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眼就看到蹲在墙角的何雨水。
他赶紧捏紧车把，猛地刹车。
自行车滑行一小段路，停下了。
何雨柱跳下车，拔腿就往那边跑。
几个半大孩子还在围着雨水起哄。
“你哥是傻柱！就知道给别人送东西！”
“没人要的孩子！”
何雨柱冲过去，厉声喝道：“住手！再欺负人我找你们家长！”
他声音又大又沉，带着怒气。
那几个孩子吓了一跳，扭头就跑。
何雨柱没追，快步蹲下身。
他扶起何雨水，看着她通红的眼睛。
雨水脸颊挂着泪痕，睫毛湿哒哒地粘在一起。
她的书包带断了一根，书包歪歪地挂在胳膊上。
何雨柱心里一阵疼，轻声问：“雨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何雨水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
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哽咽着说：“哥，他们说你是‘傻柱’。”
“说你总给别人家送东西，不管我……”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在何雨柱心上。
前世，他确实忽略了妹妹。
一门心思帮秦淮茹家，把雨水晾在一边。
最后，雨水跟他生分了十几年，见面都没几句话。
想到这儿，何雨柱更心疼了。
他抬手，轻轻擦干雨水的眼泪。
“雨水，不哭了。”
“哥以前不对，以后再也不让人欺负你。”
“谁要是敢说你坏话，哥帮你出头。”
何雨柱牵着雨水的手，往附近的供销社走。
他掏出省下来的两毛钱，买了一块水果糖。
糖用油纸包着，是橘子味的硬糖，还带着甜味儿。
他把糖塞进雨水手里：“拿着，甜的。”
何雨水捏着糖，油纸在手里揉出细微的声响。
她抬头看何雨柱，眼神里少了几分疏离。
小声问：“哥，你以后真的不总去秦阿姨家了吗？”
何雨柱重重点头：“真的。”
“以后哥下班就回家陪你，给你做好吃的。”
雨水抿了抿嘴，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
何雨柱牵着何雨水的手，刚走到四合院门口。
院里传来的声音，让他脚步猛地停下。
是许大茂的声音，又尖又利。
“你们是没看见，何雨柱今天在食堂抠门得很！”
“想跟他要块肉都不给，真是越活越小气！”
何雨柱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低头看了眼身边的雨水，小家伙攥着他的手紧了紧。
兄妹俩走进中院。
就见许大茂靠在自家门框上。
他穿着干净的干部服，手里夹着根烟。
身边围着几个年轻邻居，正唾沫横飞地说坏话。
看到何雨柱回来，许大茂故意提高声音。
“哟，这不是咱们‘大方’的傻柱吗？”
“怎么，刚从供销社回来，就买了一块糖糊弄妹妹啊？”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邻居都笑了。
何雨水气得脸通红，想上前反驳。
何雨柱赶紧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
他对着许大茂笑了笑，眼神里却没半点温度。
“许大茂，我抠不抠门跟你没关系。”
“倒是你，上班时间不去放映室，在这嚼舌根。”
“就不怕被领导抓着，扣你工资？”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许大茂头上。
他噎了一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进屋。
门“砰”的一声关上，震得窗户都颤了颤。
何雨柱没在意，先送何雨水回家。
“雨水，你在家乖乖写作业，哥去看看情况。”
安顿好妹妹，何雨柱走到自家窗边。
他撩起窗帘一角，透过缝隙观察许大茂的行踪。
太阳快落山时，许大茂偷偷溜出了门。
手里还拎着一个空布袋，鬼鬼祟祟地往轧钢厂方向走。
何雨柱眯起眼，心里大概猜到他要干什么。
这许大茂，怕是又想偷食堂的东西。
他没立刻跟上去，决定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反击。
现在急着动手，反倒落了下乘。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提前半小时到了食堂。
……
何雨柱刚换好食堂的蓝色工作服。
后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大爷易中海端着搪瓷缸走了进来。
