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南给了山鸡一个制止的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了。
他叹了口气,走到还坐在地上啜泣的小结巴身边,蹲下身,尽量放柔声音。
“小结巴,没事了,别哭了。”
小结巴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了陈浩南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委屈,有害怕,但似乎……还有失望?
她用力推开陈浩南伸过来想扶她的手,自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酒吧大门,很快消失在铜锣湾夜晚的霓虹光影中。
“小结巴!”
陈浩南喊了一声,但对方毫无反应。
陈浩南看着小结巴消失的身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股被驳了面子的恼怒涌上心头。
旁边的大天二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
“南哥,要不要……去追?”
“追?追个屁!”
陈浩南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声音带着明显的烦躁和不屑。
“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太妹,还敢跟我耍脸色?让她滚!”
他一屁股坐回沙发,拿起桌上半瓶没洒的酒,狠狠灌了一大口,试图压下心中的憋闷。
大天二和山鸡、巢皮几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他们知道南哥现在心情极差,谁也不敢再多话,只好默默地跟着坐下,举起杯子,气氛沉闷地继续喝酒,酒吧里的混乱和呻吟仿佛与他们无关。
小结巴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出“夜舞神”酒吧,深夜的铜锣湾街头,行人已经寥寥无几。冷风吹在红肿的脸颊上,带来一阵阵刺痛。
她扶住一根冰冷的电线杆,忍不住回头望去。
酒吧门口霓虹闪烁,却空无一人,没有她期望中的身影追出来。
最后的微弱的希望也破灭了。
巨大的委屈和无助瞬间将她淹没。
她再也支撑不住,顺着电线杆蹲下,蜷缩在昏暗的街角,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
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凄凉。
她一边哭,一边用手背胡乱地抹着眼泪,白皙的小脸上,那五道被飞鸿扇出的鲜红指印,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刺眼和可怜。
翌日清晨。
清脆的电话铃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将张启铭从睡梦中唤醒。
他睁开眼,摸过床头的电话。
“大佬,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铁牛的声音。
“长乐帮的飞鸿派人过来了,把车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了,另外还有一百万现金,说是给您的赔罪。现在人和钱都在楼下。”
“嗯,知道了。”
张启铭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很平静。
“车收下。
那一百万,拿一半出来,分给昨天跟着去铜锣湾受伤的兄弟,按伤情轻重分。剩下五十万,分给这段时间因为停卖碟断了粮的弟兄们,让大家手头宽裕点。”
“是!大佬!我马上去办!”
铁牛的声音透着兴奋。
他深知自己这位大佬对手下兄弟向来慷慨,给的安家费和分红,通常都比其他社团的头目多出一半甚至更多。
跟着这样的老大,兄弟们才肯拼命。
挂断电话,张启铭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身旁的梦萝慵懒地翻了个身,嘴里还含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眼神迷离地望着他,带着未褪的春意和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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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温存过后,张启铭驱车前往他名下另一间规模更大、位置也更好的酒吧——“黑天使”。酒吧白天不营业,显得很安静。
他沿着楼梯走上二楼办公室,沿途遇见的看场小弟都恭敬地向他问好。
“铭哥早!”
铁牛已经等在办公室门口,额头的纱布换了个新的,看起来精神不错。
他迎上来低声道。
“大佬,那个结巴的小太妹,小结巴,在里面等你,来了有一会儿了。”
张启铭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不大,布置简单。
小结巴局促不安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听到开门声,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抬起头,看到是张启铭,眼神立刻慌乱地躲闪开,下意识地站起身,结结巴巴地想开口。
“张……张先生,我……我。”
“坐。”
张启铭打断她的话,声音平淡,走到自己的老板椅坐下。
他打量着眼前的小结巴。
她今天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但状态极差。
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一夜没睡好。
更刺眼的是,她左边脸颊上,还残留着几道明显的、未完全消退的淤青和红肿,正是昨晚飞鸿留下的指印。
“脸上的伤。”
张启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语气听不出情绪。
“是飞鸿打的?”
小结巴身体一颤,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受伤的脸颊,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蚋。
“没……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她极力否认,但心底那股巨大的委屈却因为这句简单的询问而翻涌上来。
她想到了昨晚陈浩南冷漠的态度,想到了飞鸿的凶狠,而眼前这个本该是“债主”的陌生男人,却会注意到她的伤……
强烈的对比让她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掉下来。
张启铭看着她的反应,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他没再追问,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擦擦。”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力量。
“以后,他不敢再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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