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刚歇息没有多久的慈禧太后,收到了手下心腹太监马英莲传讯。
“欺君之罪?”
慈禧太后用修长镶金的小拇指指甲,敲打鎏金黄檀木桌案,似乎被吵醒而感到不悦:“看来我们这位陛下,并不甘心困在这小小宫廷中。”
“娘娘,陛下未动尚膳监的酿造司。”她心腹太监马英莲道。
慈禧太后吃了一小块甜点,拿起玉壶漱口道:“倒算陛下懂点事,没有把咱家的养老钱拿去,不过陛下没有经过咱家同意!还惊扰咱家睡觉,咱家很不开心。”
……
东厂提督。
东厂番子在练功房外,汇报夜宴后掀起的涟漪。
“麦福公公投诚陛下。”
修炼莲花宝典的魏忠贤闭着眼,听着手下汇报,脸上露出思索:“退下吧,本督主知道了。”
……
“小家子气。”
与此同时,赵高府邸,和珅府,外廷若干,因为这夜宴扰了清梦,不过大多是嘟囔骂两句,觉得皇帝大动干戈,吵了他们睡觉,就不了了之。
毕竟一个尚膳监,不算得什么。
万物寂寥。
月黑风高杀人夜,在秦逸号令下,尚膳监的鲜膳司遭到了大清洗,尽数扫除干净,全部换上他信任的太监。
当夜。
甘露殿,子时过半。
武曌宫殿。
殿内烛火通明,龙涎香也压不住空气中丝丝缕缕随着夜风,潜入的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陛下,此番查抄,诛杀抗旨家贼三十二名,为首者乃鲜膳司掌司太监马英已经杖毙,一干库房管事拿下三成,马逆同党逆贼私宅、秘库亦已查抄完毕。”
麦福的声音清晰平稳。
秦逸抬起头,看向跪在阶下的两人,麦福小瑾子,两人都衣冠整洁,没有丝毫的血腥味,反倒是有几分振奋气息。
“好!很好!”秦逸眉头一挑,丝毫不理会,被打扰了兴趣,倚在御床上的幽怨目光。
老太监神色恭顺膝行上前,双手高举过顶,捧上带血的账册:“陛下,此乃鲜膳司历年钱粮出入总账,并…并老奴这三年来所有俸禄所得之明细,恳请陛下御览。”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秦逸满意点头。
接过账本。
“嗯。”然而,翻开不过几页,密密麻麻的人名、条目、数字看得他头晕眼花,每一个字他都能看懂,但结合起来又让人头晕目眩的。
看着让人头疼!
“靠,怪不得,在上一世像个二傻子蠢蛋一样,不是被诓骗就是被手下太监欺上瞒下,不是我的锅,肯定是前身的问题!”秦逸心中暗骂,若是搞成表格,他倒可以一览无余。
但……眼下,去哪里搞表格。
好不容易才支棱起来,总不能说他看不懂,一看头昏脑胀想睡觉吧?
“嗯...不错。”
做作若无其事嗯嗯几句,不时点头,好像在认真查阅。
实则到处乱撇,撇向了屏风后半依躺着的武媚娘。
这让秦逸眼前一亮。
这不是还有个武曌么。
“把账本给武曌,让她帮我读咋样?”秦逸有点犹豫,他好似记得,历史上武曌就是借着晚年李治头晕目眩,看不清楚奏折才被慢慢篡权的。
“陛下~”似乎是心领神会,武曌收回幽怨的小眼神,转而给他太阳穴按摩,一边揉搓,一边道:“这账本潦草,还有诸多暗语,不如让臣妾来帮陛下解读一番,好不让陛下脑袋疼。”
“这……”躺在武曌怀里的秦逸,感受那股具有弹性的柔软,幽香入鼻,一时间晃了神。
“嗯,你念给朕听听,看能不能对上账。”念个账本而已,武曌还能把他权力夺走?他现在可是身强力壮,可不是老眼昏花。
武曌画眉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但下一刻,秦逸道:“腿,躺下。”
武曌:?
账本闭合的声音,让武曌心头一紧,犹豫片刻,还是把玉腿横陈。
秦逸轻哼一声,身子一歪,心满意足的躺在她丰满温软的玉腿,闭上眼睛将账册丢给了武曌。
“念。”
武则天伸出纤纤玉手,指尖触碰还带着血渍账册,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并不是因为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她从中嗅到了权力带来的炽热,让她不由紧紧攥着,微微低头,武曌深呼吸一口气,感受腿上传来的重量,用她那独有悦耳的声音,带着一缕尊荣念起来:
“尚膳监·鲜膳司钱粮出入文簿,永昌元年三月,掌司太监:马英……”
“说重点。”声音带着淡淡的不耐。
武曌的声音一顿,感受腿上传来的温热,她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住翻滚的内心,快速浏览念出关键:“旧管上月结余,一万三千贯钱;本月新入,两万八千贯;本月各项开支……本月结余,两万五千贯。”
才两万五千贯?
