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姐啊，有事吗？”叶辰的语气很平淡。对于贾家这一家子，他向来是敬而远之。
秦淮茹被他看得有些脸红，但一想到婆婆的命令和女儿渴望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叶医生，你看……我家小当身子弱，好久没沾过油水了。你这鸡……能不能……能不能分我们一点点肉，给孩子熬点汤喝？”
她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瞬间安静了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叶辰和秦淮茹身上。
还没等叶辰开口，正在一旁帮着拔毛的三大妈先不乐意了。她把手里的鸡毛往地上一甩，斜着眼睛，语气酸溜溜地开了口：
“哟，秦淮茹，你这话可真有意思。院里谁不知道，傻柱天天从厂里食堂给你们家带剩饭剩菜，顿顿都有荤腥，怎么你家孩子还缺油水？我们家那几个小子，可是一个月都见不到几回肉末呢！”
三大妈心里门儿清，这贾家就是个无底洞，要是让她们开了这个口子，那待会儿说好的鸡杂碎还能不能完整地到自己家碗里，可就两说了。
一旁的阎埠贵也立刻帮腔，他一边飞快地拔着最后几根绒毛，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就是！秦淮茹，赶紧带孩子回屋去吧，外面天冷，别把小当给冻着了。这鸡是我们家帮着叶辰杀的，说好了下水给我们，可没多余的肉分给别人。”
他这话就说得更直白了，直接点明了利益关系，就是不想让贾家掺和进来，分走本该属于他们的那份“劳动报酬”。
一时间，秦淮茹抱着孩子，站在人群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尴尬到了极点。而她身后的贾张氏，那张老脸则瞬间阴沉了下来，一双三角眼里迸射出怨毒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阎埠贵夫妇和那只诱人的山鸡。
周围的街坊邻里们，目光各异。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但更多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然。
这四合院里，谁家不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贾家的情况大家看在眼里，可傻柱的接济也同样看在眼里。如今再想从别人碗里分肉，就显得有些贪得无厌了。
眼看着儿媳妇吃了瘪，一直站在后面观望的贾张氏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那肥硕的身躯如同坦克一般，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双三角眼倒竖，恶狠狠地瞪着阎埠贵两口子，扯着嗓子就嚷嚷开了：
“我说老阎家两口子，你们吃错药了是不是？我们家淮茹好声好气地跟叶医生说话，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在这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们家小当当身体弱，想讨口鸡汤补补怎么了？你们家孩子是宝，我们家孩子就是草了？再说了，傻柱接济我们，那是他乐意！你们眼红啊？有本事你们也让傻柱天天给你们送饭盒啊！”
贾张氏一出手，便是她那套滚刀肉式的撒泼打滚，颠倒黑白，胡搅蛮缠。
阎埠贵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一个教书先生，最重脸面，哪里是贾张氏这种泼妇的对手。三大妈倒是想还嘴，但看着贾张氏那副要拼命的架势，也有些发怵。
“你……你这叫什么话！我们这是在讲道理！”阎埠贵憋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话。
“呸！跟我讲道理？你配吗？”贾张氏双手往腰上一叉，唾沫星子横飞，“叶医生的鸡，我们跟叶医生说，轮得到你们两个在这儿放屁？我看你们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自己想把好处都占了，就排挤我们孤儿寡母！我告诉你们，没门！今天这鸡肉，我们家小当吃定了！”
这番话，更是将阎家两口子钉在了“以大欺小”、“贪图便宜”的耻辱柱上。
然而，四合院里住的都是人精。贾张氏这套把戏，大家早就看腻了。
人群中，开始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
“这贾张氏，又来了……”
“就是，傻柱接济的还不够她吃的？天天吃肉，比咱们过得好多了。”
“看她那身膘，像是缺油水的样子吗？倒是秦淮茹和那几个孩子，真可怜。”
“可不是嘛，摊上这么个婆婆，秦淮茹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这些议论声虽然不大，但一字不落地飘进了贾张氏的耳朵里。她那张原本气势汹汹的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她可以不在乎阎家两口子，但她不能不在乎全院人的看法。真要是犯了众怒，以后在这院里可就寸步难行了。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上了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猛地一跺脚，对着秦淮茹吼道：“淮茹，我们走！不求了！他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们有骨气，不吃嗟来之食！我们回屋！饿死也不求他们！”
说完，她狠狠地剜了阎埠贵和三大妈一眼，扭着肥胖的身子，装腔作势地气冲冲回了自家屋里，“砰”的一声把门摔上，震得窗户纸都嗡嗡作响。
秦淮茹如蒙大赦，抱着小当，向着叶辰投去一个歉疚又无奈的眼神，也低着头，快步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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