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善盯着掌心那本泛着血腥气的《杀生心法》，梦里老僧的身影还在眼前晃，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这心法为何要叫‘杀生’？听着就透着股戾气，不像佛门功法。”）
杀生佛祖拄着禅杖，褐色袈裟上的血痕在月光下泛着暗红，闻言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此心法是老衲未成佛时所创，讲究的就一个字——杀。杀尽天下为祸的妖魔，杀尽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鬼，杀到世间再无害人之物，这便是它的道理。”
渡善摸着下巴的胡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前辈既能创出这般杀伐果断的心法，为何要加入佛门？佛门不是讲究慈悲为怀吗？”
“慈悲？”老僧笑了，笑声里带着股历经沧桑的沙哑，“老衲年轻时，曾被一伙妖魔围在山谷里，打得只剩半口气，是一位佛门高僧路过，用性命换了我活下来。他临终前说，‘杀恶，亦是扬善’，让我入佛门，用这双手，多杀些该杀的东西。”
他顿了顿，禅杖在地上轻轻一顿，激起一圈淡淡的金光：“我答应了他，便入了佛门。佛也好，魔也罢，守着这份念想，总比乱杀一气强。”
“前辈真是性情中人！”渡善由衷赞叹，想起自己穿越前的种种，突然觉得这老僧亲切了不少。
“哈哈，年轻人，你还小，很多事不懂。”杀生佛祖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
渡善急了，拍着胸脯道：“前辈可别拿我当毛头小子！按这具身子的年纪算，我都一百二十岁了，不小了！”
“一百二十岁？”老僧仰头大笑，震得藏经阁的木梁都在发颤，“在老衲眼里，你确实是个小家伙。老衲活了十六万七千岁，见过沧海变桑田，见过神魔打架把天捅个窟窿，你这点年纪，够看吗？”
“什……什么？！”渡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十六万多岁？！这……这怎么可能？”他在现代连一百岁的老人都少见，十六万岁是什么概念？怕不是从恐龙时代活下来的？
“这算什么。”杀生佛祖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禅杖上的恶鬼头似乎被惊动了，发出一声细微的嘶吼，“老衲这点岁数，在真正的大神面前，还是晚辈。就说我佛门的燃灯古佛、准提佛母、接引佛祖，哪个不是上千万岁的老怪物？”
他掰着手指头数：“还有道门的三清祖师，玉皇大天尊，东极青华大帝那几位，也都是活了上千万年的。更别提远在混沌紫霄宫的鸿钧道祖，天魔魔祖罗睺，还有时辰祖师，他们都是上百亿岁的存在，老衲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刚断奶的娃娃。”
渡善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半天合不拢，脑子里只剩下“卧槽”两个字在循环。上百亿岁？这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简直像在听天方夜谭。
“d(ŐдŐ๑)……好、好厉害啊……”他结结巴巴地说，感觉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行了，不说这些没用的。”杀生佛祖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既然练了我的杀生心法，就得知道它的规矩——以杀为尊，杀的妖魔越多，吸收的戾气就越多，修为涨得就越快。但你现在才炼气二层，别说妖魔了，遇上最低级的小妖，怕不是一巴掌就被拍死了。”
渡善脸上一红，确实，他现在除了会点《大慈大悲诀》的基础吐纳，连个像样的法术都不会。
“依老衲看，你先别想着杀妖。”老僧话锋一转，指着窗外的夜色，“山下村镇里，总有些作奸犯科、害人性命的恶徒，他们的罪孽，比有些小妖还重。你先去杀了这些作恶之人，既能练手，又能积攒煞气提升修为，等有了自保之力，再去找妖魔的麻烦不迟。”
渡善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杀恶人总比杀长着獠牙的妖魔容易接受，还能提升修为，简直一举两得。
“是！弟子明白了！”他站起身，对着杀生佛祖深深一揖，老和尚的架子摆得十足，倒真有了几分佛门高僧的模样。
杀生佛祖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身影渐渐在月光中淡去，只留下一句话在藏经阁里回荡：“记住，杀恶即是扬善，别被佛门的条条框框捆住了手脚……”
渡善握紧怀里的《杀生心法》，只觉得丹田的灵气又开始躁动，这一次，不再是迷茫，而是带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
“杀恶人，提升修为，当法爷……”他喃喃自语，眼神越来越亮，“这异世界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啊！”
窗外的月光正好，照亮了他走向门口的背影，那身灰布袈裟在夜色里，竟隐隐透出几分杀生佛祖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