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静得吓人。
所有眼珠子都盯着龙祖茂。他手心里全是汗。
“能解释一下吗？”中年人又问一遍。手指头不耐烦地敲笔记本。
龙祖茂深吸一口气。“我暑假去了省图书馆。”他声音尽量稳当。“看了不少期刊。”
对方挑眉。“就这些？”
“还做了笔记。”龙祖茂接着说。“反复推了一些公式。”
“比如？”对方追问。
龙祖茂报出几个基础理论。都是2023年已经公开的知识。但组合方式比较新鲜。
对方记录着。不时点头。
“但你之前成绩并不好。”另一个人插话。声音尖细。“突然开窍？”
龙祖茂早就准备好答案。“以前没找对学习方法。”他说。“后来发现物理其实挺有意思。”
他故意提到几个学习瓶颈。是很多差生都会遇到的。听着合情合理。
问话持续了半小时。问题越来越细。龙祖茂谨慎回答。不透露任何超前的知识。只展示“天才”的一面。
最后中年人合上笔记本。“我们会核实你说的情况。”
龙祖茂心跳加快。但表情不变。“欢迎核实。”
他被要求签署保密协议。然后被送出门。
回到街上时天色已晚。冷风吹过他才发现后背湿透了。
好险。但应该过关了。
第二天到校一切如常。但刘老师看他的眼神多了些什么。
课间把他叫到办公室。“昨天有人来学校了解你。”老师低声说。“没为难你吧？”
龙祖茂摇头。“就是问些学习上的事。”
老师若有所思。“你最近确实进步很大。”
龙祖茂保持沉默。
“有个好消息。”老师转移话题。“你的竞赛成绩出来了。”“省一等奖。”老师露出笑容。“可以参加全国赛了。”
龙祖茂稍微放松。“谢谢老师。”
“继续努力。”老师拍拍他肩。“但别太冒进。”
他听懂老师的暗示。
回到教室同学们都在恭喜他。赵北却冷着脸。“运气真好。”他故意大声说。“抄来的奖吧？”
龙祖茂没理他。目光看向罗倩。她对他微笑点头。
中午食堂她主动坐过来。“听说你拿省一了？”她眼睛发亮。“好厉害！”
“运气。”龙祖茂谦虚。
“才不是。”她摇头。“那个很难的。”
她犹豫了一下。“我爸爸想见见你。”
龙祖茂筷子顿住。“什么时候？”
“这周末。”她说。“来我家吃个便饭？”
心跳突然加快。“好。”他答应。“我需要准备什么？”
“不用。”她微笑。“人来就行。”
赵北在不远处看着。眼神阴沉得可怕。
下午计算机社训练。张老师特意来找他。“国赛要加大难度。”老师说。“你需要特训。”
龙祖茂点头。“我听老师安排。”
“每天放学加练两小时。”张老师说。“我用权限给你开机房。”
这是个好消息。意味着更多自由时间。
训练时他再次控制表现。但偶尔露出些锋芒。张老师越来越惊讶。“你这水平不像自学。”他忍不住说。
龙祖茂早有准备。“网上有很多教程。”他说。“我跟着练的。”
老师将信将疑。但没再多问。
周五放学罗倩来找他。“明天记得哦。”她提醒。“下午三点我来接你。”
龙祖茂点头。“需要我穿正式点吗？”
“校服就行。”她笑笑。“不用紧张。”
但他怎么可能不紧张。第一次见未来的岳父。虽然对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周末他特意整理了发型。提前到校门口等。
罗家轿车准时到来。罗倩从车窗招手。“上来吧。”
车内很豪华。有淡淡的香水味。
“我爸爸人很好的。”她安慰他。“就是话有点多。”
龙祖茂微笑。“我不怕。”
别墅区比记忆中更气派。罗倩带他进门。佣人恭敬问候。“小姐回来了。”
罗父在书房等他们。见到龙祖茂时目光锐利。“坐。”他指指沙发。
龙祖茂恭敬坐下。“听倩倩说你很优秀。”罗父开口。
“过奖了。”龙祖茂保持谦逊。
罗父问了些学习上的事。突然转话题。“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龙祖茂如实回答。“务农。”
