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阁内，光线略显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草和古籍混合的气味，让人心神不自觉地宁静下来。
传功长老背对着门口，正站在一排排高大的书架前，似乎在整理着什么。
他没有回头，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已经响起。
“苏牧？”
“弟子苏牧，拜见传功长老。”
苏牧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传功长老缓缓转过身，那双浑浊却锐利如鹰的眼睛，直直地锁定在苏牧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抬起头来。”
苏牧依言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神色坦然，没有丝毫躲闪。
【洞察之眼】瞬间启动。
他能模糊地感知到，从长老身上传来的是一种极其强烈的【审视】和【怀疑】的情绪。
“今天在演武场，你的那番话，是何用意？”长老开门见山，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是真心悔过，还是……另有所图？”
来了。
陷阱式提问。
回答“是”，显得自己城府太深，刻意表演。
回答“不是”，又等于否定了自己“浪子回头”的人设。
若是原主，恐怕早已在这股威压下冷汗直流，语无伦次。
但苏牧是谁？
他前世面对过比这严苛百倍的媒体质询会，应对过无数次人设崩塌的公关危机。
这种场面，不过是小儿科。
“回长老，弟子不敢说另有所图，但若说全无私心，也是欺瞒。”苏牧的回答滴水不漏。
“哦？”传功长老眉毛一挑，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他感知到，对方的【怀疑】情绪，稍稍减弱了一分，多了一丝【探究】。
苏牧继续说道：“弟子确实是怕了。怕林枫师弟的雷霆手段，也怕自己再执迷不悟下去，会落得个凄惨下场。这是弟子的私心，也是弟子的求生之念。”
他先承认自己的“懦弱”，将动机归结于最基本的人性，这会大大降低对方的警惕心。
果然，长老身上的【审视】感又弱了几分。
“但，也正是在被林枫师弟一掌击倒，感受着死亡威胁的那一刻，弟子……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苏牧的语气变得低沉而恍惚，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与迷茫。
这是他为自己的转变，准备好的“故事”。
“梦？”
“是的，一个噩梦。”苏牧的声音带着颤抖，“弟子梦见自己恶行不改，越发变本加厉，最终在一次宗门大劫中，因为我平日的跋扈，无人愿意与我并肩作战，我负责镇守的阵眼被破，导致宗门损失惨重，无数同门因我而死……”
他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亲身经历。
“梦醒之时，恰好听见林枫师弟的‘指教’和张翠师妹的历数罪状。弟子才幡然醒悟，梦中景象，若弟子不改，将来未必不会成真。一想到宗门可能因我受损，弟子便……万分惊惧，万分愧疚。”
“所以，弟子当时所言，皆是肺腑之言。个人的荣辱，与宗门的安危相比，微不足道。这是弟子从噩梦中，悟出的责任感。”
苏牧说完，深深一揖，久久不起。
这一套组合拳，将他的转变归因于“求生欲”、“噩梦警示”和“宗门责任感”，半真半假，有理有据，既符合逻辑，又充满了戏剧性。
长老阁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传功长老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苏牧。
苏牧能感觉到，对方的【怀疑】情绪已经降到了最低，取而代代的是一种复杂的【思索】和【感慨】。
火候，差不多了。
还需要最后一击。
苏牧抬起头，状若无意地补充了一句：“而且，弟子在梦中似乎有所感悟，发现自己以往修炼的《奔雷劲》，在‘气走紫宫’这一环上，似乎一直都用错了力，导致雷劲不纯，反而损伤经脉。今日之后，弟子想废掉重修，或许……另辟蹊径，将雷劲与自身血气相合，能走出一条新路。”
他说的这个修炼困境，以及解决思路，都来自于系统对传功长老面板的分析。
【关键信息：曾有一位惊才绝艳的亲传弟子，修炼《奔雷劲》，因“气走紫宫”时急于求成，走火入魔而亡，是传功长老一生的遗憾。】
此话一出，传功长老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涛骇浪般的神情。
他猛地踏前一步，死死盯住苏牧：“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身上的情绪，从【思索】瞬间变成了剧烈的【震惊】和【激动】！
苏牧心中笃定，他赌对了。
他将那个困境和自己的见解又重复了一遍。
传功长老听完，嘴唇哆嗦着，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绕着苏牧走了好几圈，口中喃喃自语：“雷劲与血气相合……另辟蹊径……是了，是了！当年若是能想到这一点，若是他没有那么急……唉！”
一声长叹，充满了无尽的惋惜和追忆。
他看向苏牧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审视，变成了欣赏。
从欣赏，又多了一丝看到故人影子的惋惜和……期盼。
【叮！目标人物‘传功长老’好感度发生剧变！】
【好感度： 15（好奇）→ 65（信赖）！】
【叮！恭喜宿主完成随机任务：化敌为友！】
【任务奖励发放中……】
【奖励一：影响力点数 300。】
【奖励二：随机抽取目标人物身上一项技能/天赋/物品。】
【可抽取列表正在生成……】
【1.一缕精纯的药理知识】
【2.被动技能：长者威仪（初级）】
【3.玄阶下品丹药：小还丹三枚】
【请宿主在三十秒内做出选择。】
苏牧毫不犹豫。
丹药和知识都是外物，唯有技能是永久的。
“我选择，2！”
【选择成功！恭喜宿主获得被动技能：长者威仪（初级）！】
【长者威仪（初级）：你的言行举止中，会自然散发出一股沉稳可靠的气质，与年长者交谈时，更容易获得对方的信任与好感。】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神技！
“好，好，好！”传功长老连说三个好字，拍了拍苏牧的肩膀，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浪子回头金不换！苏牧，你今日能有这番见地和觉悟，老夫……很欣慰！”
“你能想到‘雷血合一’，足见你在修炼上并非庸才，只是过往被心魔所困。从今日起，你可凭此令牌，自由出入藏经阁一层，去吧，去寻找一条真正适合你自己的路！”
说着，他将一块古朴的木质令牌，塞到了苏牧手中。
“多谢长老栽培！”苏牧心中狂喜，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激动和感激。
这波，血赚！
就在他接过令牌的瞬间，系统的提示音再次炸响。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惊人社交操作，成功扭转核心人物认知，人设反转效果显著！】
【震撼任务，已触发！】
【任务名称：人设引爆！】
【任务描述：在三日后的“宗门论道会”上，做出一次惊世骇俗的社交举动，彻底颠覆在场所有长老及核心弟子的认知，引爆你的全新人设！】
【任务奖励：根据影响力，奖励将极其丰厚（可能包含特殊体质、神兵、绝品功法等）】
宗门论道会？
惊世骇俗的社交举动？
苏牧握着手中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藏经阁一层，或许就藏着他完成这个任务的钥匙。
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对他这个前世的“舆论之王”来说，恰恰是……最擅长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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