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再耽误,连忙朝着绣娘坊的方向赶去。一路上,江面上的火光渐渐熄灭,夜色重新笼罩了大地,可夏永安知道,这场与王家的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王震天在京城的阴谋,将会是更大的危机。
回到绣娘坊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绣娘坊的废墟旁围着几个绣娘,她们都是从大火中逃出来的,此刻正坐在地上哭泣。陈绣看到她们,心中一急,想要上前,却被魏佳情拦住:“你先休息一下,我去问问情况。”
魏佳情走到绣娘身边,轻声安慰了她们几句,然后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李婶?她是不是也逃出来了?”一个年纪稍大的绣娘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我们没看到李婶……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李婶还在里面救我们,我们逃出来后,就再也没看到她了……”
陈绣听到这话,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挣脱魏佳情的手,朝着废墟跑去:“李婶!李婶!你在哪里?”夏永安和魏佳情连忙跟上去,想要拦住她,却被她推开:“让我去找李婶!她一定还活着!”
众人在废墟中翻找了许久,终于在绣娘坊的后院找到了李婶的尸体。李婶的身体被烧焦了,手中却还紧紧攥着一块绣着梅花的手帕。那是陈绣当年送给她的。陈绣看着李婶的尸体,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李婶!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连累你的……”
夏永安和魏佳情站在一旁,心中也满是悲痛。阿玲走到陈绣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绣儿,别太难过了,李婶是为了救我们才牺牲的,我们会永远记住她的……”
太阳渐渐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绣娘坊的废墟上,却驱不散空气中的悲伤。夏永安看着哭泣的陈绣和绣娘们,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彻底粉碎王家的阴谋,为李婶和所有被王家迫害的人报仇。
回到郡里后,夏永安找了大夫给陈绣治伤,然后将绣娘们安排到了知府别院,与花子村的村民们住在一起。苏知府也收到了捕头的汇报,得知王震天去了京城,当即写了一封奏折,快马加鞭送往京城,禀报朝廷王家的阴谋。
几日后,陈绣的伤势渐渐好转,她看着院子里忙碌的村民和绣娘们,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她找到夏永安和魏佳情,坚定地说:“我想跟你们一起去京城,去找王震天报仇,为李婶,为陈家屯的乡亲们,也为所有被王家迫害的人讨回公道!”
夏永安和魏佳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同。夏永安点头道:“好,我们一起去京城,就算王震天势力再大,我们也要跟他斗到底!”
魏佳情也道:“我们先在千峰郡安顿好村民和绣娘们,然后就出发去京城。苏知府已经答应会照顾好她们,我们可以放心。”
众人开始忙碌起来,收拾行李,安排后续的事宜。千峰郡的百姓们得知他们要去京城对付王家,纷纷送来干粮和盘缠,想要为他们出一份力。老村长握着夏永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夏大侠,魏将军,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我们在千峰郡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夏永安点头,心中满是感激。他知道,这一路去京城,将会充满危险,可他有魏佳情、陈绣和阿玲的陪伴,还有千峰郡百姓的支持,他有信心能够粉碎王震天的阴谋,还天下一个太平。
几日后,夏永安、魏佳情、陈绣和阿玲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去京城。苏知府亲自来送行,递给夏永安一枚令牌:“这是我的令牌,你们拿着它,在京城遇到困难时,可以去找我的老朋友,他在朝中为官,或许能帮上你们的忙。”
夏永安接过令牌,感激地说:“多谢苏知府,我们一定会保重的。”
马车轱辘碾过京城外的青石板路时,夏永安掀开车帘,望着远处巍峨的城门楼。朱红色的城门高达数丈,门楣上悬挂着“永定门”三个鎏金大字,阳光下熠熠生辉,往来的车马行人络绎不绝,尽显天子脚下的繁华。可这繁华背后,却藏着看不见的暗流,王震天的阴谋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早已在京城悄然铺开。
