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能是第二天一早才摸回营帐的，见了褚牧二人点了点头，心照不宣。
至此，褚牧和刘能的关系就很牢靠了。
离家的时间长了，对于苏氏姐妹的思念之情涌来。
于是，褚牧找来纸笔开始写起家书，书中除了叮嘱防备姚大全一家之外，对于几位娘子的爱意表达中不乏露骨、直白的说辞。
褚牧写信被其他士兵看到，纷纷央求褚牧代写家书。
一封两封的行，多了嘛，那就要收费了。
不过，价钱公道，因此吸引不少的新兵过来。
刘能见到上前。
“刘大人要写家书，标下可以免费代写。”
刘能呵呵一笑。
“想不到你竟然会写字，为何不考取功名，反而来此从军？”
褚牧长笑一声，装了一把：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哎呦，好诗！你写的？”
褚牧当然没有厚脸皮说《从军行》是自己写的，毕竟这是唐诗。
尽管如此，刘能还是很惊讶，古时读书的成本很高，全国文盲率几乎达到了99%！
大宋军队当中，最高的统帅几乎都由高级进士出身，中层将领要么是累积战功，要么是武艺高强。
但有一点，这些人，都是识字的！
褚牧，武艺挺高，又会来事儿，如今还会写字，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
因此，刘能对褚牧更加的看重了。
军队当中基层的领导是什长，手下管着十人，新兵太多，什长的职位出现空缺，刘能有意提拔褚牧，只差一个机会而已。
而机会也很快就来了。
新兵到来，刘能接到任务，筹备军需，是兵器和衣甲的制造。
徐水镇本身就因兵而生，因此有很多的铁匠铺，刘能和褚牧二人经常过来。
普通的宋军制式军刀，褚牧嫌轻。
褚牧和王铁匠相熟，王铁匠答应为褚牧打造了一柄趁手的腰刀。
因此，褚牧在吃晚饭的时候，赶到镇里的王铁匠处，打算取回腰刀的同时，请他吃饭表示感谢。
王铁匠如约将腰刀送到饭馆，两人边喝边聊。
“大褚子，这几日我在打铁的时候发现有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八成了奸细！”
这话让褚牧警惕起来。
如今大宋即将对辽国开战，两国的密探彼此都会深入敌境打探消息。
“老哥，你说的这个人他能在哪？”
“此人接连几日在徐水镇出现，说明他肯定有栖身之处”
妥了！
褚牧拿着新打造的腰刀赶回营地，打算将此事禀报给刘能。
可到了军营没人知道刘能去了哪，他想了想，还是回到了徐水镇。
万一奸细明天走了，这立功的机会可就没了。
褚牧挨个客栈打听有无可疑之人，但却没有他想要的结果。
走着走着，褚牧又来到了那日他和刘能光顾过的春景楼。
晚上正是妓院生意最火爆的时候，春景楼门口人来人往，褚牧就蹲在一边观望。
突然，有一个黑衣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见他进了春景楼之后，就没有再出来。
过了一阵，褚牧也跟了进去。
“哎呦，军爷您来了，可还要点上次的姑娘？”
“老鸨子，我问你，刚才进来的那个黑衣人在哪儿？”
“哪个黑衣人啊，您是要找您的朋友吧，他在二楼！”
“我朋友？！”
原来，到处寻不到的刘能正在这里。
褚牧推开房间的时候，好在刘能还没办事儿，不然怕是要把他吓痿。
“大褚子，你...你怎么找到这儿了？有军情了？”刘能提着裤子问道。
褚牧看了眼旁边的姑娘，“你先出去！”
刘能看重褚牧，强忍着让姑娘出去了，之后急切的问道：
“大褚子，今天你要是不给我把话说明白，我和你没完！”
“大人，我探听到徐水镇有敌国密探出没，而这个密探极有可能就在春景楼里！”
“什么？！”
刘能听了额头上的汗立马就下来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半一半吧！”
褚牧心中也不确定，不过，要么是，要么不是，这可不就是一半一半？！
刘能赶紧把老鸨子拽进房间。
老鸨子还以为刘能要对自己正法，立刻就摆出一副妖娆模样。
“军爷，可是小的们不懂事儿？！我年轻的时候啊，那也是远近知名的...”
“老鸨子，跟你说正事！”褚牧打断了她。
老鸨子的眼睛看人很准，什么人来过，什么人没来过，她记得真真的。
果然，她说：
“两位军爷，还真的有这样的人，今晚有三个人，来了也不点姑娘，要不是看在他们给钱多的份上，我早就把他们撵出去了！”
“他们可是都身穿黑衣？”
“对，都穿黑衣服，黑布包着头！”
“是了！一定是他们！”褚牧十分肯定了。
“三个？！”刘能大惊。
“他们在哪个房间？”
“他们在二楼开了两个房间，一个房间两人，一个房间一人。”
“大褚子，你在这儿盯着，我回去喊人！”
面对三个人，而且对还是敌国的奸细，身上武功定然不弱，刘能没有把握二对三能赢。
“也好，那我在这儿盯着！”
刘能一听，赶紧跑了，褚牧则叮嘱老鸨子照常就好。
而他自己则来到一个靠门的房间，在房中向外观察。
这时已经到了大约晚上十一点钟，春景楼里面男女交易的声音此起彼伏，让人听了面红耳赤。
突然，二楼房门打开，出来一人，敲了敲隔壁的房间，说了些什么之后，出来两人。
三人都是黑衣打扮，头上包着黑布。
那两人嘟囔冲敲门的人嘟囔了两句，之后下楼。
他们要走？！
奶奶的，刘能怎么还不回来？！
马上，褚牧开始飞快思考对策。
要是在春景楼里面动手，一定会引起混乱，到时候他们仨自己肯定是照顾不到，此时唯有跟踪是最佳方案，看他们去了哪儿，再从长计议。
因此，三个黑衣人出门，褚牧就在后边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夜深人静，他们三人小声说话，叽里咕噜的听不清，但这也证实，非我族类！
三人走得方向和军营的方向相反，褚牧心中暗道糟糕，怕是刘能即便是现在赶来，也不能夹击了。
奶奶的！不能让他们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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