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离职？
张伟挑眉，看着眼前的主管不语。
陈刚继续道：“但你们这才第一天上班，就给我送警局，这不是打我脸吗？
我跟经理也不好交代，这经理的意思是……”
张伟一言不发，静静看着陈刚，等待下文。
陈主管见张伟无动于衷，脸上没有一丝反应，也挑了挑眉毛。
他语气柔了些许：“不是针对你一个人，李倩也一起离职。
这康宁居太邪门，你们今天也是被吓到了。
后面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对你们对我都不是好事，
今天也才第一天，你们就离职了，我可以给你们各两百工资。”
李倩听到这话，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她想都没想就答应：“好，主管。”
张伟却摇了摇头：“主管，我不辞！”
陈主管一愣：“啊？”
李倩也是扭过头，红肿的脸上满是惊愕。
“不，不是，你不打算离职？！”李倩发问，眼中全是难以理解。
陈刚也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张伟。
张伟当然不会说他发现怀疑闹鬼的事情跟李倩有关系。
他故作无奈：“我身上只有六百多块钱，我爸每个星期吃药的钱都要三四百。
还有房租水电，我自己平常吃喝用度，”
说着，他又看向李倩脸上的肿胀巴掌印，“还要赔你医药费。”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呃…就因为这个？”陈刚再一次愣住。
他想过张伟可能没钱，但却完全没想到张伟已经穷到了这种地步。
陈刚郑重劝告：“你可以换一份工作继续挣钱啊，相比于你的吃穿用度，性命更重要吧。康宁居……”
李倩也是哭笑不得：“陈主管说得没错，我们再继续去康宁居，恐怕真的会有性命危险。”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幽怨道：“唉，这样吧，医药费我也不让你赔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共患难过的。
今天的事情想想就觉得恐怖，总不能因为我几百块的医药费，就让你再去冒险。”
此话一出。
张伟不动声色，他扫了两人一眼后，就苦涩道：“陈主管，李倩，你们说的我都明白。
可是我还有助学贷款和网贷要还，这个岗位的绩效和奖金都非常高。
我还想再试一试，不然换成其他工作也没有这么高的工资。”
陈刚和李倩沉默了，都用一种奇怪眼神看着张伟。
片刻后。
陈刚拍了拍张伟的肩膀：
“呵呵，勇气可嘉，我跟白若也认识多年了，你的情况我基本清楚。
这样吧，我给你调个岗位，去当其他小区的物业管家吧。”
张伟：“我想要康宁居的奖励。”
陈刚眼神一沉：“张伟，
作为过来人我只能劝你，但你也有你不得已的难处。
但是除了问题，你自己承担。”
“既然你执意要留岗，那我也无话可说。
李倩你把工牌和工服直接给我就，去办离职……”
这时，李倩打断。
“主管！我，我也不想离职了。”她扭捏着，手指绞着衣角。
陈刚和张伟同时转头。
李倩的脸还肿着，却挤出一个笑容：“其实...我也没钱，房租押一付三呢。”
“可你刚才不是还……”张伟指着她脸上的伤。
“今天虽然很怕，”
李倩摸了摸红肿的右脸，疼得龇牙咧嘴：“但有张组长在，感觉也没那么恐怖。而且……”
“我平时可爱看鬼片了！《咒怨》《午夜凶铃》之类的，这世界上不可能有鬼，所以我还想再坚持看看。”
张伟闻言，微微挑眉。
再结合刚刚系统的提示，李倩现在的反应，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李倩绝对跟康宁居事件有关系。
陈刚也一直在阻止他，两人好似是站在同一立场的。
有点意思！
他倒要看看，康宁居闹鬼的事情，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张伟：“主管，既然李倩也想坚持，那我们两个就一起吧，我们保证不单独行动，有事立刻汇报！”
陈刚无语凝噎，最终道：“行吧，但这两天你先养伤。”
他指着李倩的脸：“张伟你也别去闹鬼那幢楼，等李倩回来一起行动。”
“耶！主管最好了！”李倩跳起来。
“还有，”陈刚严肃地补充：“每天下班前必须视频报平安。要是再出状况……”
“保证完成任务！”李倩歪歪扭扭地举手，结果牵动肘部的擦伤，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目送陈刚离开后，李倩突然凑近张伟：“喂，跟我说说刚刚你被鬼附身是什么感觉……”
“嗯？我没感觉啊。”张伟摇头。
奇怪，难道李倩这妮子看出来他是演的？
她突然压低声音：“可我真的在刘福林的房间，有一个梳头发的女鬼。
她缓缓转身盯着我看…嘶，然后就突然朝我冲过来……我怀疑你就是被那个红衣女鬼缠上了。”
张伟心头一跳。
她也见到了梳头发的红衣女鬼？
这跟他见到的一模一样。
难道刚刚她是真的被女鬼上身了？
并不是系统误判？
那现在呢？
张伟着眼前活泼的李倩，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我……不确定。”他谨慎地回答。
“切，胆小鬼。”李倩撇嘴：“等我脸好了，咱们一起去查清楚，拿满绩效！”
她伸出小拇指：“拉钩！”
张伟犹豫着勾住她的手指。
触感温暖柔软，完全不像系统描述的“女鬼”。
他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倩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
“滴滴——”
刺耳的喇叭声打断思绪。
一辆白色奥迪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白若精致的脸庞。
“我刚下班就听陈主管说你在这里，上车吧。”
张伟惊讶地走过去：“你怎么……”
“业主群都传疯了。”
白若晃了晃手机：“变态物业当街殴打女同事，视频拍得挺清晰。”
张伟尴尬地钻进后座：“白姐，那是误会，我当时也不是故意的。”
白若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毕竟康宁居确实挺邪门的。
系好安全带，我们回家再说……”
白若突然顿了一下。
她扭头对派出所大门喊道：“咦？王冰！你也别站着看了，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