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穿越五零我带全家纵横香江 > 第10章 舍财阻敌?血路奔江
换源:


       “汪!汪汪汪!”

凶戾的犬吠撕裂薄雾,如同催命的号角,瞬间刺穿了渔屋内的死寂!那声音并非远在天边,而是近在咫尺!就在屋外!就在那扇被撞得摇摇欲坠的破门板之外!

“糟了!是狗!”阿福瞳孔骤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他太清楚这种被豢养的恶犬意味着什么——精准的追踪,撕咬的疯狂,以及紧随其后的、握着绳索与棍棒的人影!

张儒林身体猛地一僵,怀里的防水皮囊抱得更紧,指节捏得发白,仿佛那是他仅存的脊梁骨。廖静徽更是浑身筛糠般颤抖,下意识地死死护住胸前缝着碎金和藏着底稿的位置,脸色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停滞了。

“走窗!跳江!”张碧兰的声音如同一柄淬冰的短匕,劈开了凝滞的恐惧!她的动作比声音更快,几乎是吼出的同时,人已冲到那扇被阿福撞开的破窗边,双手抓住腐朽的木框,作势就要向外翻!

时间!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哪怕只多争取一息,也意味着多一分生路!

砰!哐当——!

几乎是张碧兰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那扇早已不堪重负的破木门,终于在一声绝望的呻吟后,被狂暴的力量彻底摧毁!碎裂的木片、断裂的门栓四散飞溅,带着刺耳的爆鸣砸向屋内!

汹涌的火光伴随着浓烈的硝烟味和呛人的尘土猛地灌了进来!十几条火把瞬间将昏暗的渔屋照得亮如白昼,也照亮了门外那群如狼似虎的身影!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蓝色干部服、短发、颧骨高耸的女人。她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和毫不掩饰的贪婪,死死钉在屋内四人身上——正是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街道办王主任!她身后,是十几个手持棍棒、绳索、眼神凶狠、穿着杂色工装或旧军服的壮汉,几条吐着猩红舌头、体型彪悍的狼青犬,正狂躁地扒拉着门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的咆哮。

“张儒林!廖静徽!还想往哪跑?!”王主任尖利的嗓音响彻破屋,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和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乖乖接受清查保管!跟组织对抗,只有死路一条!把他们给我捆了!东西都搜出来!一件也不能少!”

“上!”几个壮汉如同饿狼扑食,挥舞着棍棒绳索就要往里冲!几条狼青犬更是蠢蠢欲动,龇牙咧嘴!

“老爷夫人小姐快走!”阿福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就在门破、火光涌入的刹那,这个沉默的潮汕汉子动了!他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分退缩!那魁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退反进,如同一头发狂的犀牛,猛地迎着冲进来的暴徒撞了过去!

砰!噗嗤!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壮汉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如同被攻城锤狠狠砸中,惨叫着倒飞出去,连带撞翻了后面两人!混乱之中,阿福腰后的短刀不知何时已擎在手中!刀光并不华丽,只有最简洁致命的轨迹!左格右挡,精准地磕开砸来的棍棒,刀柄末端更是如同铁锤,狠狠砸在一个试图抓向张儒林的壮汉鼻梁上!

喀嚓!清晰的骨裂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潮州佬找死!”另外几个壮汉被激起了凶性,棍棒如雨点般砸落!阿福左支右绌,肩头、后背瞬间挨了好几下,闷哼声中,动作却丝毫未慢!他猛地一个矮身,避开横扫的棍子,右腿如同钢鞭般狠狠扫出,一个标准的扫堂腿,将侧面偷袭的两人同时绊倒!混乱中,他更是一脚踢飞了墙角一个破泔水桶,腥臭粘稠的残渣泼了追兵一头一脸,引得狼青犬一阵狂躁的低吼和躲避!

狭窄的渔屋内,瞬间变成了血腥的修罗场!怒骂声、惨叫声、棍棒砸在皮肉上的闷响、恶犬的咆哮混杂在一起!阿福凭借着潮汕拳脚的凶悍和一股不要命的狠劲,硬生生在门口狭窄的区域掀起了一阵混乱的风暴,暂时阻住了大部分追兵!

但这只是暂时的!阿福毕竟只有一人!双拳难敌四手!他身上不断增添着新的伤痕,动作也开始迟滞。更可怕的是,那几条受过训练的狼青犬,在最初的混乱后,开始绕过阿福的战团,龇着森白的獠牙,流着腥臭的涎水,红着眼睛朝着窗边的张儒林、廖静徽和张碧兰三人猛扑过去!

“兰儿!”张儒林目眦欲裂,下意识就想把女儿拉到身后!廖静徽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紧紧闭眼,发出绝望的尖叫!

千钧一发!

就在那几条恶犬即将扑到近前,腥风扑面而来的瞬间——

“滚开!”张碧兰厉声尖叫!她眼中没有丝毫迟疑,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近乎冷酷的决断!她猛地转身,不再看那近在咫尺的獠牙,而是扑向了母亲廖静徽!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刺耳声响!张碧兰双手抓住廖静徽夹袄内衬被撕开的一角,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扯!那里面,缝着的是母亲保命的碎金和最重要的几张港币!

“娘!对不住了!”张碧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动作却快如闪电!她抓住那个油布小包,看也不看里面是什么,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着那群冲过来的追兵和扑向张儒林的恶犬身后——也就是渔屋最里面、靠近后墙的角落——猛地掷了过去!

噗!油布小包在空中散开!

哗啦啦——!

一片刺目的银白伴随着几点灿金和几张绿色的纸片,如同天女散花般,在火把的映照下,划出一道闪耀的弧线,然后叮叮当当地、滚落在那满是腥臭淤泥和破渔网的角落!

