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我大秦摆烂皇子被沙雕系统卷成王 > 第26章 赵高,你跪着爬上来,我站着改掉你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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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社前夜的南苑,烛火将四人影子投在素墙上,像四株在风里摇晃的树。

苏檀指尖摩挲着新制的玉牌,那是嬴子羡昨日命少府刻的“民议使”令牌,边角还带着未磨尽的毛茬。

她垂眸时,耳坠上的珍珠轻晃:“李斯大人在书案前翻了半宿《法经》,最后将《旬报》往案头一推,说‘年轻人总爱翻旧账’——可他的门生今早往报馆送了篇《法贵适时论》,墨迹未干。”

“冯御史呢?”徐衍抱着算筹的手紧了紧,竹片在他掌心压出红印。

这位少府丞最近总熬夜,眼下青得像染了墨:“我昨日在尚食局撞见他的随从,说冯公晨起咳血,却还在抄《减等条例》。”

“赵高那边?”嬴子羡支着下巴,盯着案上那半坛米酒。

老姜头酿的酒还带着新米的甜,可他此刻嘴里发苦——前世他在公司做项目汇报时,也这么紧绷过,只不过那时对手是PPT,现在是大秦百年的律法。

“赵中车联络了御史台的周、吴、郑三位大人。”苏檀忽然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剑尖,“我在永巷听见他的私兵说,要‘让十九皇子的嘴,比连坐的刑具还疼’。”

殿外更夫敲过三更,梆子声惊得烛芯“噼啪”炸响。

嬴子羡突然笑了,指节敲了敲案上的《民断录》:“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疼在法外,醒在法内’。”他转向老姜头,后者正往酒坛里塞桂花,白胡子上沾着金粉似的花粒,“老丈,明日带十户连坐家属进城。别穿囚衣,换素布衫。让他们捧着亡亲的牌位,往阿房宫南阙外一站——不喊冤,不哭闹,只烧三柱香。”

老姜头的手顿住,桂花“簌簌”落进酒坛:“殿下是要……用香灰呛那些老臣的眼?”

“不是呛眼。”嬴子羡摸出袖中染血的衣袖,那道刀痕还泛着暗褐,“是要让他们闻见血味里的冤魂,再尝尝香火里的人味。”

苏檀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背,她的指尖凉得像晨露:“若赵高派人截?”

“截不住。”徐衍翻出少府的役籍册,指腹重重按在“赵府私奴·李九”那栏,“昨夜刺客的供状,我让人抄了三份,分别送了卫尉、廷尉和陛下的案头。赵高现在忙着堵嘴,顾不上这些老人。”

月光爬上窗棂时,四人的影子在地上交叠成更粗的枝桠。

“明日……”嬴子羡望着案头的玉牌和算筹,喉结动了动。

前世他总觉得“改变世界”是中二台词,此刻却真切地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他要在大秦最神圣的春社大典上,撬动一块压了百年的石头。

春社的晨钟撞破薄雾时,阿房宫前殿的青铜兽首香炉已飘出龙涎香。

嬴子羡站在丹墀下,望着南阙外那十道素衣身影。

他们捧着漆成黑色的牌位,香灰像细雪似的落在发间。

有个老妇的手在抖,香烛差点掉地,旁边的青年立刻扶住她——那是昨日刺客的儿子,徐衍今早刚从少府的奴籍里把他的名字勾了。

“启奏陛下,春社吉时已到。”典仪官的声音像根细针,刺破满殿的沉肃。

嬴政刚在龙椅上坐定,便瞥见南阙外青烟缭绕。

他抬了抬下巴,内侍小步跑过去,回来时额头浸着汗:“回陛下,十九皇子请‘亡者家属’观礼,说‘敬法亦敬人’。”

殿中响起抽气声。

赵高的朝服袖口突然绷直——他今早特意换了金丝绣的玄衣,此刻指尖正掐进衣料纹路里:“陛下!春社乃祭地祈年之礼,让刑余之人观礼,是乱纲常,渎神灵!”

“乱的是纲常,还是人心?”

