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蒙山的晨霜在“天下阵眼图”上凝成薄冰,孙鹰正用灰白色笔圈出西北戈壁石驿的点位,笔尖刚离开纸面,道源珠突然从神农鼎旁飘起,珠身八色光带中,代表东北的蓝色光纹竟凝结出细小的冰棱,落在图上“东北林海驿”的红圈处,瞬间冻出层淡蓝的冰花。
“孙鹰哥,快看水脉卷宗!”丁芳柔抱着本裹着兽皮的典籍冲进守护堂,纸页上画着座藏在林海间的木屋驿,墙角刻着玄武图腾,“卷宗里说,东北林海驿是五十年前水脉守护者的驻点,当年你爷爷平定幽冥教冰蛊后,曾想加固这里的水脉阵眼,却因林海暴雪封山中途折返——现在树木全冻了心,猎户砍柴时冰碴子会扎手,肯定是‘冻心蛊’醒了!”
赵青山这时拎着捆冻得发硬的树枝走进来,枝桠上还挂着冰棱:“这是东北猎户托马帮带来的‘预警枝’,他们说最近林海的树看着绿,劈开全是冰碴,陷阱设到一半就被冻住,孩子们在林子里玩,手碰到树干就会冻伤。”树枝凑近道源珠,冰棱突然炸开,在墙上投射出林海驿的虚影——驿旁的老松王下,藏着泛着蓝光的阵眼核心。
竹楼外传来马蹄的踏雪声。东北猎户首领老林骑着黑马冲进药圃,马身上沾着未化的雪,他怀里抱着块冻裂的木块,木块间的冰碴正顺着指缝掉落,语气急切:“孙守护者,丁守护者,林海的树不对劲!猎物都躲着冻树走,我们靠打猎糊口,再这样下去可要饿肚子了!”
孙鹰接过冻木凑近道源珠,木块瞬间裂开,冻心处竟藏着无数针尖大小的蛊虫,外壳泛着与幽冥冰蛊相似的冷光。丁教授的羊皮笔记在这时自动翻开,五十年前的字迹与水脉卷宗重叠:“冻心蛊以冰水为媒,母巢藏于林海驿老松王下,需以玄武龟甲混坎水珠碎片,辅以双生血脉的暖阳之力,方能融冰除蛊。”
丁芳柔的双生血脉突然泛起暖蓝微光,掌心的道源印记与冻木共鸣,在地上凝成东北林海驿的立体模型——老松王的树皮纹路里,刻着半截玄武封印,正是孙鹰爷爷当年留下的痕迹。“爷爷当年带着猎刀进了林海,却被暴雪埋了半条腿,只能先退出来!我们得替他完成这件事。”
出发前,王二带着山民们准备了抗冻物资:缝着还魂草绒的皮袄、装着坎水珠碎片的铜壶(防结冰),还有裹着暖阳草汁的皮手套——能抵抗冻心蛊的冰碴侵蚀。“我跟你们去!之前修过冻蛊、蚀石蛊阵眼,林子里找老松、辨陷阱的活我也会!”丁教授则将《道源真经》的东北篇抄录成册,塞进孙鹰行囊:“里面记着辨雪口诀,林海雪况多变,光靠道源珠的指引不够。”
前往东北林海驿的路上,道源珠的蓝色光带始终指引方向。越往东北走,风雪越烈,孙鹰发现每过一片林海,掌心的青囊印记就冷一分,路过当年幽冥教的废弃冰屋时,印记突然射出道蓝光,照亮了埋在雪下的半截龟甲——是孙鹰爷爷当年用来引水力的玄武龟甲碎片,上面还留着未完成的融冰纹。
“这碎片能定位母巢位置。”丁芳柔用双生血脉的暖阳之力包裹碎片,碎片上的纹路突然与道源珠的光带相连,指向林海驿的方向,“你看,冻心蛊的冰碴已经蔓延到四十里外的猎场,再晚猎户们就没法打猎了。”
