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露露四个姑娘,以及角落里虎视眈眈的阿虎,还有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肥肉堆——咸湿。
咸湿看着四个女人眼中瞬间燃起的怒火和恨意,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想往后缩。
“你…你们想干什么?别…别过来!天哥说了…别弄死我…”
“别弄死你?”
露露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恨意,她第一个扑了上去!压抑了一整夜的恐惧、屈辱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咸湿!你个王八蛋!”
她尖利的指甲狠狠抓向咸湿那张肥脸!
“啊——!”
咸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脸上瞬间多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让你打露露姐!”
阿玲也红着眼扑了上来,平时怯懦的她此刻像只发怒的小猫,对着咸湿的胳膊又掐又拧!
阿红和小美紧随其后,一个揪着咸湿的头发死命拉扯,一个对着他那身肥肉又踢又踹!
“让你扣着我们!”
“让你想欺负我们!”
“死肥猪!去死吧!”
“啊!别打了!饶命啊!姑娘们饶命啊!我知道错了!啊!我的头发!我的脸!啊——!”
四个女人围成一圈,对着地上翻滚哀嚎的咸湿又抓又挠,又掐又拧,又踢又踹。
平日里莺莺燕燕的姑娘,此刻爆发出的力量让角落里的阿虎都看得眼皮直跳,心里暗自嘀咕。
“乖乖…女人记起仇来,下手是真他妈不轻啊…”
咸湿的惨叫声和求饶声在房间里回荡,凄厉无比。
与此同时,楼下金福夜总会的大厅里。
震耳的音乐早已停下,客人几乎跑光了,只剩下一些胆大的马仔在远处角落探头探脑。
大厅中央空出一块地方,陈浩天和阿渣随意地坐在一张卡座里,阿渣给陈浩天倒了杯水。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考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带着两个同样穿着西装、像是保镖又像是助理的人,从夜总会正门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正是金福夜总会的幕后老板——四哥。
四哥早年也是混古惑仔出身,靠着敢打敢拼和脑子活络,攒下第一桶金后就迅速洗白上岸,专心经营生意,这些年早已不再插手江湖上的打打杀杀。
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但主体结构完好的大厅,又看了看坐在卡座里神色平静的陈浩天,脸上堆起客气的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天哥!久仰久仰!”
四哥主动伸出手。
陈浩天站起身,和他握了握,语气平淡。
“四哥,幸会。”
“哎呀,天哥客气了。”
四哥坐下,目光扫过二楼的方向,试探着问道。
“天哥,下面兄弟说…咸湿他…在楼上?”
他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
“嗯。”
陈浩天点点头,指了指天花板。
“在上面经理室。四哥想上去看看?或者…想把他带走?”
他语气随意,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四哥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了一下,连忙摆手。
“不不不!天哥误会了!咸湿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我就是听说场子里出了点动静,过来看看,怕…怕砸坏了东西。”
他顿了顿,看着虽然凌乱但桌椅吧台都还算完好的大厅,由衷地感叹道。
“天哥,事情办得漂亮!真漂亮!没砸场子,没伤无辜,就把人拿下了。这手段,我老四佩服!”
陈浩天喝了口水,语气没什么波澜。
“四哥过奖了。咸湿今晚要是在下面场子里,那免不了要砸个七零八落。他在楼上,算他运气好,也省了四哥的装修费。”
四哥干笑两声,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
“天哥…那…咸湿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咸湿是东兴的人,在他场子里出了事,东兴肯定会找上门,他怕引火烧身。
陈浩天放下水杯,抬眼看向四哥,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很简单。咸湿这个人,从今天起,不能再在钵兰街出现。他名下的地盘,他罩的场子…”
他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自然得有人接手。我看金福这地方就不错,位置好,客流旺。四哥觉得,我陈浩天,够不够格替你看这个场子?”
果然!四哥心里咯噔一下。
陈浩天这是要趁火打劫,直接吞了咸湿的地盘,还要接管他金福的看场权!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搓了搓手。
“天哥…按江湖规矩,你搞定了咸湿,接手他的地盘和场子,那是天经地义,我老四没二话!只是…”
他话锋一转,眉头皱了起来,声音压得更低。
“咸湿背后是东兴啊!他可是东兴在钵兰街的红棍!你废了他,抢了他的地盘,东兴那边…能善罢甘休?他们要是来人找麻烦,天哥…你扛得住嘛?”
他紧紧盯着陈浩天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陈浩天手下就托尼三兄弟能打,总共才几个人?
拿什么跟东兴这个庞然大物斗?
他怕陈浩天扛不住,最后东兴的怒火会烧到他的金福头上!
面对四哥直白的质疑,陈浩天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卡座柔软的靠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他的目光越过四哥,似乎看向远处空荡的舞池,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扛不扛得住,那是我的事。”
陈浩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自信和不容置疑的强硬。
“四哥只需要知道,只要我陈浩天还站在这里一天,金福就乱不了。东兴的人,来多少,我接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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