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凤御九霄:全能王妃逆袭记 > 第九章:虎符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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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国的狼旗在夜色中猎猎作响,仿佛无数只蓄势待发的猛兽,正贪婪地盯着城墙内的繁华。沈清辞抱着念玦站在城楼之上,指尖将那枚镇南军虎符攥得发烫。夜风掀起她的裙裾,将婴儿微弱的呼吸声吹散在喧嚣的号角里。

“小姐,镇南军副将派人回话,说没有陛下的手谕,仅凭虎符不能出兵。”秦风的声音带着焦虑,甲胄上的血渍在火把下泛着暗红,“他们还说……三皇子生前曾密令,没有他的亲笔信,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

沈清辞的心沉了下去。萧珩果然留了后手,他明知自己可能性命难保,却故意将虎符藏在寒山寺,就是想让她陷入调兵无门的绝境。

“副将是谁?”云袖扶着城垛,软剑在掌心转了个圈,“我父亲在镇南军里有旧部,或许能说上话。”

“是李嵩。”秦风报上名字,“听说他是三皇子的奶兄弟,当年能坐上副将之位,全靠萧珩提拔。”

沈清辞的目光扫过城下黑压压的敌国军营,篝火连成的弧线像条燃烧的巨蟒,将京城团团围住。她突然想起太后扔给她的药瓶,瓶身刻着的花纹与镇南军军旗上的图腾惊人地相似。

“把药瓶拿来。”沈清辞解开襁褓,将念玦交给身后的乳母,“你们先回皇宫,守好传位诏书和账本。”

云袖按住她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去镇南军大营。”沈清辞将药瓶塞进袖中,指尖划过冰凉的城砖,“李嵩不是要手谕吗?我给他一个‘活的凭证’。”

夜色如墨,秦风护送着沈清辞从密道离开京城。黑马在官道上疾驰,两旁的树木像鬼影般倒退。沈清辞掀开轿帘,看到远处的镇南军大营灯火通明,巡逻兵的甲胄反光如同散落的星辰,却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报上身份。”营门守卫横枪阻拦,枪尖在月光下泛着寒芒。

沈清辞亮出虎符,声音清亮:“楚氏清辞,持镇南军虎符求见李副将。”

守卫的目光在她与虎符间来回逡巡,最终还是侧身放行:“副将在中军大帐等着,不过他说了,只许您一人进去。”

中军大帐的烛火晃得人眼晕,李嵩背对着帐门,手里把玩着个酒葫芦。听到脚步声,他慢悠悠转过身,脸上堆着假笑:“沈小姐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敌国大军兵临城下,李副将难道看不见?”沈清辞将虎符拍在案几上,“我要你立刻出兵,击退敌军。”

李嵩拿起虎符掂量着,突然嗤笑一声:“沈小姐怕不是忘了?调动镇南军需陛下手谕和虎符同时为证,您这空有虎符……”

“谁说没有手谕?”沈清辞从袖中取出药瓶,放在虎符旁,“这瓶‘长生药’,就是先皇的手谕。”

李嵩的脸色骤变,酒葫芦“哐当”落地。他死死盯着药瓶上的花纹,声音发颤:“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太后给的。”沈清辞的目光如炬,“当年先皇命楚家采购药材,你父亲是随行的军医,对不对?这药瓶上的图腾,是你们李家的族徽。”

李嵩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兵器架。刀枪落地的脆响中,他突然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属下罪该万死!”

沈清辞看着他颤抖的背影,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印证:“你父亲发现了长生药的秘密,被先皇灭口,对不对?”

“是……”李嵩的声音带着哽咽,“先皇怕他泄露药材实为毒药,将他伪装成意外身亡。父亲临终前嘱咐我,若有朝一日有人持此药瓶和虎符而来,定要倾力相助,揭露真相。”

沈清辞扶起他,指尖指向帐外:“现在就是时候。敌国大军压境,正是因为掌柜拿了假账本与他们勾结,只要我们击退敌军,就能还楚家与你父亲清白。”

李嵩抹去眼泪,猛地拔出佩刀:“小姐放心!属下这就点兵!”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骚动。一个亲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副将!不好了!萧将军带着人闯营了!”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萧将军?除了死去的萧玦,大齐还有哪个萧姓将军?

帐帘被猛地掀开,一个穿着银甲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眉眼间与萧玦有三分相似,却带着股桀骜的戾气。他看到沈清辞,突然冷笑一声:“原来我那死鬼二哥的相好,就是你这个罪臣之女。”

“你是谁?”沈清辞的手悄悄摸向袖中的银簪。

“镇南军先锋萧策。”男子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我二哥死得蹊跷,我看就是你这个妖女克死的!”

