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32岁布迪从里面打开蓝色铁皮大门，“是你？”
陈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介绍一遍，送上礼物。
把陈响请进家里，布迪介绍道，“蒂卡在楼上玩游戏，她上午出去的时候说和女同学出去玩，没想到去了你那里。”
这也是陈响没想到的，等他离开后，蒂卡大概率会被批评。
喝过一杯咖啡，陈响提出告辞。
“不着急走，”客厅里，布迪又给陈响倒一杯咖啡，“你是商人，聊聊你对现任政府怎么看？”
“总统干得很好，”陈响花式夸赞，“印尼经济复苏、民主进步，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印尼的明天会更好。”
布迪看着陈响的眼睛追问，“作为华人，你对我们是不是有很多意见？”
“我是华人，也是印尼人，”陈响反问，“难道我的爪哇语说得不标准？”
“那你为什么不肯说实话？”
陈响反驳，“我没有说假话。”
“我们现在生活确实比以前好很多，但在世界之林中依然很落后，主要原因是官员贪腐，你明明知道原因，为什么违心话？”
三次见面，陈响两次发现布迪性格有些扭曲，有些偏激。
考虑对方是法学博士，将来可能会当官，陈响更不会批评。
再说，当地普通人生活好不好与他有毛线关系？
反正穷人也能吃得起棒冰，要急也该那些卖楼、卖奢侈品的商人急，他卖棒冰一点也不急。
摇头，陈响为自己狡辩，“在我看来，印尼一直在进步。”
“印尼1945年建国（1949年才殖民国荷兰承认），对比晚四年建国的东方大国，他们已经成功举办过奥运会，奖牌数量只比美国少一点，而我们不仅经济更差，上一届北京奥运会更是只有22人参加，你不觉得这是耻辱吗？”
“布迪大哥，”陈响直白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从政，参加竞选三宝垄市长，改变现状，你能不能支持我？”
“当然，”陈响一口答应，“我支持你。”
“我希望你能出钱，并替我站台，说服华人给我投票。”
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听过‘卸磨杀驴’‘狡兔死走狗烹’这些故事，陈响不会干傻事。
言辞委婉拒绝，“布迪大哥，我只是刚刚起步的小商人，只想赚点小钱，没有大志，对政治没兴趣。”
“我以为你会不同，没想到你和多数人一样，没有远大追求，是我看错你了。”
陈响不解释，他其实有远大追求，追求汤米及其全家早点死。
聊天聊崩，陈响告辞离开。
....
不着急回作坊，太阳下山之前，陈响走进马都拉族人开的理发店里，美美地剪了一个头发。
马都拉族人是外岛人，类似东方大国的兰州拉面，很多马都拉人以经营理发店为生。
通过全身镜子看自己，最初的瘦弱无力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脸上、脖子、手臂有线条，皮肤有健康色，1.78米的身高，穿鞋身高超过1.8米。
猛看有些帅，细看更好看。
难怪服装店的阿伊莎和学生蒂卡对他会有好感，别说她们，就是当红女明星看到某人也会走不动路吧？
提到‘当红女明星’四个字，陈响脸上出现好看笑容，脑子里想到网上一个段子。
‘蓉麽麽没有扎过一个坏人’
心情美丽，给出去两万盾，走出理发店，陈响没有直接离开，步行七八步，来到一个路边流动小贩前。
小贩用的是手推车，车长约两米、宽约一米，整体刷成粉红色。
除表面的卡斯炉灶，还有多个抽屉，整体做工比较好。
小车当地语言是kaki lima。
比较难翻译，有人叫它‘五尺车’，陈响叫它‘五条腿车’。
两个车轮，外加一个起撑作用的短木桩（停车时平横使用），加上小贩的两条腿，刚好五条腿。
车体正面贴着广告：ES KELAPA NTB
翻译意思是，西努沙登加拉风味冰椰子水。
其它还有炸豆腐、烤沙嗲两种小吃，加上椰子水，总共只有三种食物，很高明的决定。
“老板，”陈响打招呼，“请给我一杯冰椰子水。”
“华人？”
陈响点头。
“你们华人都不会享福，从早到晚天天工作，”小贩一边准备冰椰子水，一边嘲笑，“一辈子挣钱挣到死。”
“哥们，”陈响翻白眼反多，“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萨萨克族人，你们诚信都有问题。”
小贩气死，故意少给三块冰、少给半勺炼乳。
正好验证他们不讲诚信。
陈响正好不喜欢太多炼乳，接过加冰饮料，放在嘴边喝，感觉...还行。
口感比纯椰汁丰富很多。
“哥们，”不着急回去，闲着没事，陈响摆一个稍息站姿，找话题问，“为什么卖椰子水的都是你们萨萨克人？”
“因为当地人懒。”
“懒？”
“没错，就是懒。最开始的时候只有我们萨萨克人卖椰冰，后来有几个当地人发现有钱赚，于是也上街卖冰椰子水。”
“但他们只是早晚凉快的时候出来卖，中午热的时候休息，却不思考，凉快的时候谁喝冰椰子水？这样不可能与我们竞争，最后都把五尺车便宜卖了。”
“我们便宜把五尺车买过来，进一步扩大生意，所以三宝垄每条街上都有我们萨萨克族人卖冰椰子水。”
听摊主介绍，陈响一边吸冰水，一边思考，如果用蜜雪冰城的套路卖椰冰会怎么样？
长期殖民原因，当地人对糖比较喜欢，气温又较热，卖冰水、卖糖水，天然有销路。
配合东方大国进口设备、进口添加剂，配合本地丰富水果，开发好口感冰饮，把利润压低，百分百能把萨萨克族的五条腿车摊位碾死、覆灭。
想到这里，陈响浑身一个冷颤，感觉...好像...可以？
很多生意感觉都可以，但这个成功概率好像格外大，再配合丧尸电视剧里的广告，应该能起飞吧？