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厉色道:“宁毅,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宁毅轻笑一声:“我要是非要管呢?”
李兆看了看左右的衙役,还有数名壮硕家丁,瞬间有了底气。
“宁毅,你别嚣张,别以为京城谁都怕你,本公子就不怕,你们几个给我上,狠狠地打,出了事儿,本公子兜着!”
几名刑部衙役在听到李兆喊出宁毅的名字后,却是有些犹豫,毕竟“宁毅”这名字在京城属实有些太有名了。
宁国府无法无天的世子,谁敢动他?
可他们身在刑部,刑部尚书公子下令,他们也不敢违抗。
“还愣着干嘛?都不想干了是吧!”
为首一名衙役拱了拱手:“宁公子,得罪了!”
话音刚落,数名衙役一拥而上,试图先制服住宁毅,但他们却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宁毅只是一个蹲地外加扫堂腿,一众刑部衙役瞬间摔倒在地,接着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巴掌狠狠地将李兆抽晕在地。
这一幕,却是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宁毅将李兆提到面前,踩在他背上,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儿。
“还愣着干嘛?找你们主子来要人啊!我只等你们半个时辰!”
此言一出,无论是李府家丁丫鬟,还是刑部衙役一哄而散。
沈星如微微一愣,他们是想办法救人的,这怎么成了揍人了!
“公子,毕竟是刑部尚书之子,这……”
宁毅轻笑一声:“怎么,你怕了?这京城,比嚣张,还没人能比过我!”
沈星如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宁毅居然会这么说。
本来,宁毅还十分纠结怎么让刑部放人。
毕竟,刑部扣押犯人,这是天经地义,人家以接着审查为理由想拖多久就能拖多久,哪怕宁毅找陈睿去说情也没用。
一个是六部衙门,一个御林军,根本不是一个体系。
外加上李坤是严党,宁家和严家又势不两立,他想让刑部放人是难上加难。
但那是他没理的情况,如今李坤指使儿子强买强卖,理站在他这边了。
以他的那无法无天纨绔子弟人设,没理都能闹一闹,有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他宁毅是京城最不讲道理,最嚣张的纨绔子弟,你一个尚书之子凭什么在他面前插葱装大象?
当然这一点儿,沈星如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宁毅招了招:“来,给我捏捏肩膀!”
“还有门外看戏的,都给我散了,小二准备一桌酒席。”
醉仙居的老板一听,急忙吩咐小二去准备,自己则战战兢兢地进来给宁毅见了一个礼。
“宁公子,老朽不知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请看在往日里尽心伺候的份儿上,您高抬贵手,放了李公子吧,小店实在禁不起折腾。”
宁毅一挥手:“你放心,打坏的这些东西有人赔!”
掌柜的:“可……”
宁毅目光一冷:“怎么?你也想被本公子踩着,滚!”
看着宁毅如此飞扬跋扈,沈星如顿了顿。
“公子……”
宁毅拍了拍她的手,又眨了眨眼,沈星如这才反应过来,宁毅是想把事闹大。
……
李府,李坤刚忙完公事,此时管家带着小厮哭哭啼啼的上前来。
小厮跪在地上:“老爷,不好了,公子被人打了,此刻生死不知!”
李坤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李家这一代可就这一根独苗,往日里可是极尽呵护,宠溺异常,可此刻他宝贝儿子居然被人打了,还生死不知?
李坤眼中几欲喷火。
“说,谁干的?人在哪儿?”
小厮磕磕绊绊道:“在……在醉仙居,是宁国府世子宁毅打的,他突然冲出来,不由分说就把公子一巴掌抽晕,现在公子还被踩在脚下呢。”
李坤面色一沉:“带人,跟我走!”
“是!”
……
小半个时辰后,李坤带着十几个家丁随从风风火火的杀到醉仙居。
此刻醉仙居的老板已经提前歇业打烊,不过食客们却久久不愿离开,目的自然是看热闹了。
李坤一来,几个刑部衙役也急忙上前见礼。
“人呢?”
“二楼!”
李坤急忙带人冲了进去,但走到楼梯的一半,听到雅间内有人弹曲的声音,李坤摆手示意身后之人退下。
管家不放心:“老爷,那小子无法无天……”
李坤依旧摆了摆手:“我心中有数!”
说着独自推开门,但见宁毅坐在酒桌前,不远处还有一女子抚琴,自家儿子却如死狗一般被踩在脚下。
宁毅也没有搭理李坤,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喝酒。
李坤沉声道:“宁大公子,不知我儿何时得罪了你?”
