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慧嫂子跑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身上那两个山头也带着节奏的晃来晃去。
“对了。”齐美慧下着腰,双手拄着大腿缓着没上来的那口气儿。
美慧嫂子那两个在风中凌乱,这会儿都快把衬衫撑爆了。
喘了好一会儿后,美慧嫂子才说道。
“长生,听他们说收你牛肉的那个大老板又来了。”
“这会儿正开着好大的一台车,向老赵婶子家开去呢?”
陈长生一听笑了。
这是李二牛拿到他那头牛后,是想着重新把客户抢回去。
攥他的钱,打他的脸。
“唉!”齐美慧叹息了一声。
“长生弟弟呀,其实你就不应该同意把那头牛还回去,虽说这样你也赚,但是从此断了徐总那条路啊!”
面对着美慧嫂子的好心说辞,陈长生呵呵一笑。
“美慧嫂子,没到最后都说不定谁笑到最后?”
咳咳咳。
此时黄丁香、赵老蔫儿从那几头牛身后面转了出来。
“吔?”齐美慧笑得尴尬。
“老赵叔老赵婶子,你们也在啊?”
“哼!”黄丁香恶狠狠地瞪了眼齐美慧,这个跑了男人的小寡妇,什么事都跟她对着干。
等他们家发达了,得找个由头好好地收拾收拾她。
不过此时正事要紧。
黄丁香转过脸,堆笑冲着陈长生说道:“长生大侄子,你老赵叔这次过来主要是和你谈这几头牛的事。”
听到黄丁香说,又准备惦记陈长生刚盘下的这几头牛,齐美慧不停地给陈长生使眼色,更是吭哧吭哧地给陈长生使动静。
结果陈长生仿佛没听到一般,再一次遭了黄丁香、老赵叔他们两口子的道。
“老赵叔,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赵胜利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这时他猛的一磕旱烟袋,蔫了吧唧的说:“长生大侄子,你老赵叔是看你长大的,虽说没亲戚关系,也算得上你半个叔了。”
想什么屁吃呢?
陈长生心里好笑,不过依旧满脸微笑地聆听着。
看看赵老蔫能憋出什么屁来。
“长生啊,叔知道你是有文化有知识的大学生,你的见识不是咱们这些农民能够比的。”
“所以叔想跟着你讨口饭吃?”
“呀?老赵叔,别的别的,别说我没那个本事,就算我真的有那个能耐。”
“老赵叔,你说谁嫌钱扎手,愿意把到手的钱分给别人花啊!”
陈长生这话说得算是不客气了。
对待老赵叔、老赵婶子这样的人,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长生大侄子,你误会叔了。”赵胜利吧嗒吧嗒又抽了好几口旱烟。
然后说的道:“叔的意思是,你看中哪家牛了,你盘下来的价格,叔跟着你,给你双一倍的价格,二次收购,怎么样?”
“长生啊,你父母刚去的那会儿,你被领到城市里时,叔可是给你一块钱的生活费的?”赵老蔫打着亲情牌。
“哟,还有这事啊?”
陈长生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他叔托赵老蔫儿转交给他十块钱。
这狗日的直接给他昧良心了九块,就给他转交一块钱,赵胜利还敢跟他提这事。
“那行吧,我呢,在美慧嫂子家花了五十万。”
“这样吧,还是老规矩,每头牛一百万的价格,转卖给你。”
“行的话,打过来五百万,这五头牛你牵走。”
“不同意赶紧滚,这儿不欢迎你。”
“啥?五头牛五百万,你咋不去抢?”黄丁香一下子炸了,立马泼了起来。
“嫌贵,没人逼着你付钱,这五头牛,每一头牛都有可能卖到六百万,我干嘛贱卖给你们。”
“走走走,这牛我不卖了。”
这时赵胜利急了,甩手一巴掌扇在黄丁香脸上。
“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
“怎么就不能在长生大侄子身上学到点东西呢?”
赵老蔫又抽了几口旱烟,才蔫儿了吧唧地说道:“大侄子你别生气,叔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叔背后的金主是李老板。”
“能不能容我私下里跟二牛商量一下,到时候收不收购大侄子你这几头牛,我回头给你个信儿好吧。”
“这样啊?”陈长生脸色难看起来。
“大侄子,知道你跟二牛有些过节,看叔的面,叔是从小看你大的。”
这时李二牛不停地给赵胜利打眼色,示意他赶紧成交,以免夜长梦多。
陈长生可是在集市上,把那头黑白花卖到了天价六百万的。
集市上所有人都看到了,都羡慕得要死。
他把这几头牛收购回来,转手一头牛卖五头牛的价。
这一笔买卖他就发家致富了。
赵胜利猛地一磕烟袋锅,他也不商量了,一锤定音道:“得了,叔做主了,这五百万叔立马叫李老板给你转过来,咱们签个合同,买定离手,从此物是物钱是钱,谁也不许后悔的。”
没多久,陈长生就和李二牛起草了份协议,签了合同。
就是按照赵老蔫儿说的,买定离手,钱是钱货是货,这一单生意成交了,谁也不可以找对方麻烦。
赚了赔了不带找后账的。
而这时赵老蔫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说是集市上屠宰场的人到了。
徐傲雪也正在赶往老赵家路上。
得了。
这生意做大了。
赵老蔫也不像以往那样,蔫了吧唧地低头走路了。
“长生大侄子啊,不如帮叔把这几头牛赶到我家去,也好帮叔照应着点。”
赵老蔫儿这是想着一雪前耻啊?
陈长生也不识破。
反正,等一下,有他们哭的。
正好也跟着看看热闹。
陈长生、李二牛他们刚到赵老蔫儿的家,集市防疫站的同志,和屠宰场的人已经到了。
这时他们开始宰杀赵老蔫儿家的那头黄白花了。
陈长生三两步来到赵老蔫儿面前,“赵叔,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百万卖给我,我还照单全收,等一下可就是普通牛肉价收购了。”
“咱们做活物生意的人都知道,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别看这头黄白花,和我卖的那头黑白花同出一栏,也都瘦得除了骨头没有肉,却不代表叔家你这头牛,同样能杀出牛黄、牛胃石来。”
听陈长生的话,赵胜利笑了。
“大侄子,你这样就不对了,你老赵婶子疯疯癫癫的,说了不算算了不说,你一个大城市回来的大医生,见过大世面的人,你怎么也蝇营狗苟的。”
“怎么,想一百万收回去,变现六百万吗?”
“额,老赵叔,你咋知道的?”这话一出,陈长生没脸再呆下去了。
就在陈长生准备离开时,李二牛牛逼闪闪地走了过来。
“别的啊。”
“陈长生,谁走都可以,你确实不能走的。”
“你走了,这场大戏就不精彩了。”
此时,徐傲雪也开着车到了。
李二牛见徐傲雪的车停下,就没时间刻薄陈长生了,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徐总,您终于来了,咱们就等着您给这头牛剪彩了。”
李二牛见到徐傲雪,就仿佛见到了每头牛六百万的营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