嬴子羡的声音像块掷进深潭的玉。

他踩着丹墀的台阶往上走,每一步都踩得极稳——前世他挤地铁时总怕摔跤,此刻却恨不得让全殿听见他的脚步声。

“臣请议《连坐法·邻里章》废立。”他在御阶下站定,仰头望着龙椅上的身影,“非为毁祖制,为正天道。”

满殿哗然。

有老臣拍着朝笏喝“放肆”,有年轻郎官攥紧了腰间的玉觿——连李斯都放下了茶盏,青瓷与案几相碰,发出清响。

嬴政的目光像火把,从嬴子羡脸上扫过,又扫向南阙外的素衣人群。

他沉默片刻,指节叩了叩御案:“准。”

赵高的脸“唰”地白了。

辩论从正午的日影爬过廊柱开始。

御史周平率先出列,朝珠在他胸前晃得人眼晕:“连坐之法,行之百年!若废此法,奸人结党,盗匪横行,陛下如何治天下?”

徐衍抱着帛卷跨出班列,他今日特意穿了少府的玄色官服,腰间的算筹袋随着动作轻晃:“臣查三辅之地,去年在栎阳、高陵试点废连坐。”他展开帛卷,上面密密麻麻画着红黑点——红点是盗案,黑点是逃役,“试点前,两县月均盗案十七起,逃役二十三人;试点后,月均盗案八起,逃役七人。”他又抽出一卷,是用麻绳捆的竹片,“这是两县百姓自拟的《里正公约》,他们共摊赋税,共捕盗贼,比官差跑得还勤。”

李斯的眉头动了动,目光在帛卷上多停了片刻。

“那是侥幸!”吴御史的胡子都抖了,“若遇大奸大恶,百姓敢管?”

“民不敢管,是因连坐让他们寒心。”

嬴子羡打了个响指,老姜头从殿外引着个十二岁的女童进来。

她穿月白素衣,衣摆有补丁,手里攥着本磨得起毛的竹简书。

“这是陈阿姐的女儿。”老姜头的声音哑得像砂纸,“陈阿姐的丈夫三年前收了半贯六国旧币,被连坐问斩,全家没入官籍。陈阿姐带着闺女去岭南,半道上染了疫,没了。”

女童突然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子:“我娘说,我爹是个老实人,收旧币是因为隔壁王伯说‘新钱还没发到乡’。我爹走前让我记账本,说‘将来有人问,咱家没偷没抢’。”她把竹简书举过头顶,“阿爹记了十年的账,每笔进项都写得清楚!”

嬴子羡接过账本,翻到最后一页——墨迹已经晕开,却还能辨认出“二月十五,卖柴三担,得钱五枚”“三月初八,借王伯米两升,秋后还”。

他举起账本,声音里像着了火:“陛下!连坐之痛,不在刀斧加身,而在让无辜者永世背着‘罪属’的名号!今日我们废的是一条法,救的是十万双不敢抬头的眼睛!”

殿中落针可闻。

冯去疾用袖子抹了把脸,他的朝服前襟湿了块;李斯望着女童,喉结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连几个素来严苛的廷尉,眼眶都红了。

嬴政站起身,龙袍在地上拖出金浪。

他望着南阙外的素衣人群,又望着女童手里的账本,忽然笑了——那是嬴子羡从未见过的笑,像冬末的雪化了,露出底下的新泥。

“连坐之法,行之百年。”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青铜鼎上,“然若民已能自治,何须以恐治之?”

他坐回龙椅,提起朱笔。

笔尖悬在诏书上时,忽然抬眼看向赵高:“赵卿,你总说‘法不可轻动’。可法若不动,如何护民?”

朱笔落下,墨迹渗进竹帛,像朵正在盛开的花。

“《连坐法·邻里章》暂行废止,为期一岁。”嬴政将诏书递给典仪官,“着十九皇子督行民议替代方案。”

赵高踉跄后退,撞在身后的铜鹤灯上。

灯油泼出来,烧着了他的玄衣下摆,可他像没知觉似的,只盯着那道诏书,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

嬴子羡站在殿中,望着飘进窗棂的香灰。

那些灰在阳光下打着旋,像极了前世公司楼下的蒲公英。

他摸了摸袖中发烫的系统面板——金光正透过锦缎往外钻

“赵高,你靠的是让人怕。”他望着那道蜷缩在殿角的身影,声音轻得像叹息,“我靠的是让人信。这局,你从跪着递毒药的那天,就输了。”

夜漏三更时,系统提示音终于在脑海里炸响。

【“律令迭代”首战告捷!

解锁新模块——【权力重构·初级】:可发起一项“中枢职权重置”提案,目标职位不得超过“三公”之一。】

嬴子羡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推开窗。

春夜的风裹着花香涌进来,他却听见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巡夜的卫卒,有未眠的宫人,还有……

他眯起眼。

咸阳城的某个深巷里,三拨人正分别叩响不同的朱门。

诏书下达次日的晨雾里,这些叩门声,终将掀起新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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