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司徒静睁开了眼睛,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好温暖的怀抱,灵哥哥,我不想等了,你带我走好吗?”
看着司徒静期待的眼神,南宫灵心底一抽,“阿静,这世上的事,难以预料,就在这神水宫中,隐藏了多少秘密,恐怕神水宫主也难以全知。何况在神水宫中都避免不了勾心斗角,何况外面的世界也并不是那么美好。”
司徒静双臂环在南宫灵的肩上,贴在南宫灵身上,吐气如兰,“灵哥哥,我知你的武功早已在师父之上,天一神水对你无用。我真的很废材,怎么样才能助你一臂之力。”
南宫灵捧起司徒静那稍显稚嫩的脸庞,“爱,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你要是能将神水心法修炼至第八层,将明玉功修至第七层,便是帮了我的大忙。”
“哼,每次都是这样,就知道逼我练功。神水心法我可是已经修炼到第七层了,明玉功也到了第六层,任何武功看一眼,便知破绽。放眼江湖,除了双手之数,还没几人能伤到我。”
“好好好,阿静很厉害的,掌法剑法天下第一,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哼,又取笑我,坏死了。”
“好了,别闹了,肚子饿了吧!我刚从湖里取了几尾鲤鱼,运气不错,捉了一只大鼍,就当晚餐了。”
只见南宫灵取出一支匕首,刮鳞,去内脏,打花刀,取出小瓶倒出秘制调料,腌制入味,直接上手火烤,徐徐翻动,别有一番韵味。滋滋滋滋,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勾得人食指大动,旁边的瓦罐已经煨好了米粥。
“灵哥哥这一手厨艺可真的是食仙级别,聚人间美味难企及也,小女子佩服佩服。”
“好了,鼍肉还煨着咧!省得等会说饿。”
就在二人你侬我侬之时,无花开始了行动,经过几月不懈修习东瀛忍术,他已经可以与黑暗融为一体,不会发出一丝响动,神水宫,外面是瀑布,沿着小道进入,便是各式洞穴,这些洞穴四通八达,犬牙交错,宛迷宫,可这些难不住无花,他犹如幽灵一般慢慢探寻这这里的一切……
神水宫密室,雄娘子居于此中已经很长时间了,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又带有几丝兴奋、怀念、期盼。手心中冒出了热汗。
“你来了,你不是说永远不会再入神水宫吗?”
“阴姬,多年未见,你还是这般模样。可我已不复当年模样,兜兜转转十余年,女儿也已经快成年了,有些事情也想通了,所以来此做个了结。”
阴姬吃惊了,“这不像你口中说出来的话。一别经年,幸有女儿相伴,现在的她已是人中翘楚,不负我多年教诲。”
雄娘子苦笑一声,若不是女儿遇到南宫灵解开了心结,哪有这么容易,为人父母当真是不称职,两人都做错了,只是不好明言。
“阴姬,我……”
“怎么,曾经叱咤风云的大盗,今日也开不了口?”
“阴姬,这么些年,你也知我早已退隐山林,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也许当年做的恶事太多,心底难安。有了静儿后,便开始积聚阴德,期盼着老天莫要报应在女儿身上。”
阴姬怔了怔,“你倒是没有说谎,的确,你不是个好丈夫,确实是个好父亲。不过,既然来了,当年的账还是要算算。”
阴姬一招流云飞袖径直打向雄娘子,雄娘子丝毫不为所动,被击出数米远。而阴姬的掌力已悄然而至。噗,一口血喷出,雄娘子已然受了内伤,结结实实挨了一掌。然而阴姬好像还未出气,指法掌法在雄娘子身上全部演练了一遍。雄娘子全身无一处完好,血痕遍布,却是面带微笑,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阴姬微微有一丝意外,反而打得更加卖力,“你竟然如此绝情,宁愿死也不愿意出手,你的骨气呢!”
“看来这些年你过得并不好,你还是没有放下。也罢,我既已来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收起你那副令人厌恶的嘴脸,怎么修了几天心,真当自己是佛了。”
“信与不信,全然在你,不过咱们当年的事,我不希望发生在静儿身上。我要与你立约,五年后,将静儿放出神水宫,让她嫁与意中人。”
“笑话,你以为你是她的生父,便能干涉我神水宫的祖训。”
“对,我是罪人,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孤独终老,更不希望女儿重蹈覆辙。”
“你是说静儿有了意中人。好的很,神水宫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本座身为宫主,岂能以权谋私。看来那小子的确不错,竟能使你出马。不过,本座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给他五年时间,本座的考验可不那么好过。”
“如此大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我之间非一言可清,今日我便以此臂以赎罪。”
言罢,雄娘子抽出软剑砍断左臂,顿时血流如注。阴姬立马上前,点住大穴,止血。
“你又何必如此,当年的事,便让它随风而去吧!这一次,还要走吗?”
“走?不走了,人都说落叶归根,只恨当年年轻气盛,不知我这只风筝早有所系,平白蹉跎这么些年。只是对不住,我的兄长,黄鲁直。”
“君子剑,他的确当的起,既然你自愿入宫。我便给你十日理清俗事。”
雄娘子重重的给阴姬磕了三响头,潇洒离去。
“他真的不一样了,一个人磨去他的本性,这是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原来本座才是坐井观天,活成了笑话。放不下就放不下吧,他终究是回来了。希望你不会让本座失望。”
司徒静的住处,雄娘子来到此处,南宫灵立即取出鼍板制成金创药,敷在伤处。
“前辈这外伤颇多,不过是些小患,可这内伤确是十分棘手。”
“你看出来了。”,雄娘子会心一笑,“无妨,还要不了命。多年心事一朝了,方知年少多愚痴,而今破障浮云意,前途坦荡已分明。”
“恭贺前辈,心境提升,更进一步,未来可期。”
“爹爹,你们打什么哑谜!”
“阿静,该明了时心自了,不明白时莫强问。”
“有病,什么时候成了佛门和尚,说话都打机锋,无聊至极。”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竟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