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这……”阿托也有些跟不上思路。
“这说明什么？”莫甘娜一挥手，脸上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这说明自由和堕落！这才是真实的生命！充满了混乱、欲望和不可预测的惊喜！比凯莎那个自以为是、一成不变的正义秩序好玩多了！”
旁边的索顿歪着脑袋，看着屏幕里的光头强：“他……他为什么不直接用那个冰块枪？那个厉害，一打就不能动了。这个枪，好像打不疼俺。”
烈阳星，天道塔。
帝蕾娜的嘴巴微微张开，她指着屏幕，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能力出了问题。
“潘震……我没看错吧？他……他是在为了一把连我们烈阳士兵的盔甲都打不穿的……枪，而发愁？”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反复碾压。
前一秒，她还在为自己可能被瞬间冻成冰雕而恐惧，为太阳之光的无力而感到荒谬。
下一秒，这个带来恐惧的男人，却在为了一点子弹而斤斤可较。
这种巨大的反差感，让帝蕾娜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潘震没有回答，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不像帝蕾娜那样只看到了表面的滑稽，他看到的是更深层次的恐怖。
“这个人……毫无章法。”潘震的声音干涩，“他的行为模式完全无法预测。他既能触及我们无法理解的物理规则，又会为了最原始的铁器而奔波。蕾娜，这种不确定性，比任何已知的敌人，比如饕餮或者恶魔，都要危险。”
一个完全无法被逻辑和常理所定义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
天使星云，梅洛天庭。
神圣凯莎平静地看着屏幕上发生的一切，那万年不变的威严面容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审视与困惑的神情。
“鹤熙，你怎么看？”
通讯频道里，鹤熙的声音带着一种哭笑不得的语气：“我怎么看？我坐着看。凯莎，我刚刚还在为一种全新的、可能改写宇宙物理学基础的能量应用方式而兴奋，结果他转头就给我看了个这个？”
“原始的化学能爆炸，粗糙的金属弹头，低效的动能杀伤……这就像一个刚刚证明了黎曼猜想的数学家，跑去小学跟孩子们争论一加一等于二还是等于三。太……太割裂了。”
前线的彦也觉得匪夷所思。
“他拥有神一样的武器，却在为凡人的烦恼而愤怒。这不合理。”
“不，这很合理。”冷这次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你们没发现吗？他愤怒的对象，是两头熊。他想对付的，也是那两头熊。或许在他眼里，用那把猎枪去解决，才是对等的、‘公平’的决斗。而那个冰冻光束，是另一种层面的东西。”
“一种……他自己可能都还没完全理解的东西。”炙心补充道。
凯莎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
“一个掌握了终极力量，却依旧遵循着自己原始逻辑的文明个体。他不是神，也不是超级战士，他只是……光头强。”
“这比他是一个隐藏的神，更让我们难以应对。”
画面中，故事在继续。
没过多久，一辆破旧的、没有任何牌照的卡车，颠簸着驶入了森林。
车上的人甚至没有下车，只是将两个沉重的木箱子从车斗里推了下去，然后便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粗暴、高效，且充满了非法的气息。
光头强搓着手，一脸兴奋地跑向那两个箱子。
“熊二，那两个箱子里面装的是光头强的军火，咱一定得把它抢过来才行！”
躲在灌木丛里的熊大，对着弟弟熊二严肃地说道。
下一秒，两头庞大的熊从灌木丛中狂奔而出，带着万夫不当之勇。
光头强吓了一跳，也顾不上检查，手忙脚乱地抱起其中一个箱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拔腿就跑。
“光头强，你别跑！”
“站住！”
两头熊在后面穷追不舍，但光头强的求生欲在这一刻爆发，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差一点就能抓到他了。”熊二气喘吁吁，一脸不爽。
“算了，咱们用他的军火打败他。”熊大指着地上的另一个箱子，显得很有智慧。
这一幕追逐战，让观看的各方势力再次陷入了沉默。
雄兵连的众人面面相觑。
“所以……那两头熊，是他的敌人？”葛小伦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他买军火，就是为了跟熊打架？”
“这……这算什么？星球内战？”蔷薇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闯子哥，这事儿你怎么看？”赵信捅了捅刘闯。
刘闯咂了咂嘴：“俺寻思……这光头强……有点可怜啊。费这么大劲，就为了口饭吃，还得跟动物斗智斗勇。”
另一边，躲在一棵大树后的光头强，气喘吁吁地放下箱子。
“那两头臭狗熊，竟然抢走了我的一箱军火，算了，反正我还有一箱。”
他安慰着自己，然后用撬棍费力地打开了箱盖。
但是，当他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都懵了。
满满一箱，黄澄澄的，全是子弹。
“可恶，怎么全是弹药啊！看来装武器的箱子，是在那两个臭狗熊那里！”
他气得一脚踢在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没有枪，只有弹药的话，我该怎么打败他们呢？”
光头强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
但当他的目光再次扫过箱子时，他忽然愣住了。
在弹药的缝隙中，静静地躺着几颗黑乎乎的、椭圆形的铁疙瘩。
是手榴弹。
冥河星系，死歌书院。
卡尔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屏幕。
他的脸上，没有其他人的震惊或不解，只有一种纯粹的、学者般的探究。
“斯诺。”
“我神卡尔。”
“从修改物理概念的‘静’，到催动化学爆炸的‘动’。”卡尔轻声低语，仿佛在阐述某种哲理，“他同时掌握着秩序与混沌的两面。他的行为，既有近乎于‘道’的规则级打击，又有充满了原始暴力美学的混乱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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