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太阳正毒。
陈青山拎着两尾哲罗鲑路过了太平村。
“青山同志,你还真搞到鱼了。”
“哲罗鲑,这玩意儿可值钱!”
雀斑男见到了陈青山,一双眼睛之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还行吧!”
“还记得你早上说什么了吗,跪下磕俩?”
陈青山晃了晃手中的两条哲罗鲑,跟雀斑男开起了玩笑。
“免了吧,我服了还不行吗?”
“青山同志,你这自制的鱼竿可真是有点意思,你就是用它钓上了两条这么大的哲罗鲑吗?”
雀斑男突然注意到了陈青山的自制鱼竿,不禁非常好奇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
陈青山点了点头。
“这种破鱼竿都能弄上来这么大的鱼,要是给你一张渔网,你岂不是要把大河里的鱼都给捞干净了?”
“我二舅以前就是鱼户,现在不干了,那张网扔着也是扔着,不如让他便宜点卖给你呗。”
雀斑男的一双小眼睛咕噜噜地乱转,一看就是精明的人。
“以后再说吧,没钱。”
陈青山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就笑着离开了。
渔网这东西确实好用,但陈青山现在手里真的没什么闲钱。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陈青山终于找到了张老六。
“青山同志,你还真有效率。”
“专业鱼户都很难抓到的哲罗鲑,你一下子就弄上来两条,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张老六坐在了炕上,非常吃惊地盯着还摇晃着尾巴的哲罗鲑。
“侥幸,侥幸而已。”
“鱼,给你带过来了,我的枪呢?”
陈青山笑着问道。
“早给你准备好了!”
张老六立即翻身下炕,从一个柜子里面掏出了一个大麻袋,里面装着一把长约一米二的双管猎枪。
“还行!”
陈青山接了过来,然后就非常专业地把玩了一下。
“我没说错吧?”
“我经手的枪,全都是上品货色,有口皆碑。”
张老六一边把鱼养在了一个大缸里,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
“来两发子弹,我试试!”
陈青山提枪走出了屋子,塞进了两发张老六递过来的子弹,然后就是连开两枪。
下一秒,站在栅栏上的两只鸟应声落地。
“好俊的枪法!”
张老六当场就被震住了。
他也认识不少用枪的好手,但是像陈青山这么精准的,还是头一次见。
这简直就是人枪合一。
“这枪还凑合,我留下了!”
陈青山点了点头,还算是比较满意。
这枪的准度、射程、初速度、稳定性各方面虽然都不算太优秀,但也勉强可以接受,至少对得起两条哲罗鲑。
“好嘞!”
“青山同志,我刚才称了一下,两条鱼达到了三十七斤二两,多的钱我就不给你了,给你折算成二十发子弹吧。”
张老六眉开眼笑,立即把子弹递了过来。
“行!”
“下次还有什么好生意,记得通知我。”
陈青山接过了五十发子弹,又跟张老六随便聊了两句就告辞了。
傍晚时分。
陈青山吹着口哨回到了家。
“哥,你回来得正好,我刚把粥熬好。”
小妹笑容灿烂地说道。
“乖,你先喂妈吃几口,我去趟厕所,回来再吃。”
陈青山随手把装着双管猎枪的麻袋放在了仓房门口,然后就向家里的旱厕走去。
这几天以来,他基本都在山上吃的午饭,那些榆树钱不怎么好消化,肠胃总是咕噜咕噜的。
半个小时后,陈青山刚走出旱厕,就听到一阵非常嘈杂的声音,期间还伴随着小妹的哭喊声。
“糟了!”
陈青山心中一紧,立即就跑了回去。
他突然发现,一个体型壮硕的男人挥舞着一把斧头,发了疯一样在院子里一顿乱砸乱砍。
一开始,陈青山还以为父亲被放回来了,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是二叔。
“二叔,别砸了,我求求你了。”
小妹抱住了二叔的腿,泪眼滂沱地哀求了起来。
“臭丫头,给我滚!”
“你哥那个牲口居然敢趁我不在家,欺负我老婆和老妈,我今天不但要把他家给砸了,而且还要把他的腿打断。”
二叔双眼通红,恶狠狠地吼道。
“二叔,那你也不能把我家的米面粮油都拿走啊,这让我们怎么活?”
小妹哭得撕心裂肺,紧紧地抓住二叔的腿不放开。
对于她来说,哥哥带回来的那些米面粮油就是一家人活下去的希望。
“少废话!”
“你个臭丫头把我的酒都给弄洒了,这点不过就是利息而已,以后我每个星期都过来拿东西,直到凑够酒钱为止。”
二叔把小妹推搡到了一边,继续挥舞起斧头乱砸乱砍。
“别动!”
“谁让你来我家撒野的,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陈青山见状,瞬间怒火翻涌。
他拿起了仓房门口的麻袋,里面装着一把双管猎枪,对准了十米开外的二叔。
“小逼崽子,你可算是出来了。”
“你他妈吓唬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把破枪都炸膛了,已经是一堆废铁。”
“你现在赶紧跪下,我只打断你一条腿,要是再敢跟我装逼,我把你两条腿都给废了。”
二叔龇牙咧嘴地吼了起来。
他从小受到奶奶的偏爱,性格向来骄纵跋扈,完全就是一个十足的牲口。
本来他还挺忌讳陈青山手里那把仿汉阳造,可是今天白天他听雀斑男说那把枪已经废了,所以才敢拎着一把大斧头过来嚣张。
如今看到陈青山的枪被一个麻袋包裹着,那就更认定陈青山这就是在虚张声势。
“咔咔!”
陈青山立即从麻袋之中抽出了双管猎枪,以及其熟练的手法填装了两发子弹,又瞬间上膛。
轰!
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二叔手中的斧头直接就被打飞了。
猛烈的冲击力还把二叔掀了一个踉跄,虎口当场被震裂,鲜血汩汩流出。
“啊!”
二叔痛苦地大叫了起来,疼得额头青筋暴起。
而陈青山却冲了上去,挥舞起了枪托,狠狠地捣在了二叔的鼻梁上。
“嗡!”
二叔只感觉到一阵大脑嗡鸣,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条黑洞洞的枪管已经怼在了他的嘴里。
“认识这是啥吗?”
陈青山冷冷的问道。
“嗯!”
二叔吓得冷汗直流,不住的点了点头,刚才那种嚣张狂暴的气焰瞬间就消失不见。
“知道这玩意有几响吗?”
陈青山的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唔!”
二叔忙不迭地伸出了两根手指,都快要被吓尿了。
“剩下一响能打死你吗?”
陈青山的眼神变得犹如鹰隼一般锐利,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凛冽的杀意。
“呜!”
二叔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连忙点头。
“把东西放下,赶紧滚。”
“再敢来闹事,我整死你!”
陈青山的语气十分冰冷,每一句话都让不可一世的二叔感到脊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