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墓的震动愈发剧烈，头顶的巨石不断砸落，仿佛在为一位王者的陨落奏响最后的葬歌。
妮可·罗宾靠在维吉尔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那份与周围的混乱截然相反的、绝对的冷静。
她的大脑依旧在嗡鸣。
这个名为维吉尔的男人，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撕碎了她二十年来所有的伪装与挣扎，然后又用一个她无法拒绝的魔鬼契约，将她的人生彻底绑架。
历史？
她抬眼，看着这个男人冰冷的侧脸。
或许，跟随着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本身就是在创造一段，足以颠覆世界的，不为人知的黑暗历史。
维吉尔没有理会怀中女人的复杂心绪。
他带着她，如同在自家庭院中散步，轻松避开所有坠落的巨石与崩裂的地缝，向着地面走去。
他的见闻色霸气，早已将整个阿尔巴那的战局，清晰地投映在脑海中。
一场好戏，正要落幕。
而他这个唯一的观众，也该到后台，去领取属于自己的战利品。
……
阿尔巴那王宫广场，已经化作一片废墟。
“橡胶橡胶……暴风雨！！”
浑身是血的草帽小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双拳如同失控的炮弹，疯狂轰击在克洛克达尔的身上。
这一次，他的拳头没有穿透沙砾。
沾染了自己鲜血的拳头，让沙子凝固，让不可一世的七武海，第一次尝到了被实体攻击命中的痛楚！
轰！！！
克洛克达尔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被狠狠轰飞，撞穿了数道墙壁，最终被掩埋在废墟之下。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持续了数年的内战，那弥漫在整个国家的阴谋与战火，似乎都在草帽小子这最后一击下，烟消云散。
叛乱军放下了武器，国王军停止了厮杀。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那个摇摇欲坠，却依旧屹立不倒的草帽身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们……胜利了。
然而，就在这片即将被欢呼声淹没的废墟之上，一个不合时宜的脚步声，缓缓响起。
哒。
哒。
哒。
维吉尔带着妮可·罗宾，从王宫的阴影中走出，他的身后，瓦尔特、圭臬、柊一凛如同三尊沉默的魔神，悄然现身。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海军上校斯摩格，以及他身边的达斯琪，瞳孔猛地一缩。
又是这个男人！
他就像一个幽灵，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最不该出现的地方！
维吉尔没有看任何人。
他的目光，径直落在远处那片废墟之下，那道已经微弱到几乎快要熄灭的生命气息上。
他一步步走过去，军靴踩在碎石上，发出的声音，像是死神的催命符，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站住！”
斯摩格怒吼一声，下半身化作浓烟，挡在了维吉尔面前。
“维吉尔！你又想做什么？！”
维吉尔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斯摩格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路边一块碍事的石头。
“滚开。”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君临天下的恐怖气势，轰然爆发！
霸王色霸气！
斯摩格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压力迎面撞来，他引以为傲的烟雾之躯，在这股纯粹的意志冲击下，竟有些难以维持形态！
他身后的海军士兵们，更是连反应都来不及，一个个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成片地昏厥倒地！
仅仅一个眼神！
斯摩格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男人的霸王色，比在雨地时，更加凝练，更加恐怖！
就在他失神的瞬间，维吉尔已经与他擦身而过。
他走到那片废墟前，随意地一挥手。
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成吨的碎石被轻易掀飞，露出了下方那个浑身是血，早已不成人形的凄惨身影。
沙·克洛克达尔。
他还没有死，但离死，也只差一口气。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维吉尔那张居高临下的，冰冷的面孔。
“你……”克洛克达尔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哑声音，“你……到底……是谁……”
“一个收割者。”
维吉尔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他缓缓蹲下身，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将自己的右手，轻轻放在了克洛克达尔的头顶。
“你的野心，你的财富，你的力量……”
“从现在起，都是我的了。”
【叮！检测到濒死目标‘王下七武海·沙·克洛克达尔’，符合最高权限抽取条件！】
【正在进行能力抽取……】
【抽取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自然系·沙沙果实能力’！】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最美妙的乐章，在维吉尔的脑海中响起。
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他的手臂，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那是来自这片大海最高规则的馈赠，是恶魔果实最本源的力量！
克洛克达尔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某种最核心的东西，正在被强行剥离！那种感觉，比死亡更痛苦，比灵魂被撕裂更可怕！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最后的光彩，彻底黯淡下去。
王下七武海，沙·克洛克达尔，陨落。
维吉尔缓缓站起身，感受着体内那股全新的，可以掌控沙砾的力量。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
哗啦——
他的整条手臂，在瓦尔特、圭臬、柊一凛和妮可·罗宾震撼的注视下，瞬间分解，化作无数细密的金色沙砾！
“这……这是……”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双眼，充满了颠覆三观的骇然，“沙沙果实的能力？！老大，您……您怎么会？！”
圭臬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他拿出笔记本，疯狂地记录着：“神迹！这绝对是神迹！一个人体内，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恶魔果实体系？！不！这已经不是恶魔果实了！这是神之领域！老大的身体，是解开世界终极奥秘的钥匙！”
柊一凛和妮可·罗宾，这两个刚刚加入的女人，更是被眼前这一幕，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
夺取他人的恶魔果实能力？
这种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她们究竟，追随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维吉尔没有理会手下们的震惊。
他握了握化作沙砾的拳头，沙子重新凝聚成手臂，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十分满意。
他转过身，看向脸色铁青，如临大敌的斯摩格。
“斯摩格上校，我帮你处理了一个七武海，你不必感谢我。”
维吉尔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他向前一步，脚下的地面，瞬间沙化！
“沙暴！”
轰——！！！
以他为中心，一股铺天盖地的巨大沙暴，冲天而起！
黄沙遮蔽了天空，吞噬了阳光，整个阿尔巴那，在瞬间陷入一片昏黄的末日景象！
这股沙暴的规模，比克洛克达尔之前制造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庞大，更加狂暴！
“这个烂摊子，就留给你们海军慢慢收拾了。”
维吉尔的声音，从沙暴的中心传来，充满了俯瞰众生的傲慢。
“替我转告世界政府。”
“一个由我维吉尔开启的，‘最恶的时代’，来了。”
话音落下，巨大的沙暴卷起维吉尔和他所有的船员，如同神罚般，向着远方呼啸而去。
留下斯摩格和一众海军，以及整个阿拉巴斯坦的军民，呆呆地看着那足以毁灭一切的天灾，一脸茫然。
许久。
沙暴散去，天空重归晴朗。
维吉尔一行人，连同克洛克达尔的尸体，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仿佛一场荒诞的噩梦。
斯摩格死死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第一次，对自己所坚持的“正义”，产生了如此深刻的无力感。
就在此时，一只新闻鸟，从天空中飞过，丢下了一份最新的报纸和一张全新的悬赏令。
达斯琪下意识地接住，当她看清悬赏令上的内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手中的名刀“时雨”都差点掉在地上。
“斯摩格先生……”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斯摩格接过悬赏令，他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悬赏令上，是维吉尔那张冰冷而漠然的脸。
而在他的照片下方，那一行醒目的数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斯摩格的灵魂上。
“‘海军叛徒’、‘天龙人弑杀者’、‘沙皇终结者’……”
“维吉尔。”
“悬赏金——”
“八亿贝利！”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