那么少。
秦逸眉头一皱。
枕下的丰腴身躯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满,柔声解释道:“陛下,这已是不小的数目了。臣妾听闻,宫中一场上等的烧尾宴,所费也不过千贯。”
“嗯。”秦逸这才稍感宽慰,勉强应了一声。
“嗯。”那还行。
秦逸稍稍有些宽慰,不过想到自己在轮回中的荒谬所开支的庞大,又觉得有点少了。
武则天的声音再次响起:“查抄逆首马英、马威德等私产,诸库房计得现银、珍宝、黄金折价共七万贯。”
七万贯。
秦逸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嗯,不赖!
“另,掌印太监麦福,罔顾圣恩,监管不力,着罚没三年俸禄,计五万五千贯。”武曌声音到这停顿。
她颇为不可思议,没想到麦福竟然把历年收到的孝敬全都拿出来了。
最后统计,得银十五万贯。
“你且说说尚膳监,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是一年有四十余万拨款吗?”秦逸刚才看了账目,上面可是写,尚膳监一年有银四十余万贯,怎么查抄了鲜膳司这肥缺,就拿了那么点钱。
这还是麦福把自己历年孝敬拿出来的情况下。
这让秦逸有些不满意。
十五万,连尚膳监一年的支出三分之一都不到。
这让他怎么能满意。
“陛下是这样的……”
麦福也是有苦说不出,这尚膳监自然是肥缺,是肥缺盯上的人就多了。这一年他光要孝敬上去的银两就不知道多少。
这打点,哪儿打点,魏忠贤公公要一点,赵高又要一点,隔壁东宫慈禧太后又把手伸过来,说好听的,他尚膳监掌印他一年能捞个两三万贯钱就很不错了。
“其中酿造司半数二十万贯,都是由酿造司专司酒、醋、酱料等酿造而来……但是由慈宁宫娘娘……那边实际上不归我等管。”麦福有些惶恐道。
听到这关键字,秦逸眉头紧锁,看向了慈宁宫方向,那不是慈禧太后住的地方吗。这老妖婆,怎么还把手伸那么远,竟然伸到朕刚找的钱袋子。
秦逸震怒:“酿造司?”
似乎看出秦逸意动,武则天玉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温言劝慰道:“陛下息怒。慈宁宫太后娘娘…可不好轻动。臣妾听闻,她宫中可是常年驻有一千八百名骁勇善战的索伦亲兵侍卫呢。”
一千八百索伦兵?
嘶,打扰了!
这老妖婆……不,这慈宁宫太后还真不好惹啊。
秦逸暗暗叫苦:“这都什么玩意啊,太后手中怎么那么多索伦兵,还是一千精锐!慈禧这老妖婆,手里竟然掌控那么多索伦兵。”
哪怕再愚笨,秦逸也知道一千八百索伦兵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他手下好大儿乾隆,在所谓的乾隆盛世,一场大战役能调动的索伦精锐也不过一两千之数。
嗯。
那没事了。
可光是想想,酿造司一年吃了他二十万贯,秦逸就心里不爽。心如刀绞,这可都是朕的钱啊!
必须夺回来!
秦逸敲击着御床,想要掌权,必须要掌兵!
不然他根本就没有一丝安全感,一个太后手中都有将近两千精锐,他一个皇帝手中却只有仨瓜俩枣几个太监带刀番子,那怎么能行。
武曌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道:“陛下,夜深了,龙体为重,臣妾伺候您安歇吧。晨间虽不宜饮酒,但到了清晨…倒可享用一份精致的面食暖胃呢。”
“面食?”听武曌这话,似乎若有所指。
话里有话是吧。
磨磨蹭蹭,藏着掖着的。
秦逸手掌给她玉腿来一下:“说清楚。”
武曌红唇微启,这还说的不够清楚吗:“面膳司,陛下~!”
“这才是我的好爱妃。“秦逸抬起头,被滚滚峰峦绛挡住视线,便起身望向红纱袍的武则天,试探问道:“爱妃是说…今晚朕在你那儿吃的……那什么面来着?羊肉面?鹿肉面?”
武则天眼波流转,轻声提醒:“陛下,是特制的‘珍珠白玉玲珑面’。”
“这面膳司,如同面团一般,可任由陛下你揉捏呢。”
武曌的话,让秦逸心动了。
吃面……好像不是不行。
什么面都好。
就是这面好不好吃?
能不能吃?
秦逸想起麦福公公禀报提过,尚膳监下设四司,其中就有一个面膳司,专司面点糕饼制作。这个部门主要与宫外一些皇商有勾连,不像酿造司那样直接牵扯到慈宁宫那尊大佛。
“麦公公,朕想吃面了。”
“喳!”麦公公心领神会,拉着小瑾子,躬身倒退着迅速消失在殿门外。
甘露殿内重归寂静,只余烛火噼啪。秦逸望向眼前丰腴娇艳,风情万种的武媚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媚娘…朕饿了。”
轻薄红纱袍滑落时,月光照亮大片雪白的肌肤,那起伏跌宕的诱人曲线也照亮长乐宫檐角那只振翅欲飞的金凤。
这面团大又白,他非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