搪瓷缸上印着“劳动最光荣”的红字，边缘有些掉漆。
易中海走到何雨柱身边，把搪瓷缸放在灶台上。
缸底与灶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看着何雨柱，语气沉重：“柱子，昨天院里的事我听说了。”
“你刚出院，跟贾婶、大茂置气没必要。”
何雨柱手里正握着菜刀切土豆。
土豆块大小均匀，落在案板上“咚咚”响。
听到这话，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切着土豆。
易中海又说：“秦淮茹一家确实不容易。”
“东旭在车间上班累，棒梗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你作为邻居，多帮衬一把是应该的。”
这话让何雨柱停下了刀。
他抬起头，看着易中海。
以前，他对易中海的话言听计从。
可现在，他清楚自己不能再像前世那样傻。
“一大爷，我知道邻里该互相帮衬。”
“但帮得有底线。”
何雨柱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以前我傻，不管自己和雨水的死活都去帮。”
“结果呢？雨水被人嘲笑，我自己经常饿肚子。”
“现在我想明白了，得先顾好自己和妹妹。”
“再帮那些真正有急事的人，帮急不帮懒，您说对吗？”
易中海愣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意外。
他没想到，以前对自己唯唯诺诺的何雨柱。
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何雨柱坚定的眼神，知道这小子是真的变了。
易中海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你能这么想也行，只是别把邻里关系闹太僵。”
说完，他拿起灶台上的搪瓷缸，转身离开了后厨。
何雨柱看着易中海的背影，重新拿起菜刀。
土豆块继续落在案板上，节奏平稳。
他心里清楚，想要彻底摆脱“傻柱”的标签。
光拒绝还不够，得在食堂做出成绩，让自己有立足的资本。
当天下午休息时，何雨柱打定主意。
要去菜市场看看，了解下食材的情况。
……
当天下午休息时间一到。
何雨柱就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出了轧钢厂。
他要去附近的菜市场看看。
二十多分钟后，菜市场出现在眼前。
此时正是下午3点，太阳没那么晒了。
菜农们开始降价处理剩余的蔬菜。
何雨柱推着车，挨个摊位询问价格。
“大爷，您这白菜怎么卖？”
“2分一斤，要得多还能便宜点！”
“阿姨，萝卜啥价？”
“1分5厘一斤，新鲜得很！”
他又走到卖土豆的摊位前。
“土豆3分一斤，刚从地里挖的！”摊主热情地招呼。
何雨柱一边问价，一边在心里记着。
逛到菜市场角落时，他听到两个菜农聊天。
“今年郊区的卷心菜丰收，价格低得很！”
“比咱们这儿便宜近一半，就是不好运！”
这话让何雨柱眼前一亮。
他赶紧上前，详细打听郊区卷心菜的情况。
菜农们也没藏着掖着，一五一十地说了。
何雨柱心里有了数，骑着车往家走。
路上，前世的记忆涌了上来。
前世食堂采购，总在菜市场拿货。
不仅价格高，还经常买到不新鲜的蔬菜。
导致食堂成本高，工人抱怨也多。
结合今生的观察，一个想法在他脑中成型。
第二天一上班，何雨柱就揣着纸条去找食堂主任王师傅。
纸条是他昨晚写的，上面记着菜市场价格和郊区卷心菜的情况。
“主任，您忙着呢？”何雨柱敲了敲主任办公室的门。
王师傅抬起头：“柱子啊，有事？”
何雨柱递上纸条：“主任，我昨天去菜市场看了。”
“郊区菜农的卷心菜又新鲜又便宜，咱们要是批量采购，能省不少钱。”
“还能保证蔬菜新鲜，工人也能吃得满意。”
王师傅拿起纸条，仔细看了看。
他抬头问：“运输和储存的事，你想过没？”
何雨柱早就想好对策：“主任，我问过了。”
“可以联系厂里的卡车帮忙运输，食堂后院不是有地窖吗？正好能储存。”
王师傅点点头，脸上露出认可的表情。
“你这个建议不错，我跟厂里汇报一下。”
“要是能批，就交给你负责采购！”
何雨柱心里一喜，连忙道谢。
刚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就听见中院方向传来声音。
是贾张氏的声音，还夹杂着其他邻居的附和。
听起来，像是在说他的坏话。
何雨柱皱了皱眉，快步走向中院，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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