金光顺着火脉蔓延,火蚀藤纷纷枯萎,被绑的百姓终于获救。黑袍人见大势已去,突然将青铜面具掷向火仪碎片——面具接触到碎片的瞬间,暗红能量突然暴涨,面具竟化作个与邪念之主相似的分身,身高两丈,浑身裹着火焰,朝着孙鹰三人扑来!
“是邪念分身的本体碎片!”赵青山立刻将乾天印碎片掷向空中,金光与分身碰撞,却被火焰弹开,“这面具藏着本体的一缕意识!打碎它才能阻止分身!”丁芳柔引导所有百姓的火系信物,与道源珠的双芯融合,在分身周围织成道巨大的光茧——火焰在光茧中剧烈震颤,分身发出凄厉的嘶吼,暗红能量开始消退。
可分身显然不愿放弃,突然伸出火焰手臂,抓住火心石上的火仪碎片,想强行捏碎引发共鸣。孙鹰及时甩出青铜匕首,斩断了分身的手腕,碎片落在地上,被道源珠的双芯光带瞬间包裹。黑袍人趁乱钻进雨林密道,临走前还在地面刻下最后的符号——是本体封印的坐标,旁边注着“共鸣虽阻,本体已醒,天下将浊”。
雨林的夜空,七坛共鸣的光柱突然全部熄灭,第九坛的共鸣终究没能完成。阿竹扶着受伤的百姓,朝着孙鹰三人深深鞠躬:“多谢孙守护者、丁姑娘,你们又救了我们一次。”丁芳柔将剩余的还魂草绒交给阿竹:“你们用这个加固雨林的防护,一旦有邪念气靠近,就撒草绒,我们要立刻回云蒙山,本体要彻底破封了!”
三人刚将火仪碎片与之前收集的冰仪、金仪、木仪碎片放在一起,道源珠突然剧烈震颤,双芯光带朝着云蒙山的方向疯狂闪烁,珠身投射出本体封印的实时画面——云蒙山地下的封印石已经裂开丈许宽的口子,邪念之主的上半身已经钻了出来,浑身覆盖着墨黑的鳞片,十数根粗壮的触手正疯狂撕扯守护草阵,神农鼎的光芒越来越弱,丁教授、王二带着山民们,用身体挡在鼎前,百姓信物铺成的防护层已经快被撕碎!
“本体真的醒了!”赵青山的声音带着凝重,“我们必须立刻回去!九仪已经集齐四仪,虽然不够完整,但说不定能暂时缠住本体!”孙鹰将四仪碎片紧紧握在手中,碎片的光芒相互交织,在木盒里形成道更强的淡金光盾——这是目前唯一能对抗本体的力量。
三人翻身上马,朝着云蒙山的方向疾驰。雨林的夜风越来越烈,道源珠的双芯光带在前方指引,珠身的符号与本体的邪念气相互对抗,甚至能隐约听到云蒙山方向传来的百姓呼喊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急切——那里正在发生生死存亡的对抗。
孙鹰回头望去,雨林的火脉祭坛泛着淡橙,百姓们正举着信物在周围布防,他们的身影虽然渺小,却在晨光中泛着温暖的光——这是对抗邪念之主的最后希望。他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守护非一人之事,乃天下人之事;封印非一时之功,乃代代人之功。”
快到云蒙山时,道源珠突然投射出更危急的画面——本体的触手已经抓住了神农鼎,鼎身的光芒开始碎裂,丁教授被触手扫中,重重摔在草阵旁,王二正带着最后几名山民,举着还魂草绒冲向触手,试图为丁教授争取时间。孙鹰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猛地加快马速,将鼎心之火全部注入道源珠,双芯光带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朝着云蒙山的方向飞去!
“再快一点!”丁芳柔的声音带着哭腔,双生血脉的光芒与道源珠融合,“丁教授他们快撑不住了!”赵青山也运转全身力气,将乾天印碎片的能量注入马匹,三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云蒙山的守护草阵冲去。
云蒙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守护草阵的淡金光已经快看不见了,只有本体的墨黑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孙鹰能看到丁教授挣扎着爬起来,举起羊皮笔记朝着他们的方向挥手——那是在示意他们快逃,还是在示意他们用笔记里的方法封印?
道源珠突然剧烈震颤,四仪碎片的光芒突然与本体的邪念气产生强烈共鸣,珠身浮现出完整的九仪图案,还有爷爷最后的字迹:“四仪为基,百姓为念,双脉为引,可暂封本体三日。三日之后,需寻齐剩余五仪,方能彻底重封。”
孙鹰握紧四仪碎片,知道他们只有一次机会。他与丁芳柔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举起手,双生血脉与鼎心之火彻底融合,道源珠的双芯光带朝着本体的方向飞去——就在光带即将触到本体的刹那,本体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无数触手朝着他们的方向袭来,墨黑邪念气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整个云蒙山都笼罩其中!
属于孙鹰与丁芳柔的守护之路,在集齐四仪碎片后,终于迎来了与邪念之主本体的终极对决。他们能不能用四仪 百姓信念暂时封印本体?丁教授的羊皮笔记里是否藏着彻底重封的方法?剩余的五仪碎片又藏在天下何处——这场关乎世界存亡的守护之战,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最后时刻,每一步都决定着天下苍生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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