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找到李小鱼时，她正蹲在便利店门口，叼着一根棒棒糖，正往“幸运摸奖盒”里补充小纸签。
“李姐，求你摸一下我身份证号码，听说你加持过的都能中大奖。”
“李姐，昨天你对我笑了一下，我家狗今天都生了五只小狗，算不算间接欧气？”
“李姐，我爸昨晚买的彩票，你能不能……”
“打住。”李小鱼吐掉棒棒糖，慢悠悠站起身，“我只是个F级学渣的搭档，不是什么人形锦鲤。”
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纸：
【今晚抽奖范围：口红一只、可乐一瓶、恋爱一场、以及——A级签运一次】
“抽奖条件：自愿献出一条社死发言。”
学生们瞬间沸腾：“我上！我今天在朋友圈发了‘想做你猫猫’被我爸看到了！”
“我刚和前任复合，然后发现她和我现任是闺蜜！”
祁夜站在街角听着，忍不住感慨：“这个社会的羞耻心，已经抵不过抽奖的诱惑了。”
【系统提示：贱意值 342（来自不特定群体，情绪：羞耻 献祭 求欧气）】
“李姐牛啊。”他竖起大拇指，“你这是真正的——人形锦鲤社死机。”
“小夜啊，找姐啥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你说得太冤枉我了，”祁夜摊手，“我这……是为伟大事业而来。”
“伟大？”李小鱼斜眼看他。
“当然。”祁夜指着自己胸口，“F级觉醒者的觉悟：扫黄打非，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系统提示：贱意值 3（来自李小鱼，情绪：莫名其妙）】
李小鱼狐疑地盯着他三秒，用关爱智障的语气：“你为什么最近老喜欢晚上出来……咳，折腾？这已经是我今晚第三次看见你对着情侣喊‘依法避孕’了。”
“癖好。”祁夜一本正经地答。
李小鱼狐疑地看了他三秒：“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最多就是嘴贱。”
“我这是觉醒之后的人格升级，你不懂。”祁夜抬手电筒，开始了他的第一项行动——
李小鱼抱着一大盒“幸运抽奖卡片”，一脸生无可恋地跟在他身后：“我总觉得你有病。”
祁夜转头：“不，你有病。”
李小鱼：“？？？”
“你病得太好了。”祁夜一脸崇敬，“运气爆棚，我的完美收割器，我今晚带你出道。”
“……你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李小鱼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卡片。
“没有！只是觉得，你作为本校唯一的欧皇觉醒者，出现在任何情侣身边，都会造成某种‘亲密关系动摇’的量子塌缩现象。”祁夜振振有词。
李小鱼：“你这话说得我差点以为我是灭霸。”
“差不多，你就是情感宇宙的响指。”
祁夜语毕，掏出一张自己PS的假学生会证件卡，挂在胸前，上面写着：
【觉醒者校园行为巡察组·非注册·F级外聘】
李小鱼：“你连‘非注册’都敢写上去啊？”
“这叫信息差战略。”祁夜挥动战术手电，盯准目标：“你看那边！”
教学楼后的小树林，一对高一情侣正靠在长椅上你侬我侬。
祁夜脸色肃穆，冲过去大喊：“巡察组例行抽查！你们手拉手超过五秒了，涉嫌触发共鸣共振场！请立刻分开接受审查！”
女生当场吓得脸红：“你谁啊你谁啊你谁啊你谁啊！”
祁夜扬起红卡：“我是F级国家备案觉醒者，今晚执行校园情感纠察临时任务。”
男生站起：“……F级也管得着我们？”
“当然。”祁夜振振有词，“你们觉醒了吗？没觉醒还想享受自由恋爱？觉醒者的权力你懂不懂？”
女生脸都青了：“你tm才F级！”
“我F级不代表我不优秀。”祁夜突然上前，一手捂心口，一手伸向天空：“请……尊重我的尊严。”
【贱意值 88（来自女生，情绪：惊吓 怀疑人生）】
【贱意值 93（来自男生，情绪：无语 憋笑）】
李小鱼捂脸：“你是真的疯了。”
祁夜扭头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你别笑太明显，不然贱意会掉。”
他从口袋掏出一摞卡片，发给那对情侣：“来，抽个签吧，看今晚你们是否命中注定。”
女生还在犹豫，男生竟真抽了一张，然后念出声：“你今天抽到的是：‘水逆进行中，保持距离，爱情易碎’。”
祁夜眼神一凝：“你看，天意不可违。”
李小鱼：“……”
【贱意值 113（来自女生，情绪：想报警）】
这一波收割堪称完美，祁夜心情极佳。他边走边用系统记录面板查看：“我说了吧，骚操作只要配上你这幸运体质，就像披着核弹的苍蝇——贱爆全场。”
李小鱼叹了口气：“你就是把自己当邪教头子在运营了。”
祁夜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停下脚步。
巷口一辆熟悉的黑色私家车停在那里，车窗贴膜极黑，看不清里面，但位置古怪，停得太隐蔽，也太安静。
祁夜没多想：“这年头谈恋爱都要搞汽车旅馆套餐了吗？来，照一照，检测窗内热量反应。”
李小鱼：“你别乱来啊。”
但祁夜哪听得进去，早已举起手电，照着车窗照了三下，然后猛地贴上了自己自印的小卡片：
【F级提醒您：亲密需谨慎，窗帘需加厚】
【系统提示：贱意值 77（来自车内乘客，情绪：惊吓 无语 社死）】
“走吧走吧，今晚这波，肯定过万。”祁夜满意地离开。
李小鱼彻底看傻了：“你是不是小时候吃错药了？”
“我这是……觉醒后的人格自我释放。”祁夜深吸一口气，“我在为灵魂找出口。”
【系统提示：今日贱意值累计已达13,720】
祁夜笑容逐渐变态：“来，小鱼，我们再抽个奖。”
就在他们转身离开的同时，远处那个黑影，在街角另一侧缓缓站起身来。
那是个穿着旧风衣、身材清瘦的青年，手上拿着一枚特殊感应器，仪器上光点骤亮，正对着祁夜离开的背影。
“有趣，祁凌的后代，诱导人群举报我的，也是你吧，祁夜！”
远处，一辆停在绿化带后的黑色车里，两双眼睛，透过高倍望远镜，将一切尽收眼底。
国家异常生物管理局，两名调查员。
“他动了。”第一人低声说。
“不要，毕竟是祁凌后代，看看祁凌有没有留下点压箱底的手段。”
“云在盯着，出不了事。”
远处，祁夜还在和李小鱼讨论下一场骚操作。
“今晚目标是10位客户！你抽卡，我骚话，双剑合璧，打破感情稳定结界！”
李小鱼看着他：“你是不是打算在毕业前，让全校恋爱率下降30%？”
祁夜摸着下巴：“这主意不错，我可以申请教育先进个人。”
【系统提示：贱意值 9（来自系统，情绪：你疯得真彻底）】
【贱意值当前总计：13,947】
【距离目标：53】
祁夜舔了舔嘴唇，正准备继续巡逻，一道风声掠过。
他猛地回头，街道空无一人。
“嗯？”
“有风？”
“还是有贱意潜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