宁毅热情招呼:“原来是李尚书啊,快,快快请坐!”
李坤搞不清楚状况,也只好先落座,在查看到自家儿子只是晕过去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宁公子,小儿不懂事,老夫自罚三杯,替他向你赔罪!”
说着倒酒自罚三杯,举着空酒杯示意看向宁毅。
宁毅淡淡道:“你家公子哪里不懂事了?他懂事得很,都敢在天子脚下做那强买强卖的勾当了,还威胁说不卖就继续把人扣着,你是刑部尚书,应该最懂大夏律,你说怎么处理吧!”
李坤眉头一皱,不就是收一个春月楼,怎么突然扯到这煞星身上了?
“此事,老夫确实不知,只要宁公子把小儿还给老夫,老夫定将他押衙门,依律执行。”
宁毅:“哎,李尚书这话说的,人李兆说了,刑部衙门他家开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我啊,一介布衣,若非是陛下赏了个御前带刀侍卫,恐怕还真拿不下他。”
“要不,改日我见到陛下向陛下说道说道,以后别叫刑部了,叫李家私监如何?”
李坤面色一沉。
混迹官场多年,岂能不知宁毅话里面的意思,这事儿李兆确实不占理儿,要是宁毅真把事情闹大了,他这个尚书铁定也要吃挂落。
以宁毅以前那无法无天的嚣张跋扈的秉性,没理都得高三声,有理不知道跳成什么样子。
李坤知道这事儿绝不能闹大。
他再度倒上酒:“宁护卫,不知我李某人哪里得罪了宁护卫,还请指正。”
宁毅随即勾了勾手指。
“你是尚书,我一个御前带刀侍卫,哪能轮到你得罪我,不过是一些误会罢了。”
“陈统领昨晚去抓红莲教余孽,扣押了一批春月楼的姑娘,本来说好的好马上放出来,但流程走到你们刑部这里却被卡住了。”
“我就想问问陈统领都确认不是红莲余孽了,李尚书你难不成还想故意栽赃陈统领识人不明不成?”
李坤面色一沉,他没想到这纨绔子弟居然还是个老阴阳家,一开口各种阴阳拉满不说,还往能给他拉仇恨。
李坤:“那宁公子的意思是?”
宁毅直接摊牌道:“春月楼我罩了,谁敢往春月楼伸爪子,伸一只,我剁一只,伸一双我剁一双!”
“星如,还愣着干嘛,给李尚叔来一曲!”
李坤沉吟道:“明日一早春雨楼的姑娘们会悉数被放出来了。”
宁毅:“那感情好,贵公子也是,李兆,起来了,这里不准睡觉,回家睡去!”
宁毅将李兆放开推了过去,李坤抱起李兆起身,刚走两步。
宁毅幽幽道:“李尚书,我希望你说话算话,不然要是惹得我家小美人儿不开心,我也会让大家不开心的。”
李坤一字一顿道:“那就祝宁公子天天开心!”
宁毅哈哈大笑:“那是当然!不过,还有一事?”
李坤强忍怒火。
“说!”
宁毅:“这酒楼你家公子打坏的,得赔!”
李坤冷哼一声却是转身而去。
宁毅摇头:“还尚书呢,几个子儿都不赔。”
一旁的沈星如却是开心的楼主宁毅的脖子:“公子,没想到还能如此干净利落的解决。”
“只是,他不会赖账吧?”
宁毅抚摸着沈星如柔顺的长发。
“他不敢!”
……
“老爷,公子没事儿吧!”
醉仙居外李坤强忍怒气。
“查,给我查一查宁毅和这春月楼到底什么关系?还有,派人去严府将今日之事悉数告知。”
“是!”
……
严府书房,严熠正贴着大夏堪舆图找着什么。
“老爷,李大人派人过来了。”
严熠:“如何,地契拿回来了?”
管家摇头:“不顺利,李大人派其公子出面收购,却不料对方不仅不卖还打了一段李兆公子,事后牵扯出宁国府,打人的正是宁毅。”
严熠目光一凝:“宁毅?”
管家:“没错,听李大人派的人说,好像是宁毅看上了春月楼的一个花魁,替那花魁出头惹出的事。”
严熠来回踱步:“御林军端掉红莲教之人时,他也在对吧?”
管家点了点。
严熠轻哼一声:“这宁毅派人盯着,收购之事先缓一缓,等狩猎大会结束后再说。”
“大会各项都得准备好,必须保证滇南王子夺魁,此事绝不能有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