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国近千年来,国内五国化五州,雍灵州、锦灵州、华灵州、雀灵州、祁灵州。又五州化国,崆峒国。
此单表祁灵州。祁灵州内有五个小州,每个小州内又有十座城池。且说祁城北部山脉连绵不断,而最出名的乃山脉里的另一座山脉;谷渊山脉!
此山脉近几百年来,常年有白衣人出没。似乎在等什么人一般,一待就几年,甚至几十年。
而半月前,山脉中潜伏的白衣人,全部下山,不知去往何方。
山下有一老妪,半月清晨,见白衣飘飘人数众多,身躯发抖,紧闭门户。
话说张晓莉,那日自做聪明,灵气入刘天体内,险些丧命。得太凄相救后,至此每日度日如年地盼望着刘天醒来。可转眼半月过去了,仍旧不见刘天醒来,心中开始担忧刘天能不能醒过来,又是否该下山寻医,给刘天医治。
早晨,林中的薄雾已散,张晓莉背着刘天站在木屋外的小院旁。望着木屋,眼中充满了不舍,但刘天一直不醒,岂能尽如人意。
昨夜她就已经盘算好了,今日就带刘天下山寻医。只因刘天一切正常,就是不醒过来。心中琢磨着,刘天是否生病了,可她又不懂医术,就想一人下山,寻大夫来为刘天看病。但留刘天一人在山上恐有不妥,于是这才带着刘天一同下山。
这半月来,她也初步习得御剑术,控剑来去自由。只见她转头,轻声叫了一声:“来!”太凄被灵气控制着,从木屋内缓慢地飞到了她的脚下。
看到太凄缓慢地来,张晓莉知太凄不愿被自己驱使。但灵气的驱动使它不敢不来,见此笑道:“怎的?你不愿来呀?那就别来咯!”
话音刚落,太凄抖动不停,就跟她的灵气极力地抗衡着,不愿被她的灵气给束缚着,隐有暴戾之气而出。
张晓莉赶忙踏上剑鞘,道:“好了太凄,不逗你就是了!脾气真大,走吧,给你主人寻医要紧!”
灵气入剑,踏剑飞空,空中张晓莉才发现二人位于林中深处,背后是广阔无边的深谷。深谷前端,仙气飘飘,雾霭缭缭。后端则截然相反,黑气滚滚,魔气纵横,非魔必妖。
转头望山下,树木郁郁葱葱,无数鸟儿树顶啼鸣,闻之心神安宁。
缓慢飞行,不多时,隐约可见山下炊烟升起。她加快脚下的速度,距离一近,才发现方圆几百里,散落的坐落着几户人家。
张晓莉见罢,心中生疑:人家如此之少,莫有古怪?抬头仰望之际,远处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直冲云霄。而山峰左右两端,又是连接一条千丈长的山脉。
张晓莉心中恍然:原来是山中山,人家少倒也寻常。不再多想收起太凄,太凄自己飞到刘天的背后。随后她踏空飞行,就来到了这炊烟升起的人家处。
来到这人家的院外,解开身上的长鞭,把刘天轻轻地放在地上,起身打量着这户人家。
院门闭合,大门紧闭,显然无人在家。但炊烟升起,必定是有人在家,张晓莉对着院内喊道:“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
喊罢,静等屋内人回应。许久不见有人回应,便想再喊几声:“有人……”
话还没喊出,门吱呀一声就推开了。只见一老妪出现在门前,手扶拐杖,双眼浑浊望着院外的张晓莉。
见张晓莉一袭白衣斑斑点点全是泥垢,而脸庞却又清晰脱俗。高马尾发上,一枚金色杜鹃花发簪插入头顶,有些引人注目。
未等她开口,老妪便开口语气沉重地道:“闺女,哪方而来?”
张晓莉听这老妪问起,也不隐瞒,微一施礼道:“老婆婆,我从南诏天水国而来……”
老妪一天南诏二字,原本浑浊的双眼顿时明亮起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三步并作一步,来到张晓莉旁,左顾右盼,表情甚是惶恐,但又带了几分惊喜。
只见她压低嗓子道:“闺女,此处并非说话之所,来!进屋说话。”说着就拉开院门,让出一条道来。
张晓莉有些吃惊,但也顾不了许多,又是一施礼道:“婆婆,还有我夫君……”
老妪伸头望外一看,外面果真有一人,只不过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见张晓莉扶起那男的,这才看清此人面目。
只见刘天一张英俊的瓜子脸,高鼻梁,两道英雄眉,更添几分英气,而眉心处隐有霞光映照。老妪见罢,暗道一声好后,帮着张晓莉扶着刘天就进入了屋内。
一进屋中,张晓莉就见屋中随简陋,但又一尘不染。屋内一张陈年老旧的木桌上,整齐地摆放着茶具。左手旁有一道门,想必里面是睡觉之所。见右手旁土灶里还再不停地冒热气,问道:“婆婆,还没食饭吗?”
老妪把门关上,门闩紧锁,道:“吃过了,只不过是烧水沏茶喝喝!”
张晓莉见老妪关门,心中有些不安。见四壁通风,光线充足,心下稍安,回道:“婆婆倒是挺有雅兴的!”
老妪道:“闺女说笑了,人生几载?何不乐事于事?”
张晓莉听这口气,突觉十分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只见老妪走到那门旁,打开门,对着她道:“闺女,若不嫌弃,把你夫君放到床上休息吧!”
张晓莉听着老妪一口一个闺女的甚是亲切,又见她一番好心让刘天睡床上,可这又如何使的。其实她是想着,自己夫妻俩,都还未双宿过,岂能让他去睡别人的床。尽管老妪是出于好心,但张晓莉始终是不愿扶刘天去。
张晓莉脸露难为情之色道:“婆婆,并非我嫌弃,只是……只是……”
说了几个只是,都难以言词。她索性就不解释了,也不管老妪如何,直接将刘天坐靠在木墙上。
老妪见此心中好笑,也不强求轻扶上门。拿出长凳示意她坐下,随后走到灶前舀壶热水,回到桌前沏好了茶。这才压低声音问道:“闺女,方才你说你是南诏之人?”
张晓莉点头道:“嗯,天水国之人。我夫君姜国之人。”
老妪仰头望向屋顶,喃喃自语道:“天水国……姜国……南国……南诏国……”
张晓莉听她说出了南诏帝国的四个国,还差了一个蜀国,见她不在说下去,于是接口道:“婆婆,还有一个蜀国。”
老妪听罢,痴呆般跟着道:“蜀国……蜀国……”
张晓莉不解其意,又道:“嗯,蜀国闭门造车多年,有脱离南诏帝国之势。不过现在还是属……”
话未说完,老妪就摆手制止了她的话。张晓莉会意不再言语,看着老妪闭上了双眼,两滴浑浊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只听她叹道:“唉,七百多年了!总算是听到有人提及我蜀国了……”
张晓莉听罢大吃一惊,心中震撼,站起身来对着老妪惊道:“蜀国?婆婆你是蜀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