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粮仓的觉醒
暗星眼球悬停大陆上空,瞳孔深处旋转着亿万生灵的恐惧。
徐天然站在逆转的飞升台上,灰发在能量风暴中狂舞。三眼剑饥渴地嗡鸣,剑格处的三只瞳孔——金、黑、灰——同时倒映出眼球内部的结构:无数经脉般的管道正抽取大陆生机,汇向瞳孔中心的光茧。
“看清楚了?”徐天然对身后残存的血衣楼众道,“那里面孵化的,就是下一任秩序之主。”
血蛛的左眼已经彻底灰化,她握紧淬毒的匕首:“怎么杀?”
“不杀。”徐天然裂开一个近乎癫狂的笑,“我们要吃了他。”
飞升台突然崩塌!台心露出深不见底的井道,井壁由亿万枯骨砌成,井底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这才是秩序之主真正的进食器官!
“三百年前莫天机就发现了真相。”徐天然拽过血蛛,指向井壁某处。
那里刻着双鱼玉佩的图案,旁边是潦草的血书:
“饲主将至,焚身弑神”
眼球突然聚焦,井底伸出黏液触须卷向众人。一个血衣楼杀手躲闪不及,被拖入井道的瞬间全身血肉剥离,只剩骨架还在挣扎!
“就是现在!”
徐天然将三眼剑插进井口。剑身的三只瞳孔爆开,金黑灰三色血液混合成漩涡,暂时阻断了触须的吞噬。
“冥王!”
地阶杀手的残魂从剑柄浮现,嘶吼着扑向眼球——竟是用自身魂飞魄散为代价,暂时蒙蔽了秩序之主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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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血饲
“不够!还需要更多血饲!”徐天然灰瞳扫过幸存者。
活下来的血衣楼杀手还有三十七人,个个带伤。他们彼此对视,突然齐齐割开手腕,将血洒进井口!
“不够!”徐天然咆哮,“需要混沌血!”
他猛地将三眼剑刺入自己心口。灰血喷涌的刹那,井底传来愉悦的震颤,触须暂时缩回。大陆各地同时发生异变:所有被混沌污染过的人,无论藏得多深,都惨叫着化为血水渗入地底!
血蛛突然拽过徐天然,匕首抵住他咽喉:“你早知道需要混沌血?所以才放任混沌扩散?”
“不然呢?”徐天然任由匕首划破皮肤,“用善良之血喂饱它吗?”
井壁的枯骨突然活化,抓向众人!徐天然反手拧断血蛛的匕首,将她推入井中:
“轮到你了,我最完美的容器。”
血蛛坠落时看清了井壁全貌——那上面刻满了历代秩序之子的名字,每个名字都在渗血!而在最底部,莫天机的名字旁赫然刻着:
“徐天然,第三百代饵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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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宴开
血蛛砸进井底黏液池的瞬间,整个大陆震动。
眼球瞳孔的光茧裂开,爬出个半透明的婴儿。它贪婪地吸食空气中弥漫的血气,身体极速成长,转眼变成少年模样——容貌与徐天然别无二致!
“多谢款待。”少年秩序之主微笑,“现在轮到...”
他的话被井口冲下的灰血瀑布打断!
徐天然引爆了体内所有混沌核心,灰血如岩浆灌入井底。少年秩序之主惨叫着想爬回光茧,但黏液池突然凝固,将他双腿死死冻住。
“宴席才刚开始。”徐天然倒吊着从井口滑下,灰瞳燃烧着疯狂,“主菜还没上呢。”
他撕开胸膛,露出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嵌着三百块秩序碎片,正组成逆星阵!
少年秩序之主终于露出恐惧:“你疯了?!逆星阵会...”
“会让我们都变成养料?”徐天然一把将他拽进怀里,“错了,是让饲主也尝尝被吃的滋味!”
井壁所有枯骨同时睁开眼睛,井口上方浮现巨大漩涡——秩序之主的真身正在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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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饲主
漩涡中伸出的手指,轻轻一捻就捏碎了大陆十分之一。
徐天然抱着少年秩序之主,在指缝间狼狈闪避。灰血不断从七窍涌出,逆星阵正在反噬自身。
“没用的...”少年在他怀中讥笑,“饲主超越维度,你连碰都...”
徐天然突然将他砸向井壁!
枯骨手爪趁机刺入少年后背,疯狂抽取能量。少年惨叫挣扎,身体迅速干瘪。饲主的手指顿住,似乎投来审视的目光。
“看清楚了?”徐天然对着漩涡嘶吼,“你养的秩序...味道如何?”
饲主突然收回手指。漩涡中心睁开巨眼,冰冷的目光落在徐天然身上。
“有趣...合格了...”
巨眼射下光柱笼罩徐天然。在意识消散前,他听到最后的信息:
“来狩猎场...成为新的饲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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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残宴
徐天然醒来时,坐在由星辰堆砌的王座上。
脚下是破碎的大陆,血衣楼仅存的三人在废墟中仰望他。血蛛的灰眼已经失明,却仍准确地面向他的方向。
“主上...”
徐天然抬手,大陆时间开始倒流!死者复生,山河重塑,但所有关于混沌与秩序的记忆都被抹去。六大宗门茫然站立,仿佛刚从漫长噩梦中惊醒。
唯有血衣楼众人保留着记忆,她们额间浮现灰瞳印记——那是新饲主的标记。
“该走了。”徐天然起身,王座化作三眼剑落入手中。
虚空裂开通道,对面是无数等待投喂的“粮仓”世界。他最后回望大陆,某个瞬间似乎看到莫天机在云端微笑颔首。
血蛛轻声问:“值得吗?”
徐天然抚过剑身。第三只眼里映出未来片段:
三百个世界的血宴,
最终指向某张餐桌——
桌上摆着饲主的头颅。
“宴席...”他踏入通道,“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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