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是南蛮子。”
“上马,快上马。”营地里的北原人终于反应过来,留守的战士们发出惊怒的吼叫,纷纷抓起武器,试图爬上马背组织抵抗。
妇孺的尖叫声、孩子的哭喊声瞬间响彻营地。
三四里的距离,战马急奔即至,冲锋在前的张墨以及周大彪、铁牛等尖刀已然迫近。
“弩箭,射。”张墨大吼。
冲锋中的骑士们纷纷端起连射弩,对着那些正在慌乱上马、或者试图集结的北原战士扣动了扳机。
咻咻咻——!
不同于弓箭的抛物线,弩箭的弹道更加平直,在几十步的距离内极具杀伤力。
第一波密集的弩箭如同死亡风暴,瞬间将营地外围那几十个试图抵抗的北原战士笼罩。
惨叫声此起彼伏。
许多北原人刚从毡房里冲出来,甚至没看清敌人模样,就被疾射而来的弩箭射穿了胸膛、喉咙。有人刚爬上马背,就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
连射弩的恐怖火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快速上弦,连续射击,虽然准头稍逊于步弓,但在集群冲锋和近距离混战中,形成的压制和杀伤效果是无与伦比的。
第一波弩箭打击过后,哈多达部营地外围的有组织抵抗几乎被瞬间瓦解。
“拔刀,冲进去,清剿抵抗。”张墨一马当先,率先冲入毡房区域,手中横刀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将一个嚎叫着冲来的北原战士连人带刀劈翻在地!
周大彪如同人形暴熊,挥舞着一柄加重的厚背砍刀,狂吼着左劈右砍,几乎没有一合之敌,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
铁牛则仗着力气巨大,挥舞着狼牙棒直接砸碎敌人的头颅。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哈多达部留守的战士虽然人少,且被突袭打懵,但北原人的凶悍刻在骨子里。他们利用毡房作为掩护,不断从角落、从房后冲出来,挥舞着弯刀,发出绝望而疯狂的攻击。
巷战。最残酷的近距离搏杀。
烽燧堡的战卒们五人一伍,互相掩护,配合默契。
两人用连射弩近距离点射,两人持刀护卫劈砍。飞斧也在近距离投掷中发挥了巨大作用,往往在敌人冲近前就被飞旋的斧头劈倒。
张墨更是如同杀神附体,刀法却狠辣如雷霆。每一次出刀都必然见血,每一次撞击都必然骨断筋折。
他专门寻找那些看起来像是头目或者特别悍勇的北原战士击杀,极大地打击了对方的抵抗意志。
赵小七紧紧跟着一个战斗小组,脸色依旧苍白,但手却很稳。
他不断用连射弩射击着从侧面冲出来的敌人,扳动杠杆上弦的速度快得惊人。
一个北原汉子嚎叫着从一座毡房后跳出,扑向赵小七旁边的战友,赵小七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弩,弩箭直接钉进了那汉子的眼眶,那人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干得好,赵副队。”旁边的老兵赞了一声。
赵小七喘着粗气,手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多了一丝狠厉。
战斗残酷而高效。哈多达部的抵抗者不断被找出、被清除。烽燧堡这边也有人受伤,但在精良的装备和默契的配合下,伤亡被降到了最低。
张墨严格执行着命令,目光冰冷。
对于那些扔掉武器、跪地求饶的,或者明显是老人、妇女和孩子的,他麾下的战卒都毫不犹豫地越过,继续寻找下一个有威胁的目标。
惨叫声和哭喊声充斥着营地,但大多是来自那些被清除的战士。
大约半个时辰后,营地里的抵抗基本平息。
还能站着的北原战士要么被杀,要么逃入了远处的草原,要么跪地投降。只剩下满地的尸体、燃烧的毡房以及惊恐哭嚎的妇孺老弱。
“清理战场,补刀。确保没有装死的。”张墨的声音冷酷,带着一丝喘息。他持刀而立,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魔神。
战卒们开始谨慎地检查每一具尸体,遇到还有气的北原伤兵,便毫不犹豫地补上一刀。这是战争的规矩,也是战争的残酷。
确认所有抵抗力量都被彻底清除后,张墨立刻下达了第二道命令:“所有人,立刻驱赶牲畜。重点是马群和牛群吗,羊群能赶多少算多少。快,我们时间不多。”
早已等待命令的辅兵们也牵着驮马冲了进来。
劫掠进入了第二阶段。
战卒们收起滴血的刀弩,化身成为最有效率的牧马人。他们呼喝着,用刀背拍打,甚至用套索,开始将受惊分散的庞大畜群汇聚起来,向着东南方向驱赶。
那些失去了丈夫、儿子的北原妇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南蛮骑兵,抢走他们赖以生存的牛羊马匹,留下满目疮痍和无尽的悲恸。
她们不敢反抗,也无法反抗,只能发出绝望的哭泣和咒骂。
这正是张墨想要的结果——这些失去依靠的老弱妇孺,将成为哈多达部主力回来后巨大的负担和累赘,极大削弱其恢复元气的速度。
过程比预想的要顺利。
庞大的马群和牛群在被稍微驱赶后,便开始本能地随着头马和头牛移动。羊群虽然散乱,但也驱赶了相当大的一部分。
“队正,清点过了,大概有三百多匹好马,牛至少四百头。羊太多了,估计赶走了快两千只。”周大彪兴奋地跑来汇报,脸上血污和汗水混在一起,却掩不住狂喜。
“好,立刻撤离。带上伤员和战死弟兄的遗体。一把火,把带不走的帐篷和物资都烧了。”张墨果断下令。
很快,冲天的火光在哈多达部老营升起,浓烟滚滚。
张墨率领着麾下战卒,押解着如同移动山脉般的庞大畜群,迅速离开了这片充满血腥和悲伤的河谷,向着烽燧堡的方向疾驰而去。
来时如疾风,去时如烈火。
这一次主动出击,烽燧堡以极小的代价,给予了哈多达部毁灭性的打击,并攫取了巨大的财富。
三天后,烽燧堡那并不高大的土墙轮廓终于清晰地出现在地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