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的越岳大鹏,那可真是堵着气的又跑了几家药品批发点。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太符合规定。
但是,不蒸馒头争口气。
我就想给老百姓弄点有效的正经药,还要受你们这帮臭傻逼的吃拿卡要吗?
吃拿卡要也就算了,你给我那些劣质药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谋财害命嘛!
此等事情,岳大鹏绝不同流合污!
而且,真的,要不是岳大鹏有个想当医生崇高理想,他真是想当场调动玄妙气,一巴掌呼那个胖老板!
他本以为,其他的药品站点会有不同。
可惜,事与愿违。
他越是多跑几家,就越是心寒心凉。
都是差不多的。
要么直接就说没货了,要么就支支吾吾眼神躲闪,说来说去一句话,总之有点流程不合规,不卖给你。
在要么,就像胖老板那样,极力推荐那些看着就不靠谱的无限仿制药。
早上出的门,现在眼瞧着快天黑了。
夏天又天黑的晚,这会儿其实已经晚上的七八点钟了。
这一天转下来,岳大鹏单子上的药,一样也没买到。
最后,他气馁的坐在人民公园的长椅上,垂头丧气。
自己不过昏迷了两年半,这世道……竟变得如此之快么?
怎么,全都变成了没有良心的人呢!
岳大鹏是越想越气,看着长椅边自己那笑破电瓶车,和空空如也的车筐,心里憋着一股火。
不对啊。
人不可能全都没有良心的。
而且,就算是真的都是坏人,那么说的话,也不可能那么如出一辙啊。
要是没有人教他们那样说,那怎么可能他们连顿句都一模一样?
有人捣鬼!
有人在针对我?
会是谁呢?
胖老板?
虽然他肯定和其他站点的老板也认识,但我出门五分钟就到了下一个站点,他来不及通风报信的。
除非他早就跟这些人商量好了。
没理由的,他们怎么知道我要来进货?
岳大鹏点了根烟,细细思索。
一根烟抽完,他在脑海中想了多种可能。
然后,一一排除。
最后,岳惠和李红豆的那充满怨毒和仇恨的眼神,浮现在了岳大鹏的脑海中。
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答案。
八成就是这对母女搞的鬼!
毕竟,这两年半来,她们在镇上的药品批发站肯定有不少认识的人。
尤其是,那个胖老板。
岳惠母女过来进药两年半,怎么也跟混熟了。
这一次,岳惠她们跟胖老板打了招呼,要求他故意卡我一下,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岳大鹏心中豁然开朗了。
但是,答案有了,问题没得到解决。
只要药进不到,那诊所就开不了门。
而村里那些头疼脑热的老人孩子,还有那几个长期需要服用便宜药的穷大爷穷大妈,他们都是些老年病和慢性病。
他们岁数大了,年轻的时候交公粮,老了又没有退休金。
他们不该死的,可如果进不到便宜……不,应该说正常正常效果的常规普通药,他们可是真的会死。
这些人,可是打小可都很疼岳大鹏。
无能为力吗?
我都踏马修仙了,我就想弄点药,我这就无能为力了吗?
岳大鹏越想越气,一拳砸在旁边的电线杆上!
电线杆摇摇欲坠,岳大鹏顿时慌了神,急忙伸手给扶住,然后抱在怀里往下插了插。
“对不起啊电线杆子老兄,我不是故意。你瞅你,现在也挺好,虽然矮了半米,但你别的电线杆子扎根的可更深了呀。”
骑上电瓶车,岳大鹏不服气的重回了胖老板的购药站点。
你不是不卖给我吗?
行,你不讲理在先,那我可就要跟你动手了。
这世道啊,按闹分配,你要能要本事作大幺蛾子,你就才能达成目的,拥有那么点桶蘸价值。
“死胖子,我让你难为我……今天我倒是要打进你的药品仓库看看,这些药,你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
医院,vip病房。
窗外夕阳的余晖,给病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徐权同手术以及结束了,他躺在病床上,麻药劲儿刚过。
此时,他望着窗外,脑海中不断闪现的,是一个推着破电瓶车果断离开的年轻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救了他一条老命的岳大鹏。
徐权同自认,自己纵横商海几十年,看人眼光足够毒辣。
可是,这个叫岳大鹏的乡村青年,他看不透了。
你说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好心小伙子吧,可他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子不一般的气势。
就连今天特意飞刀而来,负责给自己开刀动手术的主治医生都说了。
“如果仅仅是救治及时,或者是心肺复苏的活,您现在就是个死人了,这个小伙子不一般,他一定还做了别的急救措施,这才让您的心跳重新恢复了跳动。但是,我道行尚浅。实在是看不出门道。但是徐老呀,可以肯定的是,这小伙子,医术绝对在我之上,他肯定不是一个乡下医生那么简单!”
这话徐权同将信将疑。
因为岳大鹏瞧着平平无奇。
你要说他不一般吧,他看起来的确很一般啊。
总之,岳大鹏这个人,徐权同在心中深刻的记住了。
而如今这份救命之恩,也绝不仅仅是给点钱就能了结的。
现在,徐权同心里思索的,是要如何怎么才能真正的帮助自己的这位救命恩人。
“高烨,我有点口干,帮我削个苹果吧。”
徐权同忽然开了口,有些有气无力的。
“好的徐老。”关高烨动作利落,急忙从床头的果篮上拿起一颗苹果,快速熟练的削起来,并且关切的询问道:“咋样了?现在您感觉好点没?”
徐权同眨了眨眼睛道:“好多了,不过……怎么只有你在呢?我的家人呢?晓薇呢?不是她嚷嚷着让我陪她去钓鱼么,怎么这会儿不在了?”
一句话的功夫,关高烨已经削好了苹果,小心翼翼的切成小块,喂到了卧床的徐权同口中。
“晓薇说,公司有些事情要忙,所以在你出手术室之前,她就先走了。”
“喔,忙啊,忙着去跟他爹妈报信,琢磨怎么瓜分我积攒下来的这点老底是吧?”
“老徐啊,或许不应该吧,那毕竟……是您的亲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