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有时候真想一巴掌把这提示音拍m78里去。
“你搁这阴阳谁呢？”
“……有你这种系统，算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啧了一声，把虚拟面板关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背后的衣服因为淋湿了些水汽，贴在身上不舒服，但他懒得换。
系统安静了，像是也在观察什么。
“要不抽一发？”他看着剩余的108贱意值，有点犹豫。可还没等他动手，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咚”的闷响，像是什么重物摔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他下意识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望。雨帘里，一个人影正蜷缩在他家院门口，一动不动。
祁夜的眉头拧了起来。那人穿着校服外套，可外套已经湿透贴在身上，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地上隐隐还有点血迹。
“……是林兆？？”
祁夜瞳孔收缩，脑海里立马跳出几个关键词：
【A级逃犯】、【精神操控】、【官方通缉】、【我命休矣】
他上次见这位，还是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差点被人当人质。现在这位怎么换了个路数，不玩阴的，直接拿命撞他家门口了？。
“他不是被灵能署带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我门口？”
【检测到高危精神源低频波动，推测其能力已陷入失控边缘】
【当前贱意产值预估：350 】
系统终于发话了，而且重点永远精准地放在祁夜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头皮发紧，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你这是鼓励我去救他？”
【建议触发互动事件：雷雨夜·拯救或放弃】
“我选C，全员拉黑，关门睡觉。”
系统：……
可惜，现实没有C选项。
“……你他娘是我命中注定的提款机是吧。”
祁夜嘴上骂着，但人已经披上衣服，撑伞跑了出去。
外头雷声滚滚，风一吹伞都快翻了。他一边骂街一边把林兆拖到屋檐下，一把甩在门口的竹椅上，还顺手给他塞了个晒干的袜子当头巾。
“就不能挑个晴天来投奔我？非得选这种凶宅氛围是吧？”
祁夜又顺手从包里掏出一瓶藿香正气水塞到他嘴边。
“睁眼啊老哥，别死这儿，不然我明天得上法制频道。”
【贱意值 5】（来自林兆，意识模糊中）
“还能听懂话，说明没彻底挂。”祁夜嘟囔着，刚准备再找点姜片灌人醒，耳边却猛地响起系统警告——
【警告：检测到不明灵能抑制场接近中……】
【伪装单位临近……灵能局外勤特勤小组，代号：高等治安人员】
“艹，又来？”
他迅速探头往外一看——果然，两个穿着灰蓝制服的人正逆着雨幕走来，伞都没撑，一路上雨水落在他们身上竟丝毫不沾。
“我们是市治安系统特殊巡检组，接到通报，有逃犯在此区域出现。请协助调查。”
祁夜干笑：“我就是个学生，这点地方你们要查到几点？”
“例行问话，你屋内是否有陌生人员？”
“……没有。”
“我们能自己进去看看吗？”
祁夜心说你要真进去了，刚刚那个半死不活的林兆可就彻底暴露了。
可系统这时候倒好，忽然闪出界面提示：
【贱意值临界触发，系统临时抽奖激活中……】
【叮！获得技能：非凡技·聊天四连问（Lv1）】
【技能描述：不可中断，发动后强制套娃——】
【表情】“你认真的吗？”
【表情】“你再说一遍？”
【表情】“你有病吧？”
【表情】“你到底懂不懂？”
副效果：【幻影·键盘侠】气场激活，对方自动怀疑背后有势力支撑。
祁夜：“……”
下一秒，他像被附体一样，脸一歪，语气瞬间嚣张：“你认真的吗？”
来人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祁夜步子前踏半步，仿佛下一秒要冲脸：“你再说一遍？”
