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就在凌云意念下达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无法名状、超越了“存在”与“非存在”的至高意志,自“道”的源头,“理”的核心诞生!
刹那之间,这股意志席卷了一切时空,贯穿了所有维度,磨灭了无穷逻辑!
这一刻,大道为之轰鸣!时间长河瞬间断流!命运因果之线剧烈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塌!
无尽次元,无穷宇宙,在这一刻同时凝滞!战栗!
上至独断万古的仙帝,下至挣扎求生的凡人,无论身在何处,是何种族,在做什么,都在这一刻,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剥夺了所有的思维与动作,骇然地抬起了头!
只见一卷广袤无垠、仿佛囊括了诸天万界所有“真实”的金色法旨,无视任何世界壁垒,无视一切法则禁制,就这样突兀地、霸道地、不讲道理地,出现在了所有世界的苍穹之上!
其上流转的,不再是单纯的力量或威压!
那是由最纯粹的“理”与“序”构成的终极概念!
它在俯视!它在定义!
它在……否定诸天万界所有生灵的“存在性”!
一种源于自身“存在性”被否定的终极恐惧,如瘟疫般蔓延,瞬间击溃了所有强者的道心!
诸天万界,在这一刻,集体失语!
圣墟世界。
世外之地,那片超脱了所有时间线,本应永恒宁静的祥和之地,在这一刻剧烈震动,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叶天帝、荒天帝、楚天帝,三位早已覆灭高原、身处祭道之上的无上存在,同时骇然色变!
他们引以为傲的、足以俯瞰万古、超脱一切的“道”,在这卷金色法旨面前,竟显得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
就仿佛……一段可以被随时删除的代码!
“这……是什么?!”荒天帝神色无比凝重,他那独断万古的无敌意志,第一次感到了名为“颤栗”的情绪。
“此力,已在我等之上!”叶天帝遥望法旨,轻声感叹,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我们以为走到了道的尽头,原来……我们连大门都还没找到。”
“不!”楚天帝周身光华流转,沉声道,声音因极致的震撼而沙哑,“这不是力量!这是……‘权限’!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至高无上的‘权限’!”
诡异高原。
那片亘古长存、浸润了万古纪元之血的黑暗高原之上,死寂被打破了!
十口腐朽、破烂的古棺剧烈摇晃,棺盖上渗透出丝丝缕缕、足以污染仙帝道果的黑色真血!
那不详与诡异的本源,在这煌煌大“理”的照耀下,竟如同残雪遇到了骄阳,发出了“滋滋”的声响,在沸腾,在蒸发!
它们那永恒不变、视万物为虚妄的意志中,第一次被注入了名为“绝望”的情绪!
“不可能!世间怎会有……能彻底净化我等的存在!”
“这不是力量!这是‘理’!是‘序’!是我等‘混乱’与‘诡异’的终极天敌!”
一位始祖的意志在高原深处咆哮,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崩溃!
“快!阻止它!否则……高原将不复存在!”
龙符世界。
无龙葫芦内,古尘沙的意志,那号称算尽苍生、超越天道、欲要将一切都纳入自身“无龙心法”的无上意志,在这一刻,第一次陷入了彻底的、无法运算的死寂!
他看到了!他理解了!
然后,他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挑战!
“好……好一个‘心’!”
他的意志在沸腾,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求知欲和昂扬的战意。
“不依靠祭祀,不依靠众生,纯粹的、至高的‘理’与‘法’的具象化,竟然能拥有如此伟力!”
“朕的无龙心法,是包容众生之心。而这法旨……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天心’!”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这法旨背后的存在,其道,其理,值得我好好研究一番!”
天庭之上,天帝高坐于宝座之上,那威严的身影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颤抖!
他这位试图掌控天下人心、日月运转的存在,看到了一种完全绕开他所有手段的、名为“真实”的无上伟力!
“朕的天界……”他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统御的无垠疆域,“在它的‘理’之下,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
他发出了凄厉的惨笑,“朕……朕算什么天帝?不过是一个……伪帝罢了!”
帝霸世界。
九界,洗颜古派。
那张万古不变、仿佛承载了亿万年孤寂的摇椅,在这一刻,第一次空了!
李七夜,这位布局了无数个时代,视仙帝为棋子,视万古为牌局的“阴鸦”,第一次从那安逸的摇椅上,站了起来!
他负手而立,抬头仰望着那卷横压诸天的金色法旨。
那双看似平凡、实则蕴含了万古沧桑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凝重!
“有趣,真是有趣。”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
“本座一生征战,踏遍了九界,扫平了十三洲,自以为这天地虽大,却也不过如此。”
他缓缓抬起手,仿佛要触摸那遥不可及的法旨。
“今日方知,棋盘之外,竟还有……执棋者。”
第十界,古世界。
鸿天女帝屹立于世界之巅,周身帝威浩荡,足以镇压一个时代。
当看到那法旨时,她那亘古不变的帝心,竟微微一颤,周身的帝威都出现了一丝不稳。
“理……序……”她眼神冰冷,却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撼,“这是……创世之基石,亦是……灭世之根源。”
完美世界。
终极古地。
那具盘坐了万古,仿佛亘古永存的尸骸仙帝,空洞的眼眶中,那熄灭了无尽纪元的帝火,竟因这股来自法旨的威压而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残存的、懵懂的意识,在咆哮,在嘶吼,充满了无尽的震撼与不敢置信!
