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墟界,东玄帝国,紫玄城。
李府庭院内,春日的暖阳洒在地面,却无法驱散这里的冰冷。一声声绝望的祈求,在这庄严的府邸中回荡:“娘……娘!我求您了,别把我嫁给王家公子好不好……”
跪在地上的少女,名为李馨寒,年仅十八岁,身形清瘦,长发漆黑,带着一缕冰冷的气质。
一双冰蓝色的眼瞳犹如寒潭,此刻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哀伤与绝望。
她唤作“娘”的人,实是继母——莫玥。
对方一身锦绣华服,端坐堂上,面容矜贵,声线故作柔和,却字字如刀:“馨寒,别说傻话。王公子乃是城主嫡长子,城主更是当朝王爷!你过去了便是享不尽的富贵。我这都是为你好。”
李馨寒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声音颤抖:“娘……王应麟已娶过不下十位女子,不出三日,便都被他折磨致死……我若去…就是送死啊!”
“放肆!”莫玥声线骤寒,威压尽显,“李馨寒!这婚事你愿也得愿,不愿也得愿!由不得你挑!”
那声音冰锥似的刺入骨髓,让她禁不住浑身一颤。
她慌忙转向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父亲李烨,膝行几步攥住他的衣角,泪如雨落:“爹……女儿不想死……求您为女儿说句话……”
李烨神情复杂,双手轻颤,面露苦楚。他正欲说话,却突然感受到莫玥投来的冰冷视线,瞬间打了个寒颤,只能苦涩地摇头:“馨寒啊,这事,,,”
莫玥的目光扫过他们,语气愈加冰冷:“李烨,莫非你也想违抗我的安排?”她的声音如同九天寒音,令屋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李烨不敢再言,只能叹了口气,重重地坐回了椅中。
李馨寒的心彻底沉入谷底,她望着那冰冷的后母和沉默的父亲,心中只觉一片死寂。
“娘,我...”
李馨寒求情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声清脆又傲慢的嗓音突然打断:“哼!是我娘!才不是你娘!”
话音刚落,一位约莫十四岁的小女孩踏着轻快的步伐从偏房跑来。
她身着淡粉色长裙,长发如缎,脖间挂着一个莲花状的玉坠,柔和的光晕微微闪烁,仿佛在宣告她的特殊身份。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她的步伐带着一种天然的活力,仿佛春日暖风,与这冰冷的庭院形成了鲜明对比。
莫玥看见来人后神情瞬间柔和下来,脸上满是宠溺:“芷熙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书房学字吗?”
李芷熙甜甜一笑,扑到莫玥怀里:“娘亲,熙儿早就把字学完了嘛,熙儿想娘亲了!”
莫玥轻柔的摸了摸李芷熙的头温声道“好好好,我的芷熙最厉害了!”
李烨也挤出一丝讨好般的笑容:“咱家的熙儿最聪明了!以后一定能给我们争光!”
李馨寒望着这’温馨’场面,只觉得胸口如被万箭洞穿,鲜血淋漓却无人看见。
那是她曾经最疼爱的妹妹李芷熙。
曾几何时,小丫头总跟在她身后,牵她衣角糯糯喊“姐姐”;她们一起扑蝶、数星、说悄悄话……可自从李芷熙被灵莲轩长老看中,赐下这枚灵莲玉坠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那玉坠散发着淡淡光晕,像一道无形高墙,彻底隔开曾经亲密无间的姐妹,也碾碎了她对这个家最后的奢望。
李芷熙从莫玥怀中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瞥了李馨寒一眼,语气淡漠得令人心寒:“‘姐姐’,你就乖乖听娘亲的话吧。你灵根凡庸,能嫁给王公子享受一世富贵,已是最好的归宿了。”
李馨寒瞳孔猛缩,不可置信的看向妹妹“芷熙,你可知那王应麟是怎么折磨人的?他....”
“知道又如何?”李芷熙不耐烦地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横竖又不是我嫁过去。况且,我即将前往灵莲轩修行,凡尘俗事,与我何干?”
轻飘飘的“与我何干”四个字,如同最终判决,彻底击垮了李馨寒心中最后一丝微弱的火光。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妹妹,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冷与窒息。
....
“来人,”莫玥收回目光,声音复冷,“带大小姐回房,好生‘伺候’。”
李馨寒不再挣扎。她眼神空寂,如同熄灭的烬,任由两名仆妇架起自己,一步步拖离这冰冷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