罗父点头。“能培养出你不容易。”
气氛稍微缓和。罗母进来送水果。打量龙祖茂的眼神带着审视。“长得挺精神。”她评价。
龙祖茂道谢。
晚餐时谈话轻松了些。罗父对科技很感兴趣。问了不少问题。龙祖茂谨慎回答。只展现符合年龄的见解。但偶尔还是让罗父惊讶。“这想法很有意思。”他评论。“从哪学的？”
“自己瞎想的。”龙祖茂说。
罗父深深看他一眼。没再追问。
饭后罗倩送他出门。“怎么样？”她问。“我说爸爸人很好吧？”
龙祖茂点头。“谢谢你。”
回宿舍路上他松口气。第一关应该过了。
周一到校赵北直接找上门。“你去罗倩家了？”他语气凶狠。
龙祖茂皱眉。“和你无关。”
“离她远点！”赵北抓住他衣领。“否则有你好看！”
龙祖茂冷静地看着他。“放手。”
赵北反而抓更紧。“别以为拿了几个奖就了不起！”
龙祖茂突然出手。扣住他手腕一扭。赵北吃痛松手。“你！”他震惊。“敢还手？”
“正当防卫。”龙祖茂整理衣领。“要告老师吗？”
赵北脸色铁青。最后狠狠瞪他一眼。“你给我等着！”
龙祖茂没在意。但下午就出事了。
学校论坛出现匿名帖。指控他竞赛作弊。还附了所谓“证据”。
刘老师第一时间找他。“怎么回事？”老师很着急。“校长都过问了。”
龙祖茂看完帖子。漏洞百出。“假的。”他平静说。“我可以自证清白。”
老师松口气。“需要怎么配合？”
“申请当场测试。”龙祖茂说。“随便出题。”
学校很快安排。在会议室当着几位老师的面进行。
题目很难。但龙祖茂轻松解答。甚至提出更优解法。
老师们都很满意。“明显是诬陷。”校长结论。“会追查发帖人。”
龙祖茂心里有数。肯定是赵北。但他没证据。
风波很快平息。但罗父又找他了。这次是通过罗倩传话。“爸爸想再见你一次。”她语气担忧。“好像很严肃。”
龙祖茂心中一动。“什么时候？”
“今晚。”她说。“老地方接你。”
这次罗父直接在书房等他。表情比上次严肃。“学校的事我听说了。”他开口。
龙祖茂等待下文。
“你怎么看？”罗父问。
“有人故意针对我。”龙祖茂实话实说。
罗父点头。“知道是谁吗？”
龙祖茂犹豫了一下。“有些猜测。”
罗父深深看他一眼。“赵家那小子？”
龙祖茂惊讶。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可能。”
罗父站起身。“我欣赏有才华的年轻人。”他说。“但不喜欢惹麻烦的。”
龙祖茂心跳加快。“我会处理好。”
罗父走到窗边。“倩倩很看重你。”他语气平淡。“别让她失望。”
龙祖茂郑重承诺。“我不会。”
离开时罗倩在门口等他。“爸爸没为难你吧？”她担心地问。
龙祖茂微笑。“没有。”他安慰她。“只是些建议。”
回校后他更加小心。但赵北的针对变本加厉。经常找茬。甚至影响团队训练。
龙祖茂忍无可忍。放学后堵住赵北。“我们谈谈。”他直接说。
赵北冷笑。“有什么好谈的？”
“停止你的小动作。”龙祖茂语气冰冷。“否则后果自负。”
赵北大笑。“你能怎样？”
龙祖茂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上周五逃课去网吧。”他说。“需要我告诉教导主任吗？”
赵北脸色一变。“你跟踪我？”
“巧合。”龙祖茂淡淡说。“正好看到。”
这当然是假话。但他记得赵北所有黑历史。
赵北眼神闪烁。“就这个？”
龙祖茂又报出几件事。都是赵北自以为隐秘的违规。
赵北脸色越来越白。“你怎么知道？”
“别管我怎么知道。”龙祖茂直视他。“再惹我这些都会传到该听的人耳朵里。”
赵北咬牙。“算你狠。”
但龙祖茂知道这不会结束。只是暂停。他需要更强力的保障。
全国赛很快到来。他再次夺冠。引起更大关注。甚至有媒体来采访。
