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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宁回望过去,总觉得眼前妇人和南野长的有几分相似。

尤其表情细看还有深深的关切之意。

细看就像…就像她妈妈还在世的时候,看她的眼神。

想到妈妈,林清宁心里一痛,不自觉带上了耐心。

“我和他的关系,详细点说就是,大事上他必须听我的,小事上我可以听取他的意见,但还是要由我做主。”林清宁细细思索,给出答案。

周任苒眉心一跳,压着情绪:“我明白了,他是你的舔狗!”

“对,就是臣子!”

两人几乎同时说完,听清对方的话以后俱是一惊。

“什么舔狗(臣子)?!”

两人心里同时升起一个念头: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周任苒刚刚因为儿子终于愿意学习而升起的一点欣喜已经被浇了个透心凉。

好好的女孩子,怎么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难道说她堂堂企业家的儿子,注定只能和不正常的人才能相处吗?

在心里天人交战一番,周任苒最后还是妥协了。

她也不管林清宁解释什么不是舔狗的话,自顾自的说:“给我儿子当家教,你觉得一个月多少合适?”

“我是皇帝,怎么能给臣子当家教?”

“两万?”

“皇帝也是要培养大臣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一直站在门口偷听的南野若有所思:总觉得陛下很缺钱的样子。

看来国库空虚,他身为臣子自然要为陛下分忧。

“两万怎么够?一个月五万,从我零用钱里扣。”南野大手一挥,下了决断。

周任苒鄙夷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这些年为了克制他乱花钱,零花钱早就减成一个月两万了。

扣什么扣,就算扣光也不够用!

到底还是没忍心拂了儿子的面子,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明天我把合同送来,你就上岗吧。”

说着,周任苒就要走。

林清宁叫住了她。

这倒也在周任苒意料之中,刚刚全程她都没自我介绍,林清宁好奇想问问也是应当。

“我是南野的妈妈,周任苒。”

而林清宁有点错愕,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只随便点了个头,然后问起她真正关心的问题:“包吃住吗?”

周任苒久违地感觉心梗,甚至有些后悔请她做家教,但一言既出,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可以包。”

林清宁喜笑颜开,本就明媚的小脸现出几分激动,真真动人极了。

情不自禁地,南野和他的母亲都笑了。

看着母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南野突然道:“给你变个魔术。要看吗?”

“能把你的数学变成年级前列吗?爱卿?”

“陛下,那种不叫魔术,叫魔法。”

见林清宁又被逗笑,南野装模作样开始变:“这是一个拳头,里面什么都没有。”

说着,他“唰”地一下张开手。

林清宁还没来得及吐槽这个明显敷衍人的魔术的诸多漏洞,就看见南野的手心里静静躺着一个创可贴。

粉色,小花图案样式。

林清宁脑子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随后又是思绪纷飞。

南野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手指?什么时候买了这个?为什么是粉色?

想来想去,最想问的还是:为什么关心我?

但她没问,只是小心地拿起来,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品,仔细地端详了好几眼,才慢慢从唇缝里挤出两个字。

“谢谢。”

有那么一瞬间,林清宁恨自己的嘴,面对恶意时游刃有余。

面对善意却恨不得缴械投降。

南野却很高兴的样子,根本不在意林清宁的态度,眼神亮晶晶的。

林清宁本来没舍得用这个创可贴。

没料南野突然又拿出来一盒:“放心用,我这里还有好多。”

林清宁真有点震惊了:“哪来的?”

“我有时候调皮会受伤,给自己留着的。”

林清宁没有戳穿,她怕南野尴尬。

但男生用粉色创可贴确实有点奇怪了。

林清宁认真的贴上之后,发现没什么感觉。

不像自己预料的会疼会痒会麻。

而是平平淡淡,就像创可贴本来就长在皮肤上。

想想也是,林清宁虽然没用过这个,但这伤口确实已经结痂,再晚一点,肯定痊愈。

林清宁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句高情商回复:“我一定尽全力辅导你学习!”

“恩将仇报啊陛下!”南野倒吸一口凉气,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了林清宁不高兴。

林清宁没理南野,显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快速过了许多方案,打算还是专门为南野定制一个的好。

毕竟工资摆在那里,不付出心血怎么能行呢?

林清宁是个行动派,打定主意就去教室做计划了。

徒留南野一个人风中凌乱。

……

一天的学习时光过去,快放学时,云时月提出想和林清宁一起回家。

“我和家里人吵架了,他们根本就不理解我!只知道给我钱!”云时月嘟囔着,十分不满的样子。

林清宁震惊:“天啊!”

云时月见有人听,还想接着诉苦。

谁知林清宁接着说:“那很幸福了!”

只!给!钱!

谁懂这三个字的含金量?

云时月中间说了什么,林清宁根本没听清,只听到最后一句:“所以我能不能去你家?”

林清宁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我自然是欢迎你去的,就是不知道家里的其他生物欢不欢迎了。”

“没事的,我一向很讨长辈喜欢。”云时月自信满满。

林清宁默默摇头:“不是长辈。”

“兄弟姐妹?”“也不是。”

云时月不说话了,疑心林清宁故意找借口不让自己去。

林清宁对上她不满的表情,只能好声好气解释:“是老鼠蟑螂和蚊虫。”

刹那间,云时月的脸色也变难看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平时它们是很乖巧的,只偶尔没钱买杀虫剂的时候会猖狂一些,不过杀虫剂喷多了,好似有了抗药性,总之越来越难杀了。”

林清宁本来想安慰云时月,告诉她不用怕,说着说着却有点莫名心虚。

她默默看了一眼对方,却发现云时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