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看待食物的眼神！
“这是什么？！”王野吓得声音都变了。
“一个被我们斗法气息吸引过来的孤魂野鬼罢了。”柳心莲冷冷地开口，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不成气候的小东西，但也足够把你生吞活剥，吸干你的阳气了。”
“你……”王野看向胡青青。
胡青青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别看我，从我们找到你的那一刻起，你的身上就沾染了我们的‘仙气’。在这些饿鬼的眼里，现在的你，就像是一块滴着蜜糖的极品蛋糕，对它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算我们现在离开，它们也会源源不断地找上你。你那些大蒜和童子尿，对付它们，就跟用水枪滋火龙一样可笑。”
她走到王野面前，再次蹲下，直视着他已经毫无血色的脸，一字一句，如同魔鬼的低语：
“所以，王野，你现在的选择，已经不是‘要不要过上超凡生活’了。”
“而是选择，是成为被群鬼分食的‘蛋糕’，还是成为手握刀叉，制定游戏规则的……人？”
那个贴在墙上的黑影，似乎是按捺不住了，发出一声尖锐的、不似人声的嘶鸣，猛地从墙上脱离，化作一道黑烟，朝王野的窗户扑了过来！
王野的大脑一片空白，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柳心莲动了。
她甚至都没有起身，只是冷冷地抬起眼皮，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滚。”
一个字，轻描淡写。
但随着这个字出口，一道比那黑影更纯粹、更凝练的黑色匹练，从她身上一闪而逝！那黑光如同一条拥有生命的毒蛇，瞬间穿透了窗户，精准地击中了那团扑来的黑烟！
“吱——！！！”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响起，那黑烟仿佛被泼了浓硫酸一样，剧烈地翻滚、消融，最后在离窗户不到一米的地方，彻底灰飞烟灭，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整个世界，又安静了。
秒杀。
王野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他终于明白了。
他没得选。
从胡青青敲响他门的那一刻起，他平静的、虽然贫穷但还算安全的狗窝人生，就已经结束了。
要么，像刚才那个黑影一样，不明不白地死掉。
要么……就抓住眼前这根唯一的、看起来毒蛇遍布的救命稻草。
良久。
王野深吸一口气，从地上慢慢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第一次，用一种平等的、审视的目光，看向面前这四位形态各异的“仙家”。
他的眼神里，恐惧和迷茫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路后的狠厉和决绝。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但这个字，却让胡青青、黄天祥、柳心莲和白芷晴的眼神，同时亮了起来。
“我干了。”王野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老板’，我当了。”
他环顾了一下这个不到十平米，充满了怪味的狗窝，皱了皱眉。
“行，既然我是老板，你们是合伙人。”
“那我们这个‘初创公司’的第一个问题来了……”
“我们的启动资金，在哪儿？”
王野的问题，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四位“仙家合伙人”之间激起了截然不同的涟漪。
启动资金？
这四个字，对活了成百上千年的仙家们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黄天祥的八字胡瞬间就乐得翘了起来，他一拍巴掌，抢着说道：“哎呀！老板就是老板！一开口就问到点子上了！咱们这叫‘天使轮融资’！没钱，那公司不就是个空壳子嘛！老板你放心，钱的事儿，包在我老黄身上！”
他一副大权在握、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分分钟就能从裤兜里掏出几百万来。
柳心莲则是不屑地冷哼一声，眼神里带着对凡俗金钱的鄙夷：“钱？最无用的东西。城南那个放高利贷的张胖子，家里保险柜里少说有三百万现金。我去走一趟，五分钟之内，钱就是你的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就像是在说“我去楼下买包烟”一样轻松。那股子“杀人越货、取你狗命”的霸气，让王野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不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是王野，一个是怯生生的白芷晴。
王野是吓的，白芷晴是急的。
“抢、抢劫是犯法的！”白芷晴小脸煞白，连连摆手，“我们是仙家，是积德行善的，怎么能……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这会折损道行的！”
王野深以为然地猛点头。开什么玩笑？公司刚成立，法人代表就因为抢劫进去了？这还创个屁的业啊！他可不想刚脱离被鬼吃的命运，就转头去牢里踩缝纫机。
“柳大姐，你这叫‘恶意并购’，风险太高，PASS！”王野第一次行使了自己的“老板”否决权，虽然话说得有点抖，但态度很坚决。
柳心莲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决定。
胡青青在一旁看得直乐，她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王野，那眼神仿佛在说：“不错嘛小男人，有点老板的样子了。”
她轻启朱唇，补充道：“小莲莲的意思虽然粗暴，但道理是对的。我们不能直接用法术凭空变出钱来，那会严重干扰世俗因果，引来天道反噬，得不偿失。我们的所有行动，都必须在一个‘合理’的框架内进行。也就是说，钱，必须得有个‘来源’。”
“那不就得了！”黄天祥搓着手，一脸“终于轮到我了”的兴奋表情，“老板，柳家妹子的路子太野，白家丫头的路子太慢。要说搞钱，还得看我们黄家的！讲究一个‘财运亨通，时来运转’！”
他神神秘秘地凑到王野跟前，压低了声音：“城西，有个地下赌场，老板叫黑豹，心黑手辣，专门放局坑那些有钱的凯子。咱们今晚就去那儿走一趟！”
“赌场？”王野皱起了眉，“赌博也是犯法的。”
“哎，此言差矣！”黄天祥摆了摆手指，一副“你太年轻”的表情，“咱们这不叫赌博，叫‘财富的定向转移’！是去‘劫富济贫’！你想啊，那些钱，与其让黑豹那种人渣拿去放高利贷、逼得人家破人亡，不如由我们‘代为保管’，用来做一番大事业，这叫什么？这叫功德无量！”
这套歪理邪说，愣是让王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看向胡青青，寻求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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