“没想到京城这么热闹。”阿玲扒着车窗,眼中满是好奇,手指轻轻抚过车帘上绣着的缠枝莲纹样。这是离开千峰郡前,绣娘坊的姐妹们连夜绣的,说是能保一路平安。陈绣坐在她身旁,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短刀,目光警惕地扫过路边的行人,经历了黑风寨和千峰郡的风波,她早已习惯了对周遭保持戒备。
魏佳情将苏知府给的令牌贴身收好,对三人道:“京城不比地方,王家在这里势力庞大,我们行事要格外小心。先找家客栈落脚,再按照苏知府说的,去寻他的老朋友。吏部侍郎周大人,或许能从他那里问到王震天的下落。”
马车在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门前停下,掌柜见四人衣着虽不奢华却气度不凡,连忙热情地迎上来:“客官里面请,请问要几间上房?”夏永安道:“四间上房,再备些饭菜送到房间。”掌柜应下,领着四人往二楼走去。
刚到房间门口,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争执声,一个粗哑的声音怒喝道:“我告诉你,这事儿要是办不成,王老家主饶不了你!”另一个声音带着谄媚:“李管家放心,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那批兵器藏在城外的破庙里了,等风声过了,就运到王府去。”
夏永安脚步一顿,与魏佳情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王老家主”“兵器”,显然是王家的人!他悄悄将房门推开一条缝,只见隔壁房间门口站着两个黑衣男子,一个身材微胖,腰间挂着块刻着“王”字的玉佩,另一个则弯腰弓背,满脸堆笑,正是刚才说话的两人。
“动作快点,别被官府的人发现了。”胖管家冷哼一声,转身下楼,谄媚男子连忙点头应下,也匆匆离开了客栈。夏永安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道:“没想到刚到京城就遇到王家的人,看来他们果然在私藏兵器,准备搞事。”
魏佳情皱眉道:“当务之急是找到周侍郎,把千峰郡的情况告诉他,让他帮忙禀报朝廷。只是吏部侍郎府在城东的礼贤巷,那里是官员聚居地,王家的人肯定盯着,我们直接过去怕是会打草惊蛇。”
陈绣突然开口:“我有办法。”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灰色的粗布衣裙,又取出一盒黑粉,在脸上涂抹起来,片刻后,原本带着疤痕的脸竟变得蜡黄粗糙,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乡下妇人,“我扮成丫鬟,跟着你们去侍郎府,若是遇到王家的人盘问,也能打掩护。”阿玲也连忙道:“我也扮成丫鬟,多个人多份照应。”
夏永安与魏佳情点头同意,简单收拾一番后,四人分成两组。夏永安和魏佳情扮成来京城办事的商人,陈绣和阿玲则扮成他们的丫鬟,朝着城东的礼贤巷走去。
礼贤巷两旁皆是青砖灰瓦的府邸,门口挂着各式的官衔牌匾,巡逻的官兵比其他地方多了不少。走到侍郎府门前,夏永安上前对守门的侍卫道:“劳烦通禀周侍郎,千峰郡苏知府的朋友夏永安,有要事求见。”侍卫打量了四人一番,转身进府通报。
片刻后,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来,面容儒雅,眼神温和,正是吏部侍郎周云庭。他看到夏永安手中的令牌,连忙拱手道:“原来是苏兄的朋友,快随我进府,里面说话。”
进了侍郎府,周云庭将四人领到书房,屏退左右后,才问道:“苏兄在信中说,王家勾结匪类走私铁矿、私藏兵器,还想在京城作乱,此事当真?”夏永安点头,将黑风寨的铁矿、千峰郡的兵器库以及王震天逃往京城的事一一告知,魏佳情还拿出了从黑风寨缴获的铁矿样本,递给周云庭。
周云庭看着铁矿样本,脸色凝重:“王家在京城经营多年,与不少官员有勾结,甚至连宫里都有他们的人,想要扳倒他们,绝非易事。而且据我所知,王震天最近在拉拢一批江湖势力,还买通了禁军里的几个将领,恐怕真的在谋划大事。”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玲焦急地问道,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周云庭沉吟片刻,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王家私藏兵器的证据,以及他们与禁军将领勾结的把柄。我有个学生在禁军当参将,或许能从他那里问到些线索。只是你们刚到京城,不宜频繁出面,我先去联系他,有消息再通知你们。”
夏永安道:“多谢周大人,我们就在客栈等候消息,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以配合。”周云庭点头,又叮嘱道:“王家的人肯定在盯着我府,你们离开时从后门走,避免被他们发现。”
四人从侍郎府后门离开,刚拐进一条小巷,就看到巷口站着几个黑衣男子,正是之前在客栈遇到的胖管家!他看到四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从周侍郎府的后门出来,怕不是奸细吧?”
魏佳情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这位大人,我们是来京城做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