东北林海驿比卷宗里画的更荒芜,驿屋的木墙被冰碴蚀出无数小孔,老松王的枝干一半结冰,风一吹就落下冰晶,带着细微的“咔嚓”声——是冻心蛊在树脉中游动。走到老松王西侧,果然看到片泛着蓝光的雪地,雪下隐约能看到玄武图腾,正是阵眼的入口。
“小心冰碴,蛊虫会顺着伤口钻进体内。”孙鹰将玄武龟甲碎片插在雪地上,龟甲的水属性能量与林海共鸣,瞬间融开片五尺见方的无冰区,里面泛着透亮的蓝光。丁芳柔则举起道源珠,珠身的八色光带缠绕在无冰区周围,与老松王下的母巢形成呼应。
两人同时蹲下身挖雪,双生血脉的暖阳之力在周身凝成层光罩,抵挡住风雪的侵袭。老松王的根须间,爬满了透明的冻心蛊,根底的母巢泛着淡蓝的光,与孙鹰爷爷的半截封印纹相贴——只差最后一段融冰纹,就能彻底封死母巢。
“用坎水珠碎片补封印!”孙鹰将铜壶里的碎片抛给丁芳柔,自己运转《龙象功》,将鼎心之火的温和热力注入玄武龟甲,龟甲泛出暖蓝光芒,周围的冻树开始缓慢融冰。丁芳柔则引导双生血脉的暖阳之力,顺着碎片的纹路画融冰纹,每画一笔,冻心蛊就退一分。
“老松王要倒了!”王二的声音从无冰区外传来,他举着装满还魂草叶的布包冲进来,草叶撒在树根上,暂时固定住摇晃的老松王根基,“还需要还魂草的根!我带来了!”
孙鹰接过还魂草根,混着自己的血缠在封印纹的缺口处——青囊派的“融冰术”,能让草药之力在树脉中保持活性。草根接触到树根的瞬间,爆发出暖蓝的光芒,冻心蛊在光芒中发出细微的嘶鸣,母巢的淡蓝光渐渐消散,周围的冻树也开始恢复翠绿,树脉间渗出清澈的汁液。
站起身时,东北的夕阳正穿过林隙,给林海镀上层金辉。老林带着猎户们在远处的猎场等候,看到他们出来,立刻骑着马迎上来:“树活了!猎物也回来了!”众人跑到猎场边,果然看到结冰的树木已经融冰,猎户们正用新砍的青木设陷阱,孩子们在林子里追着野兔跑。
当晚,猎户们在林海驿的空地上摆了庆功宴,铁锅里煮着加了还魂草根的野鸡汤,烤兔肉上刷着暖阳草汁,吃着浑身暖和。丁芳柔坐在篝火旁,给猎户的孩子们讲云蒙山的八色还魂草,手里还教他们编草兔;孙鹰则和赵青山、王二一起,在老松王上挂了块新木牌,上面刻着“冻蛊已除,林路永宁”,旁边刻着青囊派与道源阁的标志。
“孙鹰哥,你看道源珠。”丁芳柔突然指着夜空,道源珠的八色光带中,中南平原方向的黄色光纹轻轻闪烁,“下一个阵眼在平原的粮驿。”
第二日清晨,众人前往中南平原粮驿。当年的驿站被稻田环绕,只剩下半截土墙,墙下的稻田泛着黄色的光,稻穗一碰到就会枯萎。道源珠的黄色光带指向土墙后的石磨,孙鹰用青铜铲拨开稻草,露出个黑漆漆的石洞——里面藏着个陶盒,装着半块《青囊秘要》的残页,上面画着粮驿阵眼的修复方法,还有孙鹰爷爷的字迹:“中南平原属土脉,需以坤地符混还魂草籽,辅以双生血脉的滋养之力,方能除枯穗蛊。”
“坤地符!”赵青山从怀中掏出张符纸,正是之前在坤卦坛找到的八卦信物,“当年修八卦阵时特意留着,没想到稻田里正好用得上。”
丁芳柔的双生血脉泛起淡黄微光,与坤地符共鸣,在土墙周围凝成个土纹阵。孙鹰将符纸贴在石洞旁,运转鼎心之火,火光顺着符纸的纹路流淌,唤醒了稻田下的养分。石洞下的泥土中,渐渐钻出些黄色的小虫——是被净化的枯穗蛊残魂,在光中化作点点黄光,融入道源珠。
