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飞燕猛地想起了凛薇，满脸困惑地摇头反驳，“我并非正统侍神族的后代，只是大家族的分家子孙。我们这一支向来经商，既无神赐，也无祭拜传统，直系血亲里更没有巫女，我怎么可能是……”
“那么，巫女的职责交给你，接吗？”纪摩没耐心听她纠结，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是说……刚才说的救人？”一想到这件事，飞燕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如果是救人，我接！这本来就是我希望的。”
然她话音刚落，一团如水银般泛着金属光泽的东西突然在身侧凝聚，渐渐现出贝络的身影。“喂喂，你们趁我不在，商量了什么？救人？你该不会打算让她……”
“只要控制好倒回的时间，”纪摩没等他说完便抢过话头，语气斩钉截铁，“先阻止这次列车事件再说。”
“若是控制不好，阻止不了呢？”阮方立刻提出质疑，眼神里满是审慎。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纪摩的口吻与其说是胸有成竹，不如说更像破釜沉舟，“第一次失败了，大不了再来第二次；实在不行，就全推翻重来。难道还能有比现在更糟的状况？我们现在显然来不及阻止恶灵扩散，只能试一次。”
贝络沉默了，显然也无良策。他默默凝视着飞燕，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藏着一丝飞燕读不懂的忧伤。
“要不，就试试吧？”眼看阮方又要开口反对，月瑾连忙出来打圆场，“我并非支持纪摩，只是既然飞燕有这份干劲，总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只要把倒回的时间控制在事件发生之后，应该没问题……我们就在一旁保护她，静观其变，如何？”
时间控制？“那件事”指的是什么？他们为何反复强调时间控制？
飞燕环顾着四位神灵，满肚子疑问。但见他们似乎快要在“救人”这件事上达成共识，她生怕自己多嘴会改变决议，便屏住呼吸，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纪摩背过身，语气冷淡：“总之，随便你们。我和巫女已经达成共识，你们不想来，大可留下。我一个人，也能帮她完成任务。”
“就凭你？谁能放心把巫女交给你？”阮方忍不住嘲讽了一句，随即又叹了口气，“罢了，暂时也没别的选择。”
城南车站外，铁轨旁的小山坡上，花木寂静无声。最后一缕阳光将天空染成玫瑰紫色，几颗星辰在云层间忽明忽暗。
透过树林的缝隙遥望远方，式封城的灯火虽依旧明亮，却早已没了往日的熙攘生机，那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濒临毁灭的奄奄一息。飞燕站在坡上，愁眉不展地盯着城市中心最亮的地方，焦急地等待着。
“哈欠！”一阵冷风拂过，她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冷吗？”月瑾在她斜后方不远处靠着大树坐着，语气似关切又似调侃，“抱歉，我没带外套，没法给你披。”见飞燕依旧一脸紧张，他故意逗道，“要不你坐过来，我抱着你？这样就不冷了。”
“！”飞燕噌地转过头，大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看着他，脸颊瞬间像煮熟的虾子般红透了耳根。
“不愿意吗？”月瑾见她这副呆样，忍不住想再逗逗她，故意凑近了些，“你不喜欢我？”
“才、才不是！”飞燕红着脸低下头，闹别扭似地朝他大叫，“不要拿我开玩笑！”
“哈哈哈，飞燕真可爱！”月瑾朗声笑起来，眼里满是笑意。“好好，对不起，不逗你了。”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语气温柔了些，“那我就站在这里，帮你挡挡风好了。”
飞燕鼓起腮帮子，扭过头重新望向城里，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忧思。
“他们俩没问题的，别担心。”月瑾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纪摩和贝络本就善战，你呀，还是多替城里的恶灵担心担心吧。”
“他们俩……为什么关系不好啊？”飞燕蓦地抬起头，注视着月瑾那双漂亮深邃的咖啡色眸子，认真地问道，“不光是他们，你和阮方的关系也很糟……不如说，你们四个，互相的关系都很糟糕呢！”
“啊哈哈，有这么明显吗？”月瑾的眼底闪过一丝被看穿心思的惊讶，但很快便掩饰过去，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那是因为我们互相不太熟啊！相处久了，说不定就好了。”
“才不是不熟的问题！”飞燕很认真地反驳，“你们之间，明明像是……像是敌人！”
霎时，月瑾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声音依旧温柔：“别想这些了，没用的。”
“对不起……”见他这副模样，飞燕以为自己冒犯了他，连忙低下头，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微微蜷缩着身子。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月瑾怜爱地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刚才是不是有点凶了？”
正说着，阮方抱着一堆食物赶了回来，见两人靠得颇近，故意咳了两声，板着脸硬邦邦地说了句：“吃饭了。”
三个人围着堆水果和架起的烤鱼，恰好坐成直角三角形。
飞燕心不在焉地小口啃着水果，啃着啃着就停下了，眼神发飘地发起呆来。
坐在她身边的月瑾拿起一只刚烤好的鱼，递到她面前，语气里带着调弄：“作为刚才说话太冲的道歉，让我来喂你吧？”
飞燕的脸顿时“嘭”地红透了，像被泼了层胭脂，连耳根都泛着粉。
对面的阮方似乎也被这场景惊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目光里满是惊讶，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憋了一脸不满，扭过头去，愤愤地撕咬着手里的鱼肉，腮帮子鼓得像只塞满坚果的松鼠。
看着月瑾那副阴谋得逞的狡黠笑容，飞燕一肚子不甘心；可瞧见阮方那闷闷不乐的别扭样，又觉得可爱得紧。她抓起一个大果子，冲月瑾扬了扬：“才不要你喂！”说着，转而将果子伸到阮方面前，声音软了些，“还在生我气呀？”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