李嵩连忙上前阻拦:“将军息怒!沈小姐是来调兵退敌的……”

“调兵?”萧策一脚踹翻案几,虎符与药瓶摔落在地,“凭她?一个害死晋王的凶手,也配调动镇南军?”

沈清辞捡起虎符,冷冷地看着他:“晋王是为护我而死,你若真念及兄弟情分,就该帮我完成他的遗愿,守护这大齐江山。”

“遗愿?”萧策的眼神变得疯狂,“他的遗愿就是让你这个楚家余孽祸乱朝纲!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就休想调动一兵一卒!”

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亲兵再次来报:“副将!敌国开始攻城了!禁军快撑不住了!”

李嵩的脸色变得惨白:“将军!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萧策却充耳不闻,长剑直指沈清辞:“先杀了这个妖女,再谈退敌!”

沈清辞侧身避开,银簪直刺萧策手腕。她的招式狠辣精准,完全不像个深闺女子,萧策一时竟被逼得连连后退。

“你果然会武功!”萧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我二哥定是被你所杀!”

两人在帐内缠斗起来,刀光剑影中,沈清辞的衣袖被划破,药瓶脱手飞出,摔在火盆边。瓶塞崩开,墨绿色的药汁溅在炭火上,瞬间腾起蓝紫色的烟雾。

“不好!”李嵩大喊,“是迷魂香!”

沈清辞与萧策同时感到头晕目眩,动作渐渐迟缓。萧策的长剑刺穿了沈清辞的肩胛,而她的银簪也抵在了他的咽喉。

“住手!”云袖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她带着几个南疆武士冲进来,手中的软剑架在萧策脖子上,“再动一下,我割了你的舌头!”

萧策的脸色铁青,却仍不肯收剑:“你是什么人?敢管镇南军的事?”

“南疆土司继承人。”云袖的眼神冰冷,“我父亲与先皇有旧,当年曾助镇南军平定南疆叛乱,这块令牌你该认识。”

她亮出一块刻着雪莲纹样的令牌,萧策的瞳孔骤然收缩。李嵩趁机夺下他的长剑,沉声道:“将军,云袖姑娘说的是真的,当年若非南疆相助,镇南军早已全军覆没。”

萧策看着令牌,又看了看沈清辞肩胛渗出的鲜血,最终颓然放下剑:“罢了,暂且信你们一次。但若退不了敌,我定要你们偿命!”

沈清辞捂着伤口,对李嵩道:“立刻分兵三路,一路从东门绕后,烧毁敌军粮草;一路正面迎敌,牵制他们的主力;剩下的随我去救援禁军。”

李嵩领命而去,萧策却突然开口:“我跟你去救援禁军。”他看着沈清辞的伤口,语气别扭,“我二哥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欺负。”

沈清辞没有拒绝。她知道萧策虽然鲁莽,武功却十分高强,此刻正是用人之际。

镇南军的铁骑如潮水般涌向京城,沈清辞与萧策并辔而行。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竟有种诡异的和谐。

“我二哥……临死前有没有说什么?”萧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沈清辞想起萧玦最后望向她的眼神,轻声道:“他说,要护好念玦,护好大齐。”

萧策的肩膀微微颤抖,没有再说话,只是催马加速。

抵达城下时,禁军已经伤亡惨重。敌国的攻城锤撞得城门摇摇欲坠,城楼上的弓箭手成片倒下。沈清辞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突然想起母亲画轴里的一句话:“以战止战,方得太平。”

“跟我来!”她调转马头,朝着敌军的侧翼冲去,“那里是他们的软肋!”

萧策毫不犹豫地跟上,银枪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风,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撕开了敌军的防线。镇南军的铁骑紧随其后,将敌军分割包围。

激战中,沈清辞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敌阵中指挥——正是玲珑阁的掌柜!他穿着敌国的将军服饰,手中挥舞着那半块雪莲玉佩,嘴里喊着:“拿下沈清辞者,赏黄金万两!”

“老狗!你的对手是我!”萧策怒吼着冲过去,银枪直指掌柜咽喉。

掌柜的武功竟也不弱,手中的匕首与萧策的银枪斗得难解难分。沈清辞趁机射出一箭,正中掌柜的右臂。他惨叫一声,转身就逃。

“别让他跑了!”沈清辞策马追赶,袖中的药瓶随着颠簸发出轻响。

掌柜慌不择路,竟冲进了一处废弃的粮仓。沈清辞追进去时,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稻草和一个打开的地窖口。

她点亮火把,顺着石阶走下去。地窖里堆满了木箱,上面印着“玲珑阁”的标记。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是些孩童的骸骨,脖颈处都有相同的针孔。

沈清辞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这些孩子,怕是都成了掌柜炼制毒药的药引!