修复完粮驿的阵眼,道源珠的八色光带又稳定了一分。孙鹰望着珠身的光芒,想起老林昨晚说的话:“守护不是让林海永远不冻,是让冻树能再活,猎户能有肉吃。”西域的商队、江南的渔民、漠北的牧民、高原的牧人、北疆的骑手、丘陵的茶农、西南的竹农、戈壁的石匠、东北的猎户、平原的农夫,这些平凡人的生计,才是守护的真正落点。
返程的路上,丁芳柔靠在平原的牛车上,翻看《道源真经》的中南篇:“道源在树脉,在稻田,在平原——万物养,则道源养。”她抬头看向孙鹰,两人掌心的印记同时亮起,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
回到云蒙山时,守护堂的“天下阵眼图”上,又多了两个被圈起的黄点。山民们在守护亭前挂起了新的兽皮,上面串着东北的狼牙、平原的稻穗、西南的竹珠、戈壁的石子。“守护堂”的木架上,还摆着猎户送的兽骨刀、农夫送的稻米、竹农送的竹编篮、石匠送的石砚。王二带着孩子们在药圃里种下新的还魂草,幼苗上系着的彩色布条,又多了“东北”“平原”两个地名。
当晚,孙鹰和丁芳柔坐在药圃的门槛上,道源珠与神农鼎悬浮在他们头顶,八色光带连接着西域、江南、漠北、岭南、东海、高原、北疆、丘陵、西南、戈壁、东北、平原的阵眼,像一张覆盖山河大地的守护网。丁芳柔靠在孙鹰肩头,轻声说:“原来守护能走遍这么多地方,从林海到平原,从雪山到稻田,每一处都有需要我们的人。”
孙鹰握紧她的手,掌心的印记与她的印记贴合:“爷爷说过,医者的仁心能穿过林海暴雪,武者的守护能抵住平原风沙。只要有人需要,不管是林海还是平原,我们都去。”
远处的山神庙传来悠扬的钟声,与西域的驼铃、江南的水声、漠北的鹿铃、岭南的虫鸣、东海的浪声、高原的风声、北疆的马蹄、丘陵的茶歌、西南的竹笛、戈壁的风啸、东北的猎号、平原的牛哞交织在一起。药圃的八色还魂草在风中摇曳,花瓣上的守护图案闪着微光,像是在记录着他们跨越山河的每一步足迹,也记录着每一次守护带来的烟火气——是商队平安的驼铃,是渔民满仓的渔网,是牧民暖炉里的奶茶,是雨林新生的藤蔓,是海边清澈的浪花,是高原翠绿的草甸,是草原复苏的牧草,是茶田鲜嫩的新芽,是竹海挺拔的青竹,是戈壁稳固的石驿,是林海翠绿的树木,是平原金黄的稻穗。
属于孙鹰与丁芳柔的传奇,早已不是“英雄拯救世界”的宏大叙事,更多的是藏在山河烟火里的细碎温情——是帮猎户救活老松王时递出的还魂草根,是给农夫修复稻田时撒下的草籽,是陪孩子们编草兔时绽开的笑容。而神农鼎与道源珠的光芒,将继续照耀着他们,去修复更多的阵眼,去守护更多的苍生——因为真正的传承,从来都在每一次为平凡人弯腰的温柔里,在每一张因安宁而舒展的眉眼间,在每一片因守护而重获生机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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