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卡奥的脸色铁青，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不是发明……这是在制造神！”
天使星云，梅洛天庭。
即便是神圣凯莎，那万年不变的威严面孔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她看着屏幕，久久没有说话。
一旁的鹤熙喃喃自语：“用弑神级武器的功率……把人扔到平流层……就为了几串冰糖葫芦？”
这已经不是用“荒唐”可以形容的了。
这是一种亵渎。对生命，对技术，对秩序的终极亵渎。
恶魔一号上，连莫甘娜的笑容都僵住了。她愣了足足三秒，然后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人才！绝世的人才啊！女王我决定了！等我降临地球，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小光头收到麾下！不！我要让他当我的副官！太他妈有性格了！哈哈哈哈！”
而在死歌书院，卡尔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了巨大的屏幕前，伸出手指，仿佛想要触摸那个已经心满意足地吃起冰糖葫芦的光头身影。
他的眼中，痴迷的光芒几乎要化为实质。
【曝光内容：因涉嫌故意伤人，以及故意杀人。将处以二十年服期。】
【目前光头强总服期达到九十三年。】
【数罪并罚：终身监禁。】
最后那四个字，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每一个观看者的心头。
终身监禁。
意思很明确：当光头强踏入牢狱的时候，他一辈子都再无出狱的可能性。
雄兵连作战室里，死寂一片。
“咕咚。”
是赵信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我没看错吧？”他指着屏幕，声音都有些变调了，“终身监禁？就……就因为刚才那一下？”
“不。”琪琳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职业性的严肃和压抑，“你看第一条。故意伤人，还有……故意杀人。”
作为曾经的警察，她对这些字眼无比敏感。每一个字背后，都代表着一个或数个破碎的家庭，和一条条逝去的生命。
可现在，这些冰冷的罪名，却和一个能随手将人扔到万米高空的怪物联系在了一起。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错位和荒谬。
“九十三年……我的天。”葛小伦喃喃自语，他终于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可乐，却发现手抖得根本拿不稳，“这家伙……到底干了多少坏事？他看上去……他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光头啊……”
一旁的刘闯，这位曾经的街头霸王，此刻却难得地没有开口。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终身监禁”四个字。
别人看到的是罪恶和审判，而他，却看到了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秩序。
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法律，能给一个拥有如此伟力的人，定下这样的罪？而且看这架势，这还不是说说而已。
那个“系统”，是认真的。
蔷薇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她的思维已经跳脱了罪名本身。“问题不是他犯了什么罪。”她冷冷地开口，“问题是，谁来执行？谁能执行？用什么来关押一个能驱动弑神级功率输出的……罪犯？”
她的话，让整个作战室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是啊，谁能？
杜卡奥上将的指挥室里，气氛凝重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怜风面前的屏幕上，数据流已经停止了刷新，只剩下那几行刺眼的判决书。
“将军，”怜风的声音干涩，“这个判决……不属于我们已知宇宙的任何一个文明的法律体系。它的格式，它的宣判方式……是独立的。它自成一派。”
杜卡奥没有说话，他只是站着，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之前说，他是在制造神。”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个还在美滋滋地舔着糖葫芦的光头。
“现在我错了。”
“他不是在制造神。”
“他是在告诉我们……一个被判了终身监禁的‘神’，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结论，比之前那个还要恐怖一万倍。
天使星云，梅洛天庭。
神圣凯莎王座之下的台阶上，天使们一片哗然。
“终身监禁？这是什么意思？”
“杀人犯？这种低级的罪名，怎么会和一个掌握如此技术的存在联系在一起？”
“这简直是对神权的挑衅！”
“安静。”
凯莎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她依旧端坐在王座之上，但没有人能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鹤熙站在她的身侧，脸上的玩味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极致的严肃和探究。
“凯莎，这就有意思了。”鹤熙开口，声音里带着思索，“一个文明，它的技术高度，决定了它的法律上限。比如，在那些核前文明，你偷一匹马可能会被绞死。但在我们这里，毁灭一颗星球，才需要被摆上审判庭。”
“而这个系统……”鹤熙指了指屏幕，“它在用一种我们能理解的罪名，去审判一个我们无法完全理解的存在。它在向我们展示一种规则。”
“什么规则？”一旁的彦忍不住问道。
“力量，必须被关在笼子里的规则。”凯莎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不管这股力量有多强，不管它表现得多么荒诞，它都必须服从于一个至高的秩序。只不过，这个‘光头强’所服从的秩序，不是我的正义秩序。”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一个不受她掌控的，却拥有绝对执行力的“秩序”。
恶魔一号。
莫甘娜的狂笑声，在判决书出现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整个舰桥都安静了下来，所有恶魔都看着他们的女王。
足足过了五秒钟。
“噗……”
莫甘娜先是没忍住，笑喷了。
紧接着，就是比之前还要夸张十倍的，惊天动地的狂笑！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终身监禁！一个能把人扔出大气层的猛男，居然是个被判了终身监禁的囚犯！哈哈哈哈！这他妈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剧本！太对女王我的胃口了！”
她笑得在王座上直打滚，眼泪都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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