“喜欢这份大礼吗?”掌柜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诡异的笑,“这些都是楚家旧部的后代,当年没能斩草除根,留着也是祸害。”

“你不是人!”沈清辞的银簪脱手飞出,却被掌柜躲过。

他从怀中摸出个瓷瓶,将里面的粉末撒向沈清辞:“尝尝这个!是用你母亲的骨血炼制的‘化骨散’!”

沈清辞屏住呼吸,侧身避开,粉末落在稻草上,瞬间燃起绿色的火焰。她突然想起太后的话,长生药其实是毒药,而这化骨散,怕是与长生药同出一源。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沈清辞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恨意,“你根本不是大齐人,你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掌柜的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

“账本里记着你的来历。”沈清辞缓缓后退,靠近地窖的出口,“你原名耶律洪,是敌国的皇子,潜伏在大齐二十年,就是为了颠覆我朝。”

耶律洪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是又如何?现在整个大齐都在我掌握之中!你以为镇南军能救得了你们吗?李嵩已经被我策反了!”

沈清辞的心头猛地一沉。难怪刚才调兵时李嵩有些犹豫,原来是早有预谋!

“你骗我!”

“骗没骗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耶律洪的匕首突然刺来,“受死吧!”

沈清辞侧身避开,却被他抓住手腕。两人扭打在一起,火把掉在地上,地窖里陷入一片黑暗。混乱中,沈清辞摸到一个木箱,用力推向耶律洪。

他惨叫一声,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中。沈清辞趁机爬出地窖,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镇南军的铁骑不知去向。

城楼上的厮杀声也停了,只剩下狼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沈清辞的心沉到了谷底——耶律洪说的是真的,李嵩反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向皇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念玦不能有事!

抵达皇宫时,宫门大开,里面一片死寂。沈清辞冲进偏殿,看到乳母倒在血泊中,念玦不见了踪影。地上留着一张纸条,是耶律洪的字迹:“想救孩子,来玲珑阁地宫。”

沈清辞的世界瞬间崩塌。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旁边的药箱,里面的还魂草散落一地。

就在这时,云袖扶着受伤的秦风走了进来:“清辞!我们被李嵩骗了!他带着镇南军投靠了敌国,萧策将军……萧策将军为了掩护我们,被乱箭射死了……”

沈清辞看着他们身上的血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抓走了念玦,他要我去玲珑阁地宫……”

“不能去!”云袖抓住她的手臂,“那是陷阱!”

“我必须去。”沈清辞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念玦是萧玦唯一的血脉,我不能让他有事。”她捡起地上的还魂草,塞进袖中,“你们先走,去南疆搬救兵,告诉那里的楚家旧部,大齐需要他们。”

云袖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清辞推了出去:“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沈清辞深吸一口气,朝着玲珑阁的方向走去。她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但为了念玦,为了萧玦,为了所有为这场战争牺牲的人,她必须去。

夜色越来越浓,玲珑阁的废墟在月光下像只蛰伏的巨兽。沈清辞走进地宫,看到耶律洪抱着念玦站在石壁前,那里刻着最后一部分账本。

“你来了。”耶律洪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只要你把这最后一部分账本翻译出来,我就放了这孩子。”

沈清辞看着念玦熟睡的小脸,点了点头:“我译,但你要先放了他。”

耶律洪犹豫片刻,将念玦放在地上,用匕首抵住他的咽喉:“别耍花样。”

沈清辞走到石壁前,火把的光芒照亮了上面的文字。那些文字与母亲画轴里的密文一模一样,她很快就翻译了出来。

“‘长生药成,以血为引,皇室血脉,可解其毒’……”沈清辞的声音越来越低,“原来长生药的解药,是皇室的血脉……”

耶律洪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没错!只要杀了这孩子,用他的血炼制解药,我就能长生不老,统治天下!”

他猛地举起匕首,刺向念玦。沈清辞飞身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匕首。

剧痛传来,沈清辞看着念玦惊恐的眼睛,突然想起萧玦临死前的眼神。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袖中的还魂草塞进念玦的嘴里,然后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弥留之际,她看到耶律洪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刺穿了心脏,那人的腰间挂着块苍鹰玉佩,与萧玦的一模一样。

黑衣人抱起念玦,走到沈清辞身边,声音低沉而熟悉:“清辞,我回来了。”

沈清辞想看清他的脸,眼皮却越来越重。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却无力地垂下。

远处传来了援军的号角声,是南疆的军队。但沈清辞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黎明的到来。那个黑衣人是谁?他为什么会有萧玦的玉佩?念玦是否能平安无事?这一切,都成了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