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到了厨房之后,陈青山抽出了一把尖刀,就准备要剔肉。
“青山同志,你这是要干什么?赶紧把刀放下!”
孟队长一把抓住了陈青山的胳膊,直接把刀给抢了过去。
“剔肉啊。”
“咱们不是商量好了,我要给生产队打五十斤肉,那总得把肉从青皮子的身上剔下来吧?”
“我估计这头青皮子能出三十斤左右的肉,我再打个二十斤,就可以清账了。”
陈青山皱眉看去,非常认真地说道。
“你咋这么死心眼?”
“差不多就得了,你看这条青皮子都六十多斤了,就当你已经把肉给凑齐了。”
陈队长把尖刀扔在了一边,随手拿起了一杆秤,指着上面的刻度说道。
他也是出自于好心,清楚陈青山一家的处境有多苦,所以也不想给他添加太多负担,差一不二也就算了。
“嗯,行。”
陈青山点了点头。
他没有说太多感谢的话,但是却全部记在了心里,并且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涌泉相报。
“谁说只有狼肉才算肉,内脏就不算肉了吗?这狼心,这狼肝、狼肠,炒起来也特别香。”
“你还要再打二十斤肉回来干嘛?留着给你母亲和小妹改善一下伙食吧,看她们瘦得多可怜。”
“走,木材和物料都已经采购回来了,我带你过去看看。”
孟队长非常爽快的说了几句,然后就拉着陈青山的手,带着他去了房子那边。
此时此刻,房子门口摆放了不少上等的木材。
还有两个木匠师傅,正拿着手电在屋里面丈量着尺寸,忙得不亦乐乎。
“青山同志,时间紧迫,为了能让你们一家人能在你父亲出来之前就住进来,我特地让木匠师傅们加班加点了。”
孟队长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地说道。
“嗯,辛苦了,孟队长。”
陈青山点了点头,心中非常感动。
“辛苦的是这两个木匠师傅,你记住他们的好,以后找机会把这个人情还上就行了。”
孟队长拍了拍陈青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随后,两个人又简单地聊了一会,这才互相告辞。
离开了生产队之后,陈青山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徒步去了隔壁村,找到了正躺在炕上哼着小曲的张老六。
“青山同志,你咋又来了呢?”
张老六看到了陈青山的身影,立即从炕上坐了起来。
“我想要买枪!”
“你常年混迹于黑市,应该有路子吧?”
陈青山很是自然地坐在了一把凳子上,直接就是开门见山。
“你买枪干啥?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老六挑了挑眉头,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的枪炸膛了,用不了了,必须得买把新的!”
陈青山一想起炸膛的事,就是一顿后怕。
但凡有一个零件在炸膛的时候角度偏一点,陈青山这条命都容易交代在山上。
“原来是打猎用啊。”
张老六长舒一口气:“有,但是这玩意可贵啊,一把普通的双管猎枪,最少也要七十块。”
枪支弹药这些东西,在如今这个时候管得并不算太严,但谁要是擅自制造,那可是绝对要吃花生米的。
正是因为风险很大,所以黑市里枪支的价格才会一直居高不下。
“太贵了,便宜点!”
陈青山扫了一眼张老六那一副精明算计的模样,立即开始讨价还价。
“青山同志,我真没跟你多要。”
“其实你没枪用,我比你都着急,毕竟你打不到猎物,我也赚不到钱,既然如此,我怎么可能还会挣你的差价?”
“七十块,一分都不能少,我最多再赠你三十发子弹。”
张老六摊了摊手,非常诚恳真挚地说道。
有一说一,张老六确实已经把陈青山当做了他的财神爷了。
毕竟陈青山打猎的效率实在是太高了,而且技术还那么出神入化。
他前前后后才认识陈青山没有几天,就比他半个月所赚的钱都多。
“行,成交!”
“第二件事,我一分钱都没有,要不你再给我介绍一个来钱快的生意吧。”
陈青山缓缓地说道。
“空手套白狼啊?”
“你还别说,我今天从县里那边回来,还真碰到一个好生意,不过并不是打猎,而是打鱼,不知道这生意你能不能接?”
张老六眼前一亮,立即眉飞色舞里说道。
“能接!”
“你就说是什么生意吧。”
陈青山嘴角微微上扬,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对于一个顶级的荒野求生专家,无论是打鱼还是打猎都是必修课。
“县里的招待所要收上等的冷水鱼,三花五罗,价格在两块钱一斤。”
“你如果能够弄到三十五斤,就可以换上一把崭新的双管猎枪。”
张老六立即开口说道。
三花五罗是东北区域最出名的几种冷水鱼,肉质肥嫩,味道极其鲜美。
不过捕捉起来有些难度,一般的渔民很少能够抓得到。
这也导致价格普遍偏高,比牛羊肉都贵上不少,一般家庭根本就吃不起。
“行,那我知道了。”
“对了,我可以保证我的鱼都是新鲜的上等货色,但是你也必须保证那把双管猎枪质量过硬。”
“我对枪很挑剔,如果你拿一把粗制滥造、性能拉胯的猎枪回来,可别说我不认账。”
陈青山站了起来,非常严肃的对张老六说道。
今天的炸膛已经让陈青山后怕不已,一想起后背就直冒冷汗。
如果张老六所说的那种双管猎枪也存在这种安全隐患的话,那么陈青山宁可不买。
“青山同志,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我自从在黑市上混饭吃,已经出手了好几把猎枪了,一直都是有口皆碑,还从来没有人找我说过质量的事。”
张老六一边拍着胸脯,一边保证了起来。
“行,那你就在家等着吧。”
“明天这个时候,我过来给你送鱼。”
陈青山点了点头,然后就准时离开了。
当陈青山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母亲和小妹都已经睡着了。
陈青山小心翼翼地清理了一下肩膀上的伤口,这才上了炕,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