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有灵窥术一云:灵气散发,感知事物;灵气暴露,肉眼可知。唯习灵窥,灵气无形无色,无形之中神出鬼没。若扫到修仙者身,也不易被察觉,凭修行而论。
又云:灵窥术直属隐匿术一类,两者灵气皆隐。前者隐灵,感知万物。后者灵隐,隐匿万物。则,皆修行而论。
话说被刘天斩杀的四人,尸体留在原地,没人处理,导致林中有几十条饿狼,嗅着血味,出林来此,啃食四人尸体,场面十分血腥!
然而这令人作呕的场景的半空中,正一前一后的站着两人。
当先一人,一袭白衣腰系黑带,长发飘飘,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皱,目光凶狠地望着远处升起的炊烟。
后面一人,同样是一袭白衣。断了一腿,弓着腰双眼紧闭不敢看地面上的场景。
许久,前面那人面色忧愁叹息一声道:“闹市口舌争,寥寥人烟好!唉……”
他收回目光,双目瞟向下方。见一头狼嘴中含血肠,他摇了摇头,身后的右手掌心忽现一团灵球。中指微微一动,灵球脱离掌心,飞到四人尸体中间。
灵球刚一到地,就爆炸开来。白光一闪,白芒散开,四人尸体,和一群啃食的饿狼,都消失在了地面上,就连血迹都给抹掉了。
“费!”
断腿的紧闭着双眼,听前面一人叫自己的代号,睁开眼来忙抱拳,语气有些闷声地道:“门主!属下在!”
“本主不是说要活的吗?怎的?”
费弓着腰低着头,双手抱拳身躯颤抖,道:“门主,是属下管教无方。”
“喔?”
突然一支无形的大手抓住了费的脖子,缓缓地把他给举起来。费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四肢也不曾敢动弹,道:“门主!属下知错,确实是有位化灵期的修士,救了何老道。属下是被逼无奈才出手的!”
“那就是本主管教无方了?”
那门主转过身来,怒目圆睁望着上空的费。
费被掐的脸色苍白。听门主的这声暴喝,不敢直视于他,连动也不敢动。
那门主望不多时,恢复以往的神情,回过身来凝睇谷渊山脉。
费脖子处的无形大手消失,费一个没站稳摔落在地。他忙单膝跪地道:“谢门主不杀之恩!”
“下不为例!”
“是!门主,属下知错,绝不再犯!若有再……”
“行了……”
“是,门主!额……门主,属下有一事,不知能不能提?”
许久费不听那门主说话,抬头一望,见那门主双手依旧背在身后,背对着自己,于是低头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道:“额……门主,那何老道生有一女……”
费说到这里又抬头仰望那门主,见门主不吱声,这才大着胆子道:“门主,那何老道识海已经被刺穿,想必是活不成的。估计那书,势必会被那化灵期的修士……”
“当真是化灵期修为?”
“回门主,属实是化灵期修为。属下已经飞出近百丈开外,都还能被他那道剑气,给斩断了一条腿……”
“可看清是哪派的门主?”
“回门主,属下觉得那人,并非祁灵州之人!”
“何以见得?”
“此人发中插一枚金簪,身背长剑,着装古怪,倒像是……”
“够了……”
“是,门主!”
那门主转过身来,道:“那何老道之女,怎的?”
费见那门主目光瞟向自己,忙底下头,抱拳的双手又抬高几分,道:“回门主,属下带着几人去坪鼎巷时,见他在教一女子习术,后抓他时,才发现是他的女儿。”
“因门主有令,只抓何老道一人,不准伤及无辜,所以就放过了那女子。如今属下无能,办事不周,导致何老道命不久矣,连书也没下落了。门主!不如……”
那门主听罢,不置可否,平淡如水地道了句:“回城吧!”说着就踏空向着祁城方向飞去。
费也起身踏空飞行,跟在那门主身后。一条腿飞行的费,在空中显的十分滑稽。
突然那门主瞬间停止了飞行,费也跟着停止了飞行,站在不远处看着那门主。
只见那门主,脸露惊异之色,目露惊光望向谷渊山脉。
他来此时,就用灵窥术一扫,方圆百里事物尽数知晓。察觉不到费口中所说的那人,又闻费说何老道之事,便起身回祁城。收回灵窥时,突察觉有一人出现在林中,这才停住脚步回头遥望谷渊山脉。
那门主望罢多时,自语道:“难道是她?”
费见那门主目光有意,便道:“门主,谁?”
那门主摇了摇头,叹道:“唉!金门贵族,寒窗睇世!今昔非昔,孑然何妨!”
瞟了一眼费,回过身来直接向着祁城飞去。
费听了那门主这番话,心有所感。踏空飞行,不紧不慢地跟在那门主后面。
不多时,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这山中山!
林中深处木屋中,此时的屋内空空如也,不见刘天与那老头,只有火堆在燃烧着。
然而屋中却传出老头的话来,只听老头道:“小儿,南诏现在何况?”
屋中空无一人,却又传出刘天的声音,只听他回到:“对接崆峒国的三国,战乱不息,南诏国与蜀国安恙!”
原来刚刚老头说完等死后,就教了刘天隐匿术,跟灵窥术。刘天资质过人,又是化灵期修为,习了几遍,果真就将二人给隐匿起来。不过有所缺陷,认真一看,便会发现火堆旁有灵气波动。
只听老头冷哼道:“哼,南诏的国门倒也挺牢固的,怎么久都还没被攻破!不过现如今也快了!”
刘天听老头如此说南诏,心下甚是不满,道:“你这什么意思?”
老头道:“老夫什么意思,小儿你不懂吗?”
刘天又听老头一口一个小儿的,心中气愤。见老头脸色发白,知他也快了,虽对他口中的小儿有气,但也无可奈何。
老头见刘天脸有气愤之色,他心中也是气愤,道:“难道老夫有说错?堂堂南诏仙武门,六百年来不曾派人来此,如今来几人,却又都被抓住,还当了叛贼。喔,还逃出一个什么仙术都不会的,狗屁化灵期修为的小儿。”
刘天听这番话,知道老头说的是自己与陈浪他们四人。想到怀中的《入仙缘》和那血字,不知真假,问道:“什么?你说他们被抓了?”
老头道:“哼!被抓还是小事,谁知他们还去当了高高在上的门主。当了就罢了,竟还里应外合地来对付自己人,小儿你说这,这简直……简直……咳咳,咳咳……”
老头胸口本身就疼,这一说到气愤处,胸口更是疼痛难忍,什么话也说不出,直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