报道登在校刊上。罗倩特意收藏了一份。“给你。”她脸红红地递来剪报。“留作纪念。”
龙祖茂小心收好。“谢谢你。”
放学时陈工又来找他。“考虑得怎么样？”他问。“实习机会还在。”
龙祖茂这次没直接拒绝。“暑假可以试试。”
陈工很高兴。“那就说定了！”
日子似乎步入正轨。成绩稳定提升。项目顺利推进。和罗倩关系也越来越近。
直到那天下午。他正在机房coding。突然屏幕一黑。所有代码消失不见。
他愣住。重启电脑。发现硬盘被格式化。
冷汗瞬间下来。里面有所有项目备份。还有重要笔记。
他猛地转头。机房空无一人。但门锁有被撬痕迹。
他立刻报告老师。调查很快展开。监控显示有个黑影进入。但看不清脸。
龙祖茂心里有数。除了赵北没人会这么做。但没证据。
他只能熬夜重写代码。罗倩来帮忙。“太可恶了。”她愤愤不平。“肯定是赵北！”
龙祖茂没说话。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需要我告诉爸爸吗？”她问。
龙祖茂摇头。“我自己处理。”
第二天他找到赵北。直接开门见山。“恢复数据。”他语气冰冷。
赵北装傻。“什么数据？”
龙祖茂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是昨天他和罗倩的对话。提到赵北名字。
赵北脸色一变。“你录音？”
“防人之心不可无。”龙祖茂收起录音笔。“要么恢复数据，要么我把这个交给校长。”
赵北咬牙。“数据已经删除了。”
“你有备份。”龙祖茂肯定地说。“你习惯留一手。”
赵北震惊地看着他。像是见鬼一样。“你……你怎么知道？”
龙祖茂没解释。“今天之内。”他转身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下午赵北果然来找他。带着个U盘。“数据在这里。”他不情愿地递出。“录音删掉。”
龙祖茂检查U盘。数据基本完整。他删除录音文件。“没有副本。”他展示给赵北看。
赵北松口气。但眼神更加怨恨。“你等着。”他放下狠话。“没完。”
龙祖茂不在意。拿回数据最重要。
周末他去科大实验室。教授很高兴见他。“有个新项目。”教授说。“你可能感兴趣。”
是关于神经网络的基础研究。对龙祖茂来说很简单。但他装作很有兴趣。“我可以参与吗？”
“当然。”教授点头。“正好缺个助手。”
他获得实验室权限。可以自由使用设备。这很重要。他需要更强大的计算资源。来实现一些想法。
实验进行得很顺利。教授越来越看重他。甚至让他独立负责一个小模块。
那天他工作到很晚。教授突然来找他。“有件事想问你。”教授表情严肃。
龙祖茂停下手中工作。“请说。”
教授递来一份文件。上面是某个算法的初步构想。看起来很熟悉。是龙祖茂未来会发表的技术。但现在应该还没人想到。
“这个思路你怎么看？”教授问。
龙祖茂心跳加速。保持镇定。“很有意思。”他评价。“但实现起来很难。”
“确实。”教授点头。“但如果是你呢？会怎么做？”
龙祖茂谨慎地提了几个建议。都是现阶段可行的。
教授若有所思。“和我想法很像。”他最后说。“看来我们思路一致。”
龙祖茂松口气。差点被发现。
离开实验室时天色已晚。他走在回校路上。突然觉得有人跟踪。
他加快脚步。跟踪者也加快。他拐进小巷。跟踪者跟进来。
是个陌生男人。“龙祖茂？”对方确认。
龙祖茂警惕地后退。“你是谁？”
对方亮出证件。和上次不一样。“请跟我们走一趟。”语气不容拒绝。“关于你父母的事。”
龙祖茂心中一惊。父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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