“钱!是银元!还有金子!”一个眼尖的壮汉首先看清了那滚落的光芒,失声尖叫起来!

这一声如同魔咒!瞬间点燃了人性中最原始的贪婪!

冲向张儒林的恶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和散落的“猎物”吸引,本能地刹住了扑击的脚步,疑惑地转头!那几个被阿福阻拦、正恼羞成怒的壮汉,目光瞬间被角落的银光金芒牢牢吸住!贪婪瞬间压倒了执行命令的冲动!

“我的!”

“抢啊!”

“别动!那是公家的!”

混乱瞬间升级!原本还算有序的抓捕场面,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横财”彻底失控!几个离得近的壮汉再也顾不上阿福和张家人,红着眼睛,争先恐后地扑向那堆散落的银元金块!有人为了抢一块滚得稍远的银元而扭打在一起;有人试图喝止同伴,自己却忍不住弯腰去捡;还有人试图维持秩序,却被贪婪的人流推搡得东倒西歪!连那几条凶悍的狼青犬,也被这混乱的场面和散落在地上的、带着主人气息的油布碎片弄得有些茫然和躁动,低吼着在原地打转。

王主任气得脸色铁青,厉声呵斥:“混蛋!都给我停下!抓住人要紧!抓住……”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片争抢的喧嚣和咒骂声中。

“走!!!”阿福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生机!他浑身浴血,不知何时额角被棍棒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眉骨流下,模糊了半只眼睛,但他动作依旧迅猛!他趁着门口追兵被混乱吸引注意力的瞬间,猛地一个旋身,如同铁钳般的双臂一手一个,捞起几乎吓傻的廖静徽和抱着皮囊的张儒林,用尽最后的气力,将他们狠狠推向破窗!

“小姐!”阿福嘶吼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张碧兰!

不需要言语!张碧兰早已在掷出油布包的瞬间就做好了准备!她几乎是紧随着父母的身影,双手在窗台上一撑,毫不迟疑地翻身跃出!冰冷刺骨的江风瞬间灌满口鼻!脚下是湿滑的江岸乱石和翻涌着黑色泡沫的江水!

扑通!扑通!扑通!

三声落水声几乎不分先后!冰冷的江水瞬间淹没了张碧兰,刺骨的寒意让她四肢百骸都为之僵硬!她呛了一口腥臭的江水,挣扎着浮出水面,抹去脸上的水,急切地寻找父母的身影。

张儒林紧紧抱着防水皮囊,在水里挣扎扑腾,狼狈不堪。廖静徽更是连呛了好几口水,脸色煞白,在水中无助地沉浮。

“这边!快!”一个压低的、带着浓重口音和焦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借着微弱的晨光和渔屋窗口透出的火光,张碧兰看到阿福那魁梧的身影也紧跟着跳了下来,正奋力朝着一片被浓重阴影笼罩的芦苇丛划去。芦苇丛的阴影里,隐约可见一艘破旧不堪、散发着浓烈泔水恶臭的小舢板,船头一个佝偻着背的模糊人影正焦躁地朝他们招手!

“爹!娘!抓住我!”张碧兰强忍着刺骨的冰寒和肺部的灼痛,奋力向父母游去。她抓住母亲冰凉颤抖的手,又拉住父亲漂浮的衣角,拼命朝着那艘散发着绝望气息、却是唯一生路的泔水船游去。身后,渔屋方向传来王主任气急败坏的尖声叫骂和混乱的打斗声、犬吠声,越来越远,却又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他们奔逃的脚步。

江水冰冷刺骨,如同无数钢针扎透单薄的衣衫,直刺骨髓。张碧兰拖着几近虚脱的父母,每划动一次手臂,都感觉像在拖动千钧巨石。肺叶如同被粗糙的砂纸摩擦,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的痛楚和浓重的腥气。

阿福游在最前面,魁梧的身影在昏暗的水面上划开一道浑浊的浪线,目标明确地指向那片浓密的芦苇荡。他的动作依旧有力,但张碧兰借着远处渔屋窗口透出的、越来越微弱混乱的火光,惊恐地看到——

阿福的后背,靠近左肩胛的位置,一道深色的、还在不断晕染扩大的暗痕,在湿透的粗布衣服上格外刺眼!那绝不是江水浸染的颜色,而是……血!

刚才渔屋里那场短暂却惨烈的搏斗,阿福绝非全身而退!他一直在硬撑!

“阿福!”张碧兰的心猛地揪紧,一声带着惊骇的呼喊脱口而出。

阿福闻声回头,脸上混杂着江水、泥浆和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他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小姐……别停!快!船就在前面!”他猛地一指芦苇荡深处那艘模糊的船影,随即转过头去,更加奋力地划水,仿佛要榨干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

那艘散发着浓烈恶臭的破舢板,如同漂浮在黑暗中的鬼船,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但阿福背上那不断扩大的暗红血痕,却像一颗投入张碧兰心湖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是冰冷刺骨的恐惧。

他还能撑多久?这艘用近乎全部家当换来的、散发着绝望气息的泔水船,真的能载着他们逃离这片吞噬一切的黑暗吗?抑或,只是将他们拖入另一个更深的、充满未知凶险的漩涡?

冰冷的江水拍打着身体,阿福背上那道刺目的血痕在昏暗中不断晕染,如同索命的符咒。张碧兰拖着几近崩溃的父母,奋力游向那艘散发着腐朽与未知的泔水船,身后是渐渐被江水吞没的追兵喧嚣,前方是浓雾弥漫、凶吉难测的茫茫江面……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