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卫国在医务室一战成名，但也成了主任周绍文的眼中钉。
周绍文觉得自己的脸面和权威都受到了挑战，看何卫国越发不顺眼。
他明着不好再使绊子，毕竟有杨书记罩着，便开始琢磨着怎么在业务上让何卫国出丑。
这天上午，医务室里没什么病人。
周绍文把几个老资格的医生叫到一起，故意大声讨论起一个“疑难杂症”。
“哎，我最近接了个院外的病人，症状特别奇怪。”
一个姓李的老医生煞有介事地说，“常年头晕乏力，食欲不振，查也查不出毛病，吃了好多药都不管用。你们说，这会是什么病？”
另一个医生接话道：“这可不好说，中医上讲，这叫‘虚不受补’，得慢慢调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些云山雾罩、模棱两可的话，眼神却时不时地往何卫国那边瞟。
何卫国正低头整理病历，对他们的表演充耳不闻。
周绍文见他不接招，心里有些急，清了清嗓子，直接点名：“小何，你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见识广，你对这个病怎么看啊？”
何卫国抬起头，淡淡地说：“没见到病人，不好判断。”
“哎，这不巧了吗！”
周绍文一拍大腿，“我今天正好把这位病人请来了，想让大家伙儿一起给会会诊。老李，你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五十来岁、面色蜡黄的男人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人叫李富贵，是厂里的老油条，跟周绍文关系不错。
李富贵一进来，就捂着胸口，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哎哟，各位大夫，我又不行了，这头晕得厉害，感觉天旋地转的。”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给周绍文使了个眼色。
周绍文装模作样地过去给他搭了搭脉，又看了看舌苔，然后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对何卫国说：“小何，你来看看。李师傅这情况，很复杂啊。”
这是早就设好的局，就等何卫国往里钻。
何卫国心里清清楚楚。
他走过去，也不搭脉，就那么上上下下打量了李富贵几眼。
李富贵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演下去：“何……何大夫，您看我这是得了什么绝症啊？”
何卫国没说话，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李师傅，你昨晚喝酒了吧？”
李富贵一愣：“没……没喝啊。”
“喝了，而且喝的还是二锅头，至少半斤。”
何卫国语气平淡，却异常肯定，“下酒菜是油炸花生米和一盘猪头肉。”
李富贵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昨晚确实是这么吃的，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周绍文也愣了：“小何，你别胡说，现在是看病，不是算命。”
“我是不是胡说，你闻闻他身上的味儿就知道了。”
何卫国指了指李富贵的衣服，“一股子宿醉的酒气，混着油炸花生米的油哈味。”
“还有，你看他的手指，指甲缝里还有点黑色的东西，那是啃猪头肉留下的。至于头晕乏力，那是酒喝多了，肝脏负担过重，还没缓过来。”
这番话一说出来，整个医务室鸦雀无声。
几个刚才还想看笑话的老医生，现在看何卫国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哪是看病，这是神探啊！
单凭看和闻，就能把人昨晚干了什么都说出来？
李富贵脸上挂不住了，涨红了脸，还想狡辩：“我……我那是……”
“你那是装病，想配合周主任，让我出丑，对不对？”何卫国直接把窗户纸捅破了。
周绍文的脸一下就白了，指着何卫国，气得手都哆嗦：“你……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大家心里有数。”何卫国懒得再跟他废话，转头又对李富贵说，“不过，李师傅，你虽然是装病，但你身体确实有毛病。”
李富贵心里咯噔一下：“我……我有什么毛病？”
“你最近是不是小便的时候感觉灼痛，而且尿液发黄，味道很重？”何卫国问。
李富贵这下彻底傻眼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事他谁都没告诉过，连他老婆都不知道。
“你这是湿热下注，膀胱有积热。说白了，就是前列腺有点问题。”
何卫国拿过纸笔，刷刷刷写下一个方子，“按这个方子抓药，吃三天，忌酒辛辣。三天后要是没好转，你再来找我。”
他把方子递给李富贵，李富贵哆哆嗦嗦地接过来，看何卫国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敬畏。
周绍文愣在原地，感觉职工的目光都像巴掌一样扇在他脸上。
他本想让何卫国当众出丑，结果自己反倒成了最大的小丑。
就在场面尴尬到极点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吵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你们这嚷嚷。”
杨书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屋里。
“杨书记！”
周绍文故作委屈，“您来得正好！何卫国他……他无视纪律，在工作时间胡闹！”
“胡闹？”杨书记走进屋，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李富贵，又看了看一脸坦然的何卫国，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旁边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早就看不惯周绍文的做派，鼓起勇气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杨书记听完，脸色沉了下来。
他走到周绍文面前，冷冷地说：“周主任，医务室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你们勾心斗角、拉帮结派的菜市场！有些人，心思要多放在业务上，别总想着搞些歪门邪道！”
这话虽然没点名，但跟指着鼻子骂没什么区别。
周绍文的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书记又转向何卫国，眼神里满是赞许：“小何，干得不错！我们轧钢厂就需要你这样有真才实学、敢说真话的医生！”
说完，他又对众人宣布：“我看医务室的管理是该整顿一下了。小何，你年轻，有想法，回头写个整改方案交给我。”
这等于是当众给了何卫国尚方宝剑。
周绍文的威信，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怨毒地瞪了何卫国一眼，那眼神几乎要吃人。
何卫国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心里冷笑。
这才只是个开始，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检测到宿主惩恶行为，戳破阴谋，反败为胜，获得惩恶点 12】
系统提示音响起。
何卫国心情不错，下班后，他用刚得的惩恶点，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些麦乳精和几斤富强粉。
今晚，该给弟妹改善伙食了。
至于周绍文，他既然这么喜欢玩阴的，那自己不介意陪他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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