“比……它……更……恐怖……是……终结一切的‘规则’……”
黑暗之地。
苍帝、鸿帝、羽帝,这三位沐浴着纪元之血的黑暗仙帝,那亘る不变的帝心在这一刻被狠狠地撕裂!
“凭什么?!”苍帝干枯的手掌“咔嚓”一声,捏碎了帝座扶手,他眼中燃烧着嫉妒与疯狂的黑炎,咆哮道,“吾等血祭纪元,屠戮万界,方成帝位!为何……为何在这法旨面前,连蝼蚁都不如?!”
界海之上。
荒天帝石昊,这位独断万古,镇压了一个时代的无上存在,此刻也瞳孔剧缩。
他看着那卷法旨,想起了自己血战一生的艰辛,想起了逝去的亲友,想起了为守护故土而付出的所有代价。
他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我所守护的‘道’,我所坚持的‘法’……与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异域。
“仙之巅,傲世间,有我安澜便有天!”
这句曾响彻天地的豪言壮语,此刻却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不朽之王安澜,这位曾睥睨九天十地的无上存在,道心彻底崩塌!
他“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双手抓着地面,指甲迸裂,鲜血直流,却毫无所觉。
他对着法旨,发出了绝望到极致的嘶吼!
“错!都错了!全都错了!”
“我所见的‘仙之巅’,不过是人家眼中的一粒微尘!”
“何等可悲!何等可笑!我安澜……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
九天十地。
石村村头,那株扎根于此的焦黑柳木,此刻正剧烈地摇曳着,万千柳条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柳神那颗早已超然物外,不为任何事物所动的心境,第一次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我界仙路断绝,难怪前路无望……”
“或许……是我界本身的‘理’,就太过‘低端’了……”
遮天世界。
七大生命禁区,彻底死寂!
那些自斩一刀,在仙源中苟延残喘的古代至尊们,竟被那法旨之上泄露的一丝气息,惊得集体复苏!
他们的极道帝威,那曾压得万道哀鸣、宇宙崩裂的力量,在这至高的“理”面前,竟如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不死山。
石皇猛地从神源中坐起,他那石质的身躯上,亿万道则在崩裂!
“不可能!”他仰天咆哮,声音震得不死山都在寸寸瓦解。
“吾等发动黑暗动乱,吞噬亿万生灵,所求为何?!不就是为了叩开仙关吗!”
“可这法旨……它本身,似乎就代表着‘仙’之上的存在!”
东荒。
叶凡与庞博面面相觑,彻底傻了。
两人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变成了一团浆糊,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庞博结结巴巴地道:“叶……叶子,这……这还修个屁啊!”
“咱们辛辛苦苦打生打死,从地球来到这里,好不容易才有了点成就,结果人家一道‘旨意’,就能把咱们连同整个宇宙都给格式化了?”
“汪!汪汪汪!”
一旁的黑皇更是吓得狗毛倒竖,上蹿下下跳,语无伦次地咆哮着。
“本皇不服!无始大帝天下无敌!”
“可……可这法旨……这……这没法比啊!这不讲道理啊!大帝他老人家来了也得懵逼啊!汪!”
这条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黑狗,第一次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永生世界。
玄黄大世界。
方寒,这位已经踏入永生之境,炼化了三十三天至宝的存在,此刻双目赤红,道心剧震!
他体内的纪元之道在疯狂咆哮,几乎要崩溃!
“规则!秩序!至理!”
他在心中疯狂地嘶吼,充满了不甘与嫉妒。
“凭什么?!老子吞了多少天君,炼了多少丹药,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了今天的修为!”
“我以为我已经是棋手,可以俯瞰众生!结果你告诉我,还有‘立法者’?!”
“那老子算什么?诸天万界第一号的冤大头吗?!”
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和道心,被这卷法旨碾得粉碎。
原初洪荒世界。
紫霄宫。
鸿钧道祖猛地从蒲团上站起,他头顶的造化玉碟疯狂旋转,迸射出混乱不堪的道则火花!
他那与天道相合,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名为“骇然”的表情!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紫霄宫中回响,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此等‘理’,此等‘序’,已然凌驾于天道之上!”
“此方世界的‘天道’,在它面前,仿佛只是一个……仿制品?”
一种自面对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后,便再未有过的巨大危机感,笼罩了他的道心。
昆仑山。
三清殿。
元始天尊脸色铁青,他最重阐教法度,最重天地秩序,此刻却看到了终极的、至高的秩序。
而他,不在秩序之内。
太上老君手中的太极图旋转不定,阴阳二气都变得混乱起来,他长叹一声。
“道……乱了。吾之道,在时空之内。而它之理,已在时空之外。”
唯有通天教主,眼中爆发出惊天的光芒,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战意冲霄。
“好!好一个至高法旨!若能与此等存在论道,才不枉吾执掌诛仙四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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