“……你什么意思？”
祁夜瞳孔一眯，嘴角一咧：“你有病吧？”
雨下得正紧，远处一道闪电劈过，将他的脸映得发青，像极了半夜翻墙的反派。
气氛一瞬间拉满。
来人终于开始迟疑，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屋里，“你到底懂不懂这次任务的严重性？”
祁夜摊手，冷淡回击：“你到底懂不懂你来谁家翻箱倒柜？你信不信我现在打电话投诉你擅闯民宅？”
对面那人眼皮狂跳，回头和同伴小声耳语：“……这小子背景不一般？”
“不能轻举妄动。”
最终，两人留下一句“我们还会回来”，就这么在雨中转身离开。
祁夜把门关上，把瘫在竹椅上的林兆用雨披一裹，拽进了门口的小偏厅。这哥们体温低得像尸体，嘴唇发青，睫毛上都挂着雨珠。
但祁夜不敢真把他抬进屋，门口就是他极限了。
【贱意值 1】（来自你自己）
系统语气不咸不淡：【怕他？】
“我这是谨慎懂吗？你见过哪种A级逃犯像条落汤鸡一样倒在别人门口求救的？”
【见过，你刚见完】
“……”
祁夜蹲下身子，看着这张苍白又眼熟的脸，上一章还在走廊上挟持学生搞要挟，现在就趴在他家地板上做雨水浸泡套餐。
他本来心里还有点道义，想拿点姜茶来救急，但下一秒他看见林兆眼皮动了动，似乎要醒。
祁夜：哦豁，戏来了。
他直接一巴掌把桌上的湿毛巾拍林兆脸上，顺便拿脚把人拨远了点。
“别给我整那一套可怜病号的表情，你要是真能喘气，还能被雨淋昏？”
林兆嘴唇动了动：“……水……”
祁夜心头一跳，脸上却不露声色，反而拉出一个职业微笑：“水是吧？你吃点雨。”
【贱意值 66】（来自林兆）
雨打在屋檐上，节奏突然就好听了。
系统：“他醒了。”
“我看见了，真是我的财神爷。”
林兆挣扎着坐起半身，祁夜眼睛一眯，出手比他还快，把人又按了回去。
“躺好，别乱动，地面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贱意值 108】
林兆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一个A级精神系异能者会被一个高中生给按住。
“你……你就不怕我是……”
“杀人犯？”祁夜翻了个白眼，“我怕你昨晚就不让你进门了。”
“你不怕我杀人灭口？”
“你灭口之前能不能先确定自己能站起来？”
林兆：“……”
【贱意值 74】
那表情从“我很危险”变成了“我好气但我说不出话”。
这人刚想再起一次，祁夜面色一正，又是一掌轻飘飘地把他压了下去：“劝你别挑战我腰力。”
两人你起我按，反复拉扯个三五轮，场面像极了武侠片开头——差点就能配背景音乐了。
祁夜甚至开始统计系统面板：
【贱意值 39】
【 62】
【 57】
【 88】
“你这表情越来越憋屈啊，要不要我给你播点舒缓音乐？”
林兆终于明白，眼前这高中生，心是真黑。
“你到底想干嘛……”他咬着牙问。
祁夜却坐在他对面，歪头微笑：“我在等你。”
“等什么？”
【贱意值 1（来自你自己）】
“等你再来一次，我好继续加钱。”
【贱意值 130】
系统提示条像弹幕一样刷过，祁夜心头舒爽得快能出花。
“说真的，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挺适合绑定商业合作的。”
林兆闭眼，面色复杂：“你这种人……是怎么觉醒的？”
林兆已经看出祁夜的不一般。
祁夜眯了眯眼睛，笑容却淡了：“你不是也一样么？连命都豁出去了，现在倒想跟我唠家常了？”
“你到底什么来头……”
“我？”祁夜靠近几分，声音轻得像夜雨里滴下的水珠，“我啊，我哥……在管理层。”
林兆：“……”
【贱意值 117】
【幻影·键盘侠气场激活】
门外雷声轰然劈下，屋里却只有祁夜笑眯眯地声音：“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那几个刚来的‘高等治安’，我刚送走他们。”
林兆：……
这下是真的信了。
就算没哥，也肯定背后有人。最起码不是他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能惹的。
祁夜站起身，拍拍手：“今晚你命大，落在我手上，算你运气好。